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等待愛的春暖花開最新章節列表_筆趣閣(等待愛的春暖花開吱吱)_等待愛的春和景明小說后續全文吱吱最新章節_免費閱讀完整版_(落日沉溺于海)玲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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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等待愛的春暖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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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落日沉溺于海》
小說:《等待愛的春暖花開》
作者:吱吱
簡介:媽媽病重,我哀求賀明延陪我去醫院。他卻怪我打擾了他和小秘書見面,一怒之下推我下車,還停了我的卡。當我拖著流血的雙腳趕到醫院時,媽媽錯過了治療,我也錯過和媽媽的最后一面。走出醫院,卻看到小秘書發新的朋友圈。“只是扭傷了腳,霸總老板不僅親自陪我來醫院,還送我一套大平層做補償!”照片里,絲襪內衣丟了一地。窗戶玻璃里也剛好映出了賀明延的赤裸的背影。我沉默片刻,取消婚禮,定了一張遠行的機票。此后,無論賀明延如何挽留,我都絕不回頭。
1.
剛剛購票成功,賀明延的電話就打來了。
“宋汐,你干了什么一下花了這么多錢?”
“你以為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我看你是不想結婚了!”
我平靜的聽著賀明延的指責,心里沒有絲毫波動。
在一起的八年,賀明延一次又一次以結婚為借口欺騙我。
騙我放棄保送,陪他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
騙我拿出積蓄,陪他一起創業。
騙我辭掉工作,安心在家里當一個伺候他的老媽子。
不久前,賀明延再次以結婚為誘餌,騙我挑選婚房。
我忙前忙后選中這個樓盤。
沒想到,所謂婚房,竟然只是他送給孫笑笑的禮物。
兩千多萬的房子,眼都不眨一下。
兩千多的機票,卻引得他對我破口大罵。
我苦笑一聲,“是不想結婚了,我們分手吧。”
賀明延愣了一下,隨即冷笑。
“學會給我甩臉色了是吧?”
“你也不想想,這些年是誰養著你?離了我,誰還非要你這個被我白玩了五年的破爛貨!”
刺耳的話如刀子一般扎來。
如果在以前,我會傷心,會害怕,會哭著道歉。
可現在,我的心像一塊脫水的凍肉,麻木的刀槍不入。
只是平靜的糾正道:“賀明延,我們在一起八年了。”
八年,我的整個青春。
如果不是媽媽的離世驚醒了我,我可能還會一直傻傻的等下去。
可我忘了。
八年都不愿意給我名份的男人,又怎么會真心實意想娶我。
我掛斷電話,打車回家收拾行李。
收拾到一半,我才發現自己東西少得可憐。
賀明延要出去應酬,他的西裝襯衫掛滿一個又一個衣柜。
而我,就只有那幾件洗的發白的舊衣。
正在我神思間,賀明延推門而入。
“你又在發什么呆,家里亂成這樣不知道收拾嗎?要你有什么用!”
我拿著一件媽媽多年前為我織的毛衣,眼淚不由自主的落下。
賀明延伸手推搡我。
在看到我的淚水后,停頓了一下。
“行了,不就說了你幾句,有必要哭成這樣?”
“笑笑是在工作時候受傷的,我身為老板多關心她也是應該。”
“都是要當老板娘的人了,總不能整天和剛來的小姑娘爭風吃醋吧。”
工作?
我不由得想到了照片里那條破損的絲襪。
原來他們的工作地點,是在床上。
不知道到底有多激烈,才會直接玩進醫院。
我嫌惡的避開賀明延的觸碰。
他有些不悅,把一張副卡丟在我的臉上。
“差不多就得了,我把你的卡解封了,你好好籌備婚禮的事情,別成天想這些有的沒的。”
幾個小時之前,這張卡可以挽回媽媽的生命。
可現在,這張卡連同我們八年的感情一樣。
都成了沒用的垃圾。
我剛想開口說話,賀明延的手機響了。
孫笑笑嬌滴滴的聲音傳了出來。
“明延哥哥,你上次做的荷葉烏雞湯好好喝,你再來我家給我做一份好不好?”
