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殺妻并自縊身亡的詩人顧城,其實是一個“巨嬰”

1993年10月8日,新西蘭一座遠離人群的島上房屋前,地上躺著一個滿身流血的女人,她在痛苦的呻吟;而在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上,掛著一個男人的尸體。

這兩個相繼死去的男女,男的叫顧城,女的叫謝燁,他們原是一對夫妻。

人們不禁要問,為何會發生這樣的悲劇?

01 車站偶遇,情定于此

1979年的夏天,從上海開往北京的火車上,23歲的顧城見到了21歲的謝燁。

敏感多情的詩人,寫下了這樣一句話:我畫了你身邊每一個人,但卻沒有畫你。我覺得你亮得耀眼,使我的目光無法停留。

顧城深情熱切的眼神,讓謝燁無法不去關注眼前這個年輕男子。

謝燁是活潑的、開朗的,她知道這個笨拙性格有點古怪的男孩,對自己有好感。

于是,兩個陌生的年輕人,不知不覺聊起了天。到站的時候,顧城從隨身攜帶的筆記本撕下一頁紙,匆忙寫下自己的地址。

他孩子氣般魯莽地,把紙張塞進了謝燁的手上。謝燁的臉上發起了紅暈,她的心怦怦直跳。

回到家之后,謝燁把車上和顧城的相遇告訴了自己的父母,而她的父母說:“這個人怎么聽起來像個騙子呀!”

謝燁笑著說:“那我就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騙子!”

那個年代網絡遠未產生,連電話都很少,謝燁就這樣拿著那張紙條,看著地址,沿著北京的街道挨家挨戶地,找到了顧城的家庭住址。

她站在門口,屏住了呼吸,輕輕地叩響了那扇門。

開門的是顧城的母親,對于謝燁的到來,顧母并不感到驚訝。因為兒子回到家之后,已經把謝燁念叨了無數遍。

隨后,睡眼惺忪的顧城走到了門口,他看見謝燁眼神里閃現了光芒。

事后,謝燁在心里寫道:

你走出來,好像還沒睡醒,黑鋼筆直接放在口袋里。你不該同我談哲學,因為衣服上的墨跡惹人發笑,我想提醒你,又發現別的口袋同樣有許多墨水的顏色,才知道這是你的習慣。

就這樣,兩個人談起了戀愛。

02 謝燁默許第三者的插足

1956年,顧城出生于北京,父親是著名詩人顧工。

長在詩書世家,顧城從小就顯現出了驚人的寫作天賦。17歲的時候,就在《北京文藝》《山東文藝》《少年文藝》等報刊發表作品。

謝燁比顧城小2歲,是個文學愛好者,寫散文,也寫詩。她沒有想到在火車上,邂逅了顧城,并能夠與這位“詩歌王子”相愛。

她更沒有想到,這個讓她愛到筋疲力盡的男人,有一天會將自己送進鬼門關。

兩人紙上傳情了一段時間后,加上顧城耍無賴式地在謝家門口吃睡了好幾天,終于逼得謝燁的父母同意了他們在一起。不久之后,兩人便結婚成為了夫妻。

婚后,顧城迎來了人生的最后一次創作高峰。

1986年,顧城赴約參加一個詩會。在詩會上,受到了一個老評論家的抨擊。

謝燁向來愛惜顧城的才華,她無法忍受別人這么說自己的丈夫。

于是,她站起來,怒不可遏地說道:“你可以說你不喜歡,你可以說你不懂,你甚至可以說你討厭!但是你沒有權利侮辱人格!”

說完這句話,謝燁就哭了,之后便離開了會場,和她一起哭泣的人,還有一個叫英兒的女人。

英兒,何許人也?

她原名叫李英,后改名麥琪,比顧城小7歲,學生時代的她,一直都以“單純、可愛”的形象示人。

1986年,23歲的李英,在昌平詩會結識了詩人顧城和《詩刊》社副主編劉湛秋,在未來的日子里,她將與這兩個男人糾纏不清。

少女時代的李英,形容自己每次見到顧城:“像進殿堂朝圣一樣,我的精神世界被他的光環所籠罩。”

那一年,顧城30歲,與妻子謝燁已結婚3年。明知顧城是有婦之夫,李英還是不管不顧地愛上了顧城。

兩個愛著顧城的女人,在那個詩會上,一同為了顧城哭泣。顧城并不清楚那個老評論家在罵什么,他只知道有兩個女人在為他哭泣,于是他的內心感到喜悅、激動。

1987年,顧城應邀出訪歐美,進行文化交流、講學活動。一年后赴新西蘭,被聘為奧克蘭大學亞語系研究員。而在這一邊,李英和劉湛秋暗送秋波,眉目傳情。

1989年1月,顧城辭去奧克蘭大學的職務,專心在新西蘭的島上種菜、養雞、作畫、寫作。

辭去了工作之后的顧城,一刻也沒有忘記李英。遠離了世人的激流島,正是他建立“理想王國”的世外桃源。

1990年7月5日,顧城謝燁邀請李英,前往新西蘭激流島。李英想著出國總比在國內賴著強,于是她揮別劉湛秋,奔赴新西蘭。

就這樣,激流島上,上演了三個人的畸戀。李英和顧城,兩人都稱彼此是知己,甚至兩人當著謝燁的面前,重演那些纏綿悱惻的畫面。

李英說:“顧城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能聽懂,我能理解他夢幻的空間,他對我也一樣”。

顧城這邊也說道:“英兒,你跟我天生就是一模一樣的,謝燁不一樣,她是我造就的。”

但是,這個世界上真有三個人的純潔愛情嗎?

