推薦作品:【攝影】遠方有夢,從歐洲到世界
古城。
“火族為什么會突然進攻冰族呢?”土族一長老在大殿上提出了疑問。其他年老的人也應和著。因為這件事情太不可思議了,令人是百般琢磨不透。只有年紀小的不懂長老們擔心什么,種族之間的互相戰爭不是很正常的嗎?然而族長卡布基也沒有參與討論,他的心里已經有點底了,但他還不確定,所以不想把這重磅消息告訴族人。
城內一角,黃沙漫天,黑塵滾滾,時不時的還從中傳來滾滾聲響,極盡目力望去,里面還有巨石翻動,毫無規律。這正是土族的“風沙滾石陣”。
卡布基長嘆一口氣,對著年小的族人問:“你們知道我們為什么擔心嗎?”
他們當然不知道,但看著卡布基望向那“風沙滾石陣”,便也猜到了幾分:“難道和那陣法有關?”
原來,從前天下共有八個種族——火族、冰族、光族、風族、土族、沙族、雷族和暗黑魔裔,其又名暗黑魔族。而這暗黑魔裔是慢其他七族幾百年后崛起的,可怕的是,它一崛起,便散發著無限的危機,才幾十年,就已經成為了獨霸天下的一個種族。
這也是其他七族萬萬想不到的方面。為了自族的利益不被暗黑魔裔吞沒,這七大族決定舍棄從前的對立聯合起來對付暗黑魔裔。
本是以為用不了幾年就可以將其消滅的,可不想,一戰數十年過去了,仍是沒有辦法消滅暗黑魔裔,反是這七大族的損失非常巨大。
他們想也不敢想——一個種族竟然抵擋了七個種族的同時進攻且不落下風。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這七族的損失越來越大了,眼看就有著滅族的威脅了,七族族長不謀而合的一致同意:使用七族禁法融合壓制他們。這便是后來的降魔七絕陣,分別是火族的“離火焚天陣”、冰族的“玄冰裂地陣”、光族的“神光降魔陣”、風族的“怒風暴舞陣”、沙族的“亂塵流沙陣”、雷族的“雷破天驚陣”和土族的“風沙滾石陣”。
這七陣齊發的威力果然是不可小覷的,七陣一發,暗黑魔裔的勢力立馬弱了不少,不少暗黑魔裔都被封印起來了,實力弱的暗黑魔裔甚至都已經陷入了沉睡中。無奈之下,暗黑魔裔的族長只能下達了隱匿的命令。這一年,被定為靈界元年。
但由于當時這七族也是元氣大傷了,便沒有對暗黑魔裔趕盡殺絕,其實說是也無能為力去趕盡殺絕更為貼切。所以只能看著已重傷的蛇溜走,卻是再也不敢動其七寸。
于是自此七族族長同立誓言:在三百年之內不得互相攻占。
而到現在,還只過去了百余年。
年小的族人也明了七分,可不解的是:當年你們七族既然共同克制了暗黑魔裔,就算火族此時攻占了冰族也不過是出于一己之私罷了,他們火族就算再傻也不會傻到去破那玄冰裂地陣吧,那么,還有什么好擔心的呢?
“你們太年輕,世間的很多事還弄不清,包括人心。”卡布基沒有告訴他們在封印暗黑魔裔后,還有暗黑使者的存在,而暗黑使者的使命就是解救暗黑魔裔。但暗黑使者卻并不是真正的暗黑魔裔,只是被暗黑魔裔收買的其他族人。離精是暗黑使者嗎?如果不是,為什么背棄七族之間的約定去攻打寒冰城呢?卡布基現在心里已經開始擔憂了,如果離精真的是暗黑使者的話,那么后果將不堪設想。
卡布基卡布基散了會議,獨自一人奔向了遠方。
灰茫的大地上一片死寂,雜土和巖石混成一片,像一個邋遢之人的凌亂的頭發般在狂風中飛沙走石般的肆意飛舞著。灰茫的大地上空是與之相映的蒼茫的蒼穹,像兩個悲痛的老人般相互攙扶著,哭訴著,中間如同無體的黑色的幽靈般的烏云,滾滾地逃亡著,似乎那種哭訴聲是一種特別的靈術。
罡烈的狂風中,卡布基屹立在這天地之中,如同一座巍巍高聳的山峰,從地里拔出,有著直插云霄般的氣勢。然而,就在這如同山峰一樣堅挺的人的口中,卻飄出一句帶著恐懼而失意的話語:“天地之間的大數將盡了嗎?唉,或許整個靈界將會再一次面臨著災難!”