賀明延看了我一眼,拿著手機去了陽臺。
他的聲音不大,語氣卻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
陸續幾句“好,寶貝,乖”之類的陌生的字眼傳了過來。
沒一會,賀明延再次出門。
臨行前還不忘提醒我把家里收拾干凈,熨燙好他明天要穿的衣服。
在一起八年,賀明延只進過一次廚房。
那一次他打碎了所有的碗,還差點引發火災。
故此,我做了八年的飯。
直到今天,才通過別的女人知道。
原來賀明延有一手的好廚藝,只是他不肯做給我吃。
我擦了擦眼淚,撿起來地上的卡。
八年前,我為了愛,為了給媽媽治病,陪著賀明延在這個陌生的城市打拼。
如今,愛已盡,人已去。
我也沒有了留下的理由。
只想等處理完媽媽的后事。
告別過往,落葉歸根。
2.
我簡單的處理了腳上的傷,去辦理了媽媽的死亡證明。
好好的一個人變成薄薄一張紙,重重壓在我的心頭上。
預約好明天的遺體火化后。
我含淚回家收拾媽媽的遺物。
忙到了晚上,在箱底翻出了幾年前賀明延設計的婚禮草圖。
我愣了一下。
想起那時我們剛在一起那年,潦倒落魄。
他拉著我的手在媽媽面前發誓。
“小汐,總有一天我會成功的,到那時我一定給你一場最盛大的婚禮,用我的一切彌補你這些年受的苦。”
為了證明自己的心,他通宵熬夜,按照我的喜好,一筆筆畫出這個草圖。
可惜啊。
誓言抵不過時間。
舊愛也比不了新歡。
我正準備把這些東西全部丟掉,賀明延卻回來了。
他見我沒有做飯,表情有些不悅。
低頭看到我手中的婚禮草圖后,嘲諷的笑了。
“這就是你忙活一天選出來的鬼東西?又丑又土,也只有你這種老女人才喜歡。”
“我又不是不舍得花錢,你何必這么摳摳搜搜丟人現眼。”
“實在不行我讓笑笑去選,她眼光比你好多了。”
他忘掉了我們的過去。
也忘掉了曾經的誓言。
我也沒有反駁,毫不留戀的把婚禮草圖與過去一起丟進了垃圾桶。
賀明延皺眉看了我一會。
“還在生氣啊?”
“行了,我已經聯系國外的腦梗專家給你媽看病,說不定在專家治療下,你媽還能參加我們的婚禮呢。”
說完他又突然伸手,像對待孫笑笑一樣,摸了摸我的頭。
“這下,你總該滿意了吧。”
我的心頭猛地一頓。
惡心到不愿揭穿賀明延蹩腳的謊言,更不愿多言。
只背過身,任由眼淚滑落。
賀明延也徹底失去耐心,狠狠推了我一把。
“和你說話沒聽見嗎?甩什么臉色,真是不識好歹!”
“哪里都比不上笑笑,還一身臭脾氣,活該你走到哪都不受待見。”
我的腳再次磕到茶幾上。
稍稍愈合的傷口,再次流出血來。
可是賀明延卻沒有多看我一眼,直接摔門而去。
我知道,這是賀明延慣用的手段。
先從言語上貶低我,讓我自我懷疑。
然后再對我實行冷暴力,掐斷我的家用。
等著我崩潰大哭,哭著向他認錯,祈求他原諒我并不存在的錯誤。
在過去的歲月里,我下跪過,道歉過,甚至還自扇耳光求他原諒。
可是從今以后,再也不會了。
賀明延再也等不來我的道歉,留給他的只有一個空蕩蕩的房間。
我丟掉了他嫌土的情侶用品,帶走了他嫌丑的舊衣服。
然后刷賀明延的卡,在附近找了家酒店暫住。
晚上剛洗漱完準備休息,又看到了孫笑笑新發的朋友圈。
她大大方方展示著自己手上昂貴的鉆戒。
“牽手一百天紀念日快樂!這么好的男人,只有最蠢女人才會不珍惜。”
賀明延記得孫笑笑的生日,紀念日,甚至經期。
卻忘記了,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每年紀念日,我想慶祝的時候。
他都會皺著眉頭說我亂花錢。
“宋汐,你就不能懂點事嗎?難道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為什么非要在這些沒意義事的上浪費錢和時間?”
