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車子開著開著，速度慢了下來，前面開始有些擁堵。

慢車道上，有個男子騎著電動自行車不停扭頭盯我看，那眼神看著有點兒不大對勁。

"看什么看，沒見過開車啊？"

我不喜歡這種眼神，心里面一陣嘀咕。前頭通暢了，我踩一腳油門，將車開了出去。沒走多遠，又遇紅燈，便將車停下。

慢車道上剛才那男子騎車又跟了過來。這下他不僅用怪怪的目光看著我，還伸出一支胳膊遠遠指著我，真是莫名其妙！

我用不屑的眼神睨了他一眼，扭頭看往別處。

"后面蓋子開了！"

慢車道上的男人大叫一聲，我再看過去，只見他已騎行到前側方，還將手指向我的車后頭。我瞄了一眼車里的后視鏡，果然看見了車后面已經高高蹺起的后備箱蓋板。

正想要說謝謝人家，那男人和他的電動自行車早已消失在前面的車流中。

紅燈還有二十多秒，匆匆下去合上后備箱，回到車上，繼續想著那個男人早先奇怪的目光……

【二】

"嘟嘟嘟……嘟嘟嘟……"

車在紅燈閃爍的信號燈前停下，剛剛打起左轉彎的方向燈，后面的汽車喇叭立刻嘈嘈起來。

我抬眼看看，沒錯啊，左轉彎的信號燈依然紅燈常亮，我就停在最左側的左轉彎道上守著，礙你什么事了？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后面的車子以更加急促的節奏鳴響，像在驅趕著我。

"嘟什么嘟？傻X！"

我不屑地回過頭朝后望了一眼。后車駕駛座上的男子從窗里探出腦袋，左手也伸出來指手劃腳地在窗外劃拉著。

"錯了，要拍照曝光的！"

我又看看前頭的信號燈，左轉彎的紅燈還剩12秒。我再回頭看看后面的黑色奔馳，那男人仍在聲嘶力竭地大吼：

"曝光，當心曝光……"

左轉彎信號燈換綠，我一腳油門踩下，同時猛打方向盤。唷呵，這么窄的道，居然一次轉不到位，還得再倒車一次，才能把這個調頭完成。我忽然悟出了一點兒味道，后面車上的男子為何那么拚命地叫喚，看來我還真的走錯了道兒，因為這座城市已經出現不少左轉彎道列于馬路最右側，為的就是方便車輛一次性完成轉向。

于是我愣了："到底誰是傻X，我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