神光殿。
耀的身影又出現在冰魄的視線中。柔和,溫暖,舒適的陽光仿佛又照了過來。“給,這是你一個星期的食物和水。”耀將將東西遞給了冰魄。
冰魄看著眼前只夠平常吃兩天的食物和一天的水,他哼笑一聲,一聲不吭地走過去接下了耀手中的食物和水。冰魄的心中開始擔憂起來了。他們到底是救我還是想困住我呢?如果是救我的話,那么為什么只給這么一點食物給我呢?冰魄想了一下,搖了搖頭,他相信他們不會這么好心好意地救自己的,他們是想把我困在這。冰魄開始明白,他現在的靈氣還沒回復到三成,體力也沒多少,他們想要不捆綁自己又讓自己不能逃走的方法就是不讓自己的體力回復到頂峰,也就是說,讓自己的食物不充足,一直處于虛弱狀態,就可以達到這個目的了。
“你最好老實點,”耀似乎看破了他的想法,“如果你幻想從這兒逃出去,我勸你還是省點力氣吧!”耀的身影又消失在了門口。
孤獨而寂寞的感覺又如洶涌澎湃的洪水般涌了出來。冰魄白皙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唯有蒼茫如雪的眼中散發出無盡的失意惆悵而悲痛的光彩。可是,這又有什么用呢?冰魄想,如果自己的實力不提升,那么自己將永遠被關在這個囚籠般的房間里,永無出口之日,更別說是報仇了。想到這里,冰魄的眼神又轉化為了一種堅毅和不屈。
冰魄將一小部分食物吃完后又喝了一點兒水,他知道,他現在必須得省著點吃,要不然,他不保證自己將要餓死的時候,那個透明人還會好心好意的再送點兒水或是食物來。冰魄也不想,所以從此刻起,他必須學會堅強。
可是,揮之不去的回憶總是纏繞著他的思維,像是水底中的水草,將他的思維緊緊地束縛在了那些片段中。在冰王的懷里像同齡,甚至更小的孩子般趴在冰王的懷里撒著嬌,“父王,我餓了。”于是就會聽到極富有磁性而又柔和的聲音,“好,給你吃的。”輕松的,輕輕的飄進那個似乎永遠長不大的孩子的耳畔里,就像是輕柔而溫和的春風吹進了石縫里一樣。于是,里面的種子便欣然地生出了綠芽。
冰魄發覺自己似乎又沉浸到了夢境中,他趕緊睜開眼睛,如同兩把利刃似的掃視著屋子的周圍,卻發現,眼睛有點疼,像是一陣大風把大把的風沙吹進了眼睛一樣,直到兩行淚水從臉頰上滴落下來,他才知道,原來不是風沙迷了眼,而是自己又落淚了。于是,在那本來就不足三成的靈氣上又減少了幾分靈氣。
“哼,我竟然這般脆弱。”冰魄自嘲著,“不行,我必須得堅強起來!”在下一刻,他的眼眸中又閃爍著堅強的如同寶石般的光彩。
冰魄渾然不知在這房子周圍的某一處,一個人正在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包括眼神和表情。在看到冰魄眼中的堅強時,他露出了一個微笑,會心的微笑。就像是暖春時剛剛綻放的花朵一樣純潔和美麗。
冰魄此時覺得累了,剛才的眼淚不僅消耗了他的靈氣,還使他感受到了莫大的心酸和痛楚。所以,他要休息一下來調整一下自己的情緒和氣力。
“父王,我們冰族是最厲害的種族,是嗎?”冰魄依然像個小孩一般撒嬌的環抱在冰王身上。“當然。”冰王輕松地撫摸著冰魄白皙且帶著稚氣的臉頰,隨后,又用手指在冰魄的發上理了理被風吹得像亂草般的頭發。
“那我以后要成為最厲害的人!”冰魄笑呵呵的做出各種撒嬌的動作。
冰王望著遠方的天際,沉沉的黑霧滾滾東去,像是濤濤的江水般漫漫長流,又像是一個來自罪惡深淵的龐大的死神亡靈陣法,懾人心魄。他長長的嘆出一口氣,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歡樂表情。他松開撫摸著冰魄的手,轉過頭來莊嚴地說:“你會的!”