“你想不想早點和我結婚,要是想,就別整天為了些沒用的小事纏著我!”
我把他的話信以為真。
無怨無悔等了這么多年,也任勞任怨的付出了這么多年。
等到了一無所有,落得個滿盤皆輸。
我苦笑著,拉黑了孫笑笑。
這個所謂的好男人就留給她吧。
反正,我是不要了。
3.
次日一早,我被賀明延的電話吵醒。
“你又去哪了?飯也不做,家務也不做,還學人家離家出走!你也不想想,你一個快三十歲的女人,有任性的資格嗎?”
“還有地毯上的血跡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這是笑笑親自挑選的進口地毯,要二十多萬……”
我不耐煩的掛斷了電話。
他沒有發現我們的東西全都不見了。
沒有詢問我為什么流血。
在他眼中,只要是和孫笑笑有關的。
哪怕一塊地毯,都比我,比媽媽的命還要重要。
如果是一天前的我,會為了這句話自責神傷,想盡辦法向賀明延道歉。
可現在的我,有太多的事。
勻不出任何的情緒給賀明延。
我看了看時間,起床收拾一下,準備去商場重新買個行李箱。
挑挑揀揀,選了個媽媽最喜歡的粉色。
拖著行李箱準備火葬場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明延哥哥我的腳好痛……”
抬頭望去,剛好看到賀明延和孫笑笑的身影。
賀明延寵溺的刮了一下孫笑笑的鼻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攔腰把她抱了起來。
我愣在原地,忽然想起我哀求賀明延陪我去醫院那天。
那時候,只因為一句催促,他不耐煩的將我推下車,冷眼看我摔得鮮血淋漓。
我疼的無法起身,想讓他扶我一把。
他卻說,“你還年輕嗎,一天到晚演戲裝模作樣,不管你裝的再可憐,我都不會給你一分錢。”
“笑笑還在等我,什么時候你學會像她一樣乖巧懂事了,再來向我提要求!”
決絕而去的背影和此刻的溫柔簡直是判若兩人。
我強忍痛苦想要離開,賀明延卻叫住了我。
他有些心虛的放下孫笑笑。
“你居然跟蹤我?”
說著他又看到我手中的行李箱,冷笑一聲。
“不賺錢的人花錢倒是不心疼。”
“我可沒答應你去蜜月旅行,你一個成天不出門的人,買行李箱干什么?就知道瞎浪費錢!”
在遇到賀明延之前,我很喜歡旅游,一個人走看遍大半河山。
可是和他在一起后,我要省錢資助他創業。
創業成功后,他開始帶著孫笑笑體驗精彩的世界。
我卻只能被困在家里,圍著灶臺打轉。
這樣的日子,我真是過夠了。
我無視賀明延的怒火,冷漠開口。
“想買就買了,你的錢,也有我的一部分。”
當年我拿出了五十萬投資他創業。
其中的二十萬,是媽媽省吃儉用為我攢下的嫁妝。
八年的歲月就算是我瞎了眼。
現在的我,要把當年的錢拿回來。
好好操持媽媽的后事,給她一份死后的體面。
“宋汐,你還真是給臉不要臉!”
賀明延把一個配貨用的掛件砸在我的臉上。
然后拉著孫笑笑舉起她手里的鉑金包。
“我差這點錢嗎?”
“我不是舍得,只是你不配!”