03? ?激流島的悲劇

顧城的才華,舉世公認。但,他脫離了詩人這個身份,就只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甚至可以說,顧城是一個自私的大男子主義巨嬰。

謝燁生下了他們的愛情結晶,但不久因為顧城不喜歡男孩子,所以謝燁忍痛,把孩子寄養到了新西蘭的一個外國人的家庭里。

我們無法想象,謝燁是如何懷著痛苦的心情,把剛出生不久的骨肉送給了別人,但是,可以確定的是謝燁尊重和深愛著顧城。

她愛著這個才華橫溢的男人,但是她并不知道,寫出美麗詩篇的丈夫,有一天也會變成手拿屠刀的惡魔。

李英的到來,顧城非常開心。一個是深愛他的賢妻,一個是打開了自己靈魂之門的情人,顧城覺得這三個人的世界,就是他童話里的王國,而他就是這個王國里的唯一男人。

但是現實是殘酷的。

李英漸漸地發現,她心目中的“詩歌王子”,其實是一個沒有生活自理能力的巨嬰。

艱苦的環境,靠著救濟金生活,已經讓她漸漸對這種三人模式感到厭倦排斥。但最可怕的,還要面對陰晴不定、脾氣暴躁的顧城。

終于,在顧城和謝燁不在家的日子里,李英和島內一個教英語的老頭私奔了。

顧城知道這件事情之后,非常地傷心。

謝燁此時,鼓勵顧城把李英相關的一切寫下來。就這樣,顧城和謝燁兩人合作創作了《英兒》一書。據說,書里面有大量描寫顧城和英兒的私密生活。

寫完這本書,顧城后知后覺地發現,謝燁才是一直守候在自己身邊的人。他說,要和謝燁重新開始。

但謝燁說:“一切都太晚了。”

謝燁把自己能夠給的,都給了顧城。她愛得疲憊,愛得沒有了自己,她說到底也是一個女人啊。

在顧城視李英為知己,兩人卿卿我我的時候,謝燁也愛上了一個德國的留學生。

比起顧城的“巨嬰”、自私和任性,留學生更顯得體貼溫柔。謝燁在留學生的身上,感受到了被愛和被呵護的感覺。

她不愿意,再和顧城這個孩子氣的男人在一起了。她愛不起了,她的身心已經被掏空。

顧城從小到大,都是非常自我而驕傲的。他出身詩書世家,他年少成名,他身邊總有許多愛慕她的女孩。

李英的背叛,謝燁的離開,使顧城感到了震驚、絕望、震怒。

他曾經說過:“他的理想是建立一個人間天堂、人間的女兒國,而他就是這王國中唯一的男人。”

顧城自以為是地認為,紅玫瑰和白玫瑰都愛他,她們相處得真跟姐妹一樣,彼此關照,互諒互讓。

但是,他不知道表面的和諧,其實暗流涌動。終于,爆發的那一天到來了。

04 從詩人到惡魔

顧城看到了謝燁眼中的冷漠和絕情,他難以置信,曾經這個女人什么都愿意為他做的呀!

英兒為了名利,背叛了自己,如今,謝燁也拋棄了他。

他的全身都在顫抖。

“你真的要離開我嗎?”顧城幾乎用哀求的語氣詢問道。

“我們回不去了。”

顧城的腦門兒“嗡嗡”地響,他抬起眼皮,看到了屋子里有寒光閃爍。他沖了過去,拿起了閃著寒光的斧頭,瘋子一樣地又沖到謝燁面前。

“你不可以離開我!”

謝燁眼神冰冷又恐懼,但是顧城瘋狂的舉動,更加堅定了她離開的決心。顧城大喊一聲,揮起了手中的斧頭。

時間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

等顧城冷靜下來,他看見了倒在血泊中的謝燁。他哭了,恍恍惚惚地走到書桌面前寫下了遺囑。

“媽媽:今天我過不得了,燁要跟別人走,木耳我也得不到。媽媽,我沒法忍了,對不起。我想過回北京,但那都沒法過。我死后,會有一些錢寄家里,好好過,顧鄉會回去,別省錢。

?

媽,我沒辦法,燁騙了我,她們都騙了我,還說是我不好。媽,好好的,你要能過去,我就高興了。爹要邦(幫)老媽媽,全當我還在遠方。媽,好好的,為了我最后的想念。”

寫完這封遺書后,他最后給自己的姐姐,打了一個訣別電話。

“姐,我把謝燁給打了,你過來救救她吧。”

說完,顧城掛了電話,轉身拿起一根粗繩,走向那顆結束自己生命的大樹。

在詩歌里,顧城作為中國朦朧詩派的重要代表,被稱為當代的“唯靈浪漫主義”詩人。

其中,《一代人》中的那一句:“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成為中國新詩的經典名句。

但是這樣的人,卻又是可悲可恨的。

可悲的是,他至始至終都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他不接地氣,他自私、自以為是又極其自負。他更是可恨的,向陪伴自己深愛自己的妻子,揮起了屠刀。

最終,承受不了愛人的背叛和離去,選擇毀滅對方,毀滅自己。

那么,到底是誰殺死了顧城?歸根到底,是他自己。

他從頭到尾,只想單純地做一個詩人,卻忽略了自己除了詩人的身份,還有愛人,丈夫,兒子、父親等等這個角色。

在這個角度上來說,顧城的人格是不健全的,這也是他后來悲劇的一個最重要的原因。

所以說,才華的確是耀眼的光環,但是健全的人品、人格才能夠使一個人在成長的道路上,甚至在困境當中,做出合適的、理智的選擇。

顧城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場上,顧城輸了人生,謝燁輸了性命,李英輸了人格,一切都歸于平靜……

作者:墨墨? ?

編輯:小麥

?著作權歸作者所有,轉載或內容合作請聯系作者
平臺聲明:文章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由作者上傳并發布,文章內容僅代表作者本人觀點,簡書系信息發布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