冰魄不明白,剛才還是滿臉笑容的他,怎么會在一剎那間變得如此莊嚴,就像是晴空萬里的天空突然被烏云給包裹了似的,叫人感到陰寒和可怕,不過那一句“你會的!”就像是開放在充滿戾氣的地獄里的花朵,讓人有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又像是初春中驅散著滾滾烏云的陽光,暖暖的。
冰王看著滿臉微笑的冰魄,又說:“冰兒,”冰王停頓了一下,眼中充滿了愛憐和些許傷心,“你答應父王,如果以后父王和母后不在你身邊了,你一定要堅強。一定!好嗎?”
冰魄不解,他以為他是和自己開玩笑的,或是逗自己玩的,所以依然一副天真可愛的樣子,冰魄攬著冰王的腰:“我知道,父王和母后是不會丟下我不管的,對吧?”冰魄仰著頭,笑嘻嘻地問著冰王。仿佛是一朵嬌媚的花兒報以巖石最純真的笑容。
果然,這笑容就像是初春里暖洋洋的陽光一般,不僅能融化冰雪,而且也能化解冰王的愁容,冰王也笑了起來:“是,是。可是父王說的是如果,如果的話,你能答應父王嗎?”
“嗯,”冰魄轉了轉如同白玉的眼眸,“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吧,但到時待我找到你們時,你要給我獎勵。”
冰王又望著遠方的天際,滾滾黑云中漫散著一片紅霞,就像是一潭漆黑的池水中洇開的血液一般。蒼涼,呆滯,恐懼和空洞雜交在冰王的眼眸里,就像一堆混雜的溶液流入了一堆清水中一般。“嗯。”冰王無力地回答著冰魄,但他還是露出了淡淡的笑,他不想讓冰魄看見自己這個樣子而傷心。
“那我們一言為定!”冰魄也似乎配合似的應道,絲毫沒有發覺一絲不對。
冰王不想再說什么了,他怕冰魄聽出他聲音中的顫抖,只是用他寬厚的手掌撫摸著冰魄的頭,臉上的笑容依然在,卻也顯得有些不自然了。
“那我們拉勾勾。”冰魄把小指頭伸了過去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仿佛是一瞬間,又仿佛是恍隔百年了,冰王的聲音似乎還飄蕩在空氣中:“你會的……”可是眼前的場景卻已變成了一片火紅的顏色,而樹上的冰晶,早已雨點般“滴答滴答”地落了下來。寒冰城內的慘叫聲,憤怒聲匯成一片,如同一根根纖細的蛛絲集成的網向冰魄席卷而來,沖入他的耳蝸里,像敲鼓一般狠狠地撞擊著冰魄的耳膜。冰魄呆滯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像石頭一般木然杵在那里。直到聽到一聲“王子,快走!”他才回過神來,那是十四大守衛在掩護他突圍,然后,無一幸免地化為了一灘灘血水,如同烙在心里面的烙鐵一樣使冰魄的心猛烈地痛了起來。“王子,為我們報仇……”他們笑著看著冰魄遠去。
淚,竟又不知不覺地流了出來,這次比以往的哪一次都要多,如同溪水一般都淚汩汩而出,把冰魄那張原本白皙的臉洗得更加白了。應該說是,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