“公司的事情那么多,我要帶著笑笑出去應酬,所以我愿意為她花錢犒勞她的辛苦。”
“給你這個好吃懶做的廢物花錢有什么用?一天天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就知道爭風吃醋丟人現眼!”
賀明延的聲音很大,引來周圍行人側目。
我捂住額頭,有一股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
是剛剛被掛件砸出的血。
我的沉默,讓賀明延以為我再一次選擇退讓。
他放緩了語氣。
“算了,買就買了,你也別在裝委屈了。”
“我又不差這點錢,婚禮那么多錢我都愿意花,只要你聽話,我不會……”
就在這時,孫笑笑突然哭了起來。
“明延哥哥,好多人都在看我……姐姐是不是討厭我,故意給我難堪?”
議論聲越來越多。
賀明延怕孫笑笑難過,在看了我一眼后,還是選擇護著她離開。
只留下我一個人,獨自承受路人嘲諷議論的目光。
我看著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掛件。
小小一個,卻要上萬塊錢。
賀明延的確是不差錢,也的確是個精明又勢力的商人。
他的錢可以和情人一起揮霍。
可以用來舉辦婚禮,給他自己增光添彩。
唯獨不可以用在我身上。
他覺得我不配,覺得我不值,覺得我沒必要。
過去那幾年,我深愛賀明延。
一句虛假的誓言,一件廉價的贈品,就可以輕易把我打發了。
現在……
我擦去臉上的血跡,眼也不眨的刷爆了賀明延的卡。
4.
我用定婚禮場地的錢,給媽媽在老家買了豪華墓地。
用拍婚紗照的錢,買了最好的骨灰盒。
準備回酒店的時候,忽然想起有樣東西拉在了賀明延公司。
于是繞路去取。
曾經與我交好的同事已經被孫笑笑排擠走了。
新來的前臺故意刁難,讓我證明身份。
我找了半天,竟然找不出一張和賀明延的合照。
她嗤笑。
“什么阿貓阿狗都敢來這碰瓷,誰不知道賀總心里只有笑笑姐。”
是啊,不用她說我也能看得出來。
畢竟兩人的各式照片,都明晃晃的掛在大堂中間。
我剛想給賀明延打電話,他已經滿臉不耐煩的走了進來。
“你又來公司鬧什么?”
“把我的平安鎖還給我。”
那是媽媽拖著病體為我們求來的。
她不奢望自己可以痊愈,只盼望我與賀明延能夠幸福,不再重復她與爸爸的悲劇。
可惜啊。
賀明延配不上我的愛,也配不上媽媽的期許。
“明延哥哥怎么能帶那種又土又廉價的東西,我早就丟掉啦!”
“姐姐,你也該提升一下自己的品味,不然我這條項鏈送你吧,明延哥哥送了我好多,你應該沒帶過這么好的東西吧。”
我忍無可忍抬手扇了孫笑笑一巴掌。
下一秒,我的頭重重撞在桌子上。
一陣天旋地轉。
賀明延拽著我的頭發,宛如羅剎般逼著我給孫笑笑道歉。
劇烈的疼痛襲來。
我手一松,行李箱滾了出去。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孫笑笑已經掏出了里邊的骨灰盒。
“這是什么啊,好漂亮。明延哥哥把這個盒子送給我吧。”
“不要碰我的東西!”
我掙扎著向孫笑笑的撲過去,可是頭皮傳來的劇痛讓我讓狼狽的摔倒在地上。
孫笑笑看了我一眼,直接用力把盒子摔在地上。
在盒子四分五裂的那一刻,我近乎崩潰。
“賀明延,那是我媽媽的骨灰……”
“你這個畜生,你對得起她嗎?你忘了當年對她的承諾嗎!”
那年他信誓旦旦的保證,會風風光光的娶我,讓我過上最好的生活。
他用劣質的謊言。
騙走了我全部的愛,騙走了媽媽全部的積蓄。
又讓我傷得體無完膚,讓媽媽死后不得安寧。
聽了我的話后,賀明延愣了半晌。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你媽好好的怎么會死呢?”
孫笑笑踢了幾下摔壞的盒子。
嘟嘴道:“騙誰呢?誰親媽剛死就開開心心準備婚禮啊。”
賀明延的臉色馬上沉了下來。
“宋汐,你撒謊也不知道找個好點的理由,一會說你媽病重,一會說你媽死了,你是不是覺得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沒腦子?”
他嫌棄的繞過我,拉起孫笑笑的手。
“乖,別怕,我先帶你去醫院。”
“放心,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瘋女人!”
前臺和其他幾個與孫笑笑交好的員工,充滿惡意的拿出手機錄像。
我已經聽不清楚任何的話。
只麻木的跪在地上,一點一點把骨灰捧回行李箱。
想趕緊帶著媽媽離開這個骯臟的地方,不讓任何人打擾。
當我失魂落魄的回到酒店后。
看到了賀明延發來消息。
“馬上就要結婚了,我懶得和你計較,跪下笑笑給道個歉這事我就不追究了。”
到現在了,他居然還以為我求著想要嫁給他。
我把他的手機號碼拉黑,看了眼時間。
隨后擦干了眼淚,帶著媽媽一起,頭也不回的上了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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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等待愛的春和景明》
作者:吱吱
簡介:爸爸病重,我哀求賀若欣陪我去醫院。她卻怪我打擾了他和小秘書見面,一怒之下推我下車,還停了我的卡。當我拖著流血的雙腳趕到醫院時,爸爸錯過了治療,我也錯過和爸爸的最后一面。走出醫院,卻看到小秘書發新的朋友圈。“只是扭傷了腳,霸道女總裁不僅親自陪我來醫院,還送我一套大平層做補償!”照片里,絲襪內衣丟了一地。窗戶玻璃里也剛好映出了賀若欣的赤裸的背影。我沉默片刻,取消婚禮,定了一張遠行的機票。此后,無論賀若欣如何挽留,我都絕不回頭。
1.
剛剛購票成功,賀若欣的電話就打來了。
“宋銘,你干了什么一下花了這么多錢?”
“你以為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我看你是不想結婚了!”
我平靜的聽著賀若欣的指責,心里沒有絲毫波動。
在一起的八年,賀若欣一次又一次以結婚為借口欺騙我。
騙我放棄保送,陪她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
騙我拿出積蓄,陪她一起創業。
騙我辭掉工作,安心在家里當一個伺候她的老媽子。
不久前,賀若欣再次以結婚為誘餌,騙我挑選婚房。
我忙前忙后選中這個樓盤。
沒想到,所謂婚房,竟然只是她送給孫泉盛的禮物。
兩千多萬的房子,眼都不眨一下。
兩千多的機票,卻引得她對我破口大罵。
我苦笑一聲,“是不想結婚了,我們分手吧。”
賀若欣愣了一下,隨即冷笑。
“學會給我甩臉色了是吧?”
“你也不想想,這些年是誰養著你?離了我,誰還非要你這個吃軟飯的破爛貨!”
刺耳的話如刀子一般扎來。
如果在以前,我會傷心,會害怕,會哭著道歉。
可現在,我的心像一塊脫水的凍肉,麻木的刀槍不入。
只是平靜的糾正道:“賀若欣,我們在一起八年了。”
八年,我的整個青春。
如果不是爸爸的離世驚醒了我,我可能還會一直傻傻的等下去。
可我忘了。
八年都不愿意和我結婚的女人,又怎么會真心實意想嫁給我。
我掛斷電話,打車回家收拾行李。
收拾到一半,我才發現自己東西少得可憐。
賀若欣要出去應酬,她的高定套裝掛滿一個又一個衣柜。
而我,就只有那幾件洗的發白的舊衣。
正在我神思間,賀若欣推門而入。
“你又在發什么呆,家里亂成這樣不知道收拾嗎?要你有什么用!”
我拿著一件爸爸多年前為我買的毛衣,眼淚不由自主的落下。
賀若欣伸手推搡我。
在看到我的淚水后,停頓了一下。
“行了,不就說了你幾句,有必要哭成這樣?”
“泉盛是在工作時候受傷的,我身為老板多關心他也是應該。”
“都是要當老板的人了,總不能整天和剛來的小秘書爭風吃醋吧。”
工作?
我不由得想到了照片里那條破損的絲襪。
原來他們的工作地點,是在床上。
不知道到底有多激烈,才會直接玩進醫院。
我嫌惡的避開賀若欣的觸碰。
她有些不悅,把一張副卡丟在我的臉上。
“差不多就得了,我把你的卡解封了,你好好籌備婚禮的事情,別成天想這些有的沒的。”
幾個小時之前,這張卡可以挽回爸爸的生命。
可現在,這張卡連同我們八年的感情一樣。
都成了沒用的垃圾。
我剛想開口說話,賀若欣的手機響了。
孫泉盛的聲音傳了出來。
“若欣姐姐,你上次做的荷葉烏雞湯好好喝,你再來我家給我做一份好不好?”
賀若欣看了我一眼,拿著手機去了陽臺。
她的聲音不大,語氣卻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
陸續幾句“好,寶貝,乖”之類的陌生的字眼傳了過來。
沒一會,賀若欣再次出門。
臨行前還不忘提醒我把家里收拾干凈,熨燙好她明天要穿的衣服。
在一起八年,賀若欣只進過一次廚房。
那一次她打碎了所有的碗,還差點引發火災。
故此,我做了八年的飯。
直到今天,才通過別的男人知道。
原來賀若欣有一手的好廚藝,只是她不肯做給我吃。
我擦了擦眼淚,撿起來地上的卡。
八年前,我為了愛,為了給爸爸治病,陪著賀若欣在這個陌生的城市打拼。
如今,愛已盡,人已去。
我也沒有了留下的理由。
只想等處理完爸爸的后事。
告別過往,落葉歸根。
2.
我簡單的處理了腳上的傷,去辦理了爸爸的死亡證明。
好好的一個人變成薄薄一張紙,重重壓在我的心頭上。
預約好明天的遺體火化后。
我含淚回家收拾爸爸的遺物。
忙到了晚上,在箱底翻出了幾年前賀若欣設計的婚禮草圖。
我愣了一下。
想起那時我們剛在一起那年,潦倒落魄。
她拉著我的手在爸爸面前發誓。
“小銘,總有一天我會成功的,到那時我一定給你一場最盛大的婚禮,用我的一切彌補你這些年受的苦。”
為了證明自己的心,她通宵熬夜,按照我的喜好,一筆筆畫出這個草圖。
可惜啊。
誓言抵不過時間。
舊愛也比不了新歡。
我正準備把這些東西全部丟掉,賀若欣卻回來了。
她見我沒有做飯,表情有些不悅。
低頭看到我手中的婚禮草圖后,嘲諷的笑了。
“這就是你忙活一天選出來的鬼東西?又丑又土,也只有你這種老男人才喜歡。”
“我又不是不舍得花錢,你何必這么摳摳搜搜丟人現眼。”
“實在不行我讓泉盛去選,他眼光比你好多了。”
她忘掉了我們的過去。
也忘掉了曾經的誓言。
我也沒有反駁,毫不留戀的把婚禮草圖與過去一起丟進了垃圾桶。
賀若欣皺眉看了我一會。
“還在生氣啊?”
“行了,我已經聯系國外的腦梗專家給你爸看病,說不定在專家治療下,你爸還能參加我們的婚禮呢。”
說完她又突然伸手,像對待孫泉盛一樣,摸了摸我的頭。
“這下,你總該滿意了吧。”
我的心頭猛地一頓。
惡心到不愿揭穿賀若欣蹩腳的謊言,更不愿多言。
只背過身,任由眼淚滑落。
賀若欣也徹底失去耐心,狠狠推了我一把。
“和你說話沒聽見嗎?甩什么臉色,真是不識好歹!”
“哪里都比不上泉盛,還一身臭脾氣,活該你走到哪都不受待見。”
我的腳再次磕到茶幾上。
稍稍愈合的傷口,再次流出血來。
可是賀若欣卻沒有多看我一眼,直接摔門而去。
我知道,這是賀若欣慣用的手段。
先從言語上貶低我,讓我自我懷疑。
然后再對我實行冷暴力,掐斷我的家用。
等著我崩潰大哭,哭著向她認錯,祈求她原諒我并不存在的錯誤。
在過去的歲月里,我下跪過,道歉過,甚至還自扇耳光求她原諒。
可是從今以后,再也不會了。
賀若欣再也等不來我的道歉,留給她的只有一個空蕩蕩的房間。
我丟掉了她嫌土的情侶用品,帶走了她嫌丑的舊衣服。
然后刷賀若欣的卡,在附近找了家酒店暫住。
晚上剛洗漱完準備休息,又看到了孫泉盛新發的朋友圈。
他大大方方展示著自己手上昂貴的婚戒。
“牽手一百天紀念日快樂!這么好的女人,只有蠢貨才會不珍惜。”
賀若欣記得孫泉盛的生日,紀念日。
卻忘記了,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每年紀念日,我想慶祝的時候。
她都會皺著眉頭說我亂花錢。
“宋銘,你就不能懂點事嗎?難道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為什么非要在這些沒意義事的上浪費錢和時間?”
“你想不想早點和我結婚?要是想,就別整天為了些沒用的小事纏著我白白浪費時間。”
我把她的話信以為真。
無怨無悔等了這么多年,也任勞任怨的付出了這么多年。
等到了一無所有,落得個滿盤皆輸。
我苦笑著,拉黑了孫泉盛。
這個所謂的好女人就留給他吧。
反正,我是不要了。
3.
次日一早,我被賀若欣的電話吵醒。
“你又去哪了?飯也不做,家務也不做,還學人家離家出走!你也不想想,你一個快三十歲的老男人,有任性的資格嗎?”
“還有地毯上的血跡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這是泉盛親自挑選的進口地毯,要二十多萬……”
我不耐煩的掛斷了電話。
她沒有發現我們的東西全都不見了。
沒有詢問我為什么流血。
在她眼中,只要是和孫泉盛有關的。
哪怕一塊地毯,都比我,比爸爸的命還要重要。
如果是一天前的我,會為了這句話自責神傷,想盡辦法向賀若欣道歉。
可現在的我,有太多的事。
勻不出任何的情緒給賀若欣。
我看了看時間,起床收拾一下,準備去商場重新買個行李箱。
挑挑揀揀,選了個爸爸最喜歡的藍色。
拖著行李箱準備火葬場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若欣姐姐我的腳好痛……”
抬頭望去,剛好看到賀若欣和孫泉盛的身影。
賀若欣寵溺的刮了一下孫泉盛的鼻子,在眾目睽睽之下親了他一口。
我愣在原地,忽然想起我哀求賀若欣陪我去醫院那天。
那時候,只因為一句催促,她不耐煩的將我推下車,冷眼看我摔得鮮血淋漓。
我疼的無法起身,想讓她扶我一把。
她卻說,“你還年輕嗎,一天到晚演戲裝模作樣,不管你裝的再可憐,我都不會給你一分錢。”
“泉盛還在等我,什么時候你學會像他一樣乖巧懂事了,再來向我提要求!”
決絕而去的背影和此刻的溫柔簡直是判若兩人。
我強忍痛苦想要離開,賀若欣卻叫住了我。
她有些心虛的松開孫泉盛的手。
“你居然跟蹤我?”
說完,她看到我手中的行李箱,冷笑一聲。
“不賺錢的人花錢倒是不心疼。”
“我可沒答應你去蜜月旅行,你一個成天不出門的人,買行李箱干什么?就知道瞎浪費錢!”
在遇到賀若欣之前,我很喜歡旅游,一個人走看遍大半河山。
可是和她在一起后,我要省錢資助她創業。
創業成功后,她開始帶著孫泉盛體驗精彩的世界。
我一個大男人,卻只能被困在家里,圍著灶臺打轉。
這樣的日子,我真是過夠了。
我無視賀若欣的怒火,冷漠開口。
“想買就買了,你的錢,也有我的一部分。”
當年我拿出了五十萬投資他創業。
其中的二十萬,是爸爸省吃儉用為我攢下的彩禮。
八年的歲月就算是我瞎了眼。
現在的我,要把當年的錢拿回來。
好好操持爸爸的后事,給他一份死后的體面。
“宋銘,你還真是給臉不要臉!”
賀若欣把一個配貨用的掛件砸在我的臉上。
然后拉著孫泉盛舉起他手里的限量款手表。
“我差這點錢嗎?”
“我不是舍得,只是你不配!”
“公司的事情那么多,我要帶著泉盛出去應酬,所以我愿意為他花錢犒勞他的辛苦。”
“給你這個好吃懶做的廢物花錢有什么用?一天天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就知道爭風吃醋丟人現眼!”
賀若欣的聲音很大,引來周圍行人側目。
我捂住額頭,有一股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
是剛剛被掛件砸出的血。
我的沉默,讓賀若欣以為我再一次選擇退讓。
她猶豫一下,放緩了語氣。
“算了,買就買了,你也別在裝委屈了。”
“我又不差這點錢,婚禮那么多錢我都愿意花,只要你聽話,我不會……”
就在這時,孫泉盛突然哭了起來。
“若欣姐姐,好多人都在看我……哥哥是不是討厭我,故意給我難堪?”
議論聲越來越多。
賀若欣怕孫泉盛難過,在看了我一眼后,還是選擇護著他離開。
只留下我一個人,獨自承受路人嘲諷議論的目光。
我看著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掛件。
小小一個,卻要上萬塊錢。
賀若欣的確是不差錢,也的確是個精明又勢力的商人。
她的錢可以和情人一起揮霍。
可以用來舉辦婚禮,給自己增光添彩。
唯獨不可以用在我身上。
她覺得我不配,覺得我不值,覺得我沒必要。
過去那幾年,我深愛賀若欣。
一句虛假的誓言,一件廉價的贈品,就可以輕易把我打發了。
現在……
我擦去臉上的血跡,眼也不眨的刷爆了賀若欣的卡。
4.
我用定婚禮場地的錢,給爸爸在老家買了豪華墓地。
用拍婚紗照的錢,買了最好的骨灰盒。
準備回酒店的時候,忽然想起有樣東西拉在了賀若欣公司。
于是繞路去取。
曾經與我交好的同事已經被孫泉盛排擠走了。
新來的前臺故意刁難,讓我證明身份。
我找了半天,竟然找不出一張和賀若欣的合照。
她嗤笑。
“什么阿貓阿狗都敢來這碰瓷,誰不知道賀總心里只有泉盛哥。”
是啊,不用她說我也能看得出來。
畢竟兩人的各式照片,都明晃晃的掛在大堂中間。
我剛想給賀若欣打電話,她已經滿臉不耐煩的走了進來。
“你又來公司鬧什么?”
“把我的平安鎖還給我。”
那是爸爸拖著病體為我們求來的。
他不奢望自己可以痊愈,只盼望我與賀若欣能夠幸福,不再重復他與媽媽的悲劇。
可惜啊。
賀若欣配不上我的愛,也配不上爸爸的期許。
“若欣姐姐怎么能帶那種又土又廉價的東西,我早就丟掉啦!”
“哥哥,你也該提升一下自己的品味,不然我這條項鏈送你吧,若欣姐姐送了我好多,你應該沒帶過這么好的東西吧。”
我忍無可忍抬手扇了孫泉盛一巴掌。
可下一秒,我的頭重重撞在桌子上。
一陣天旋地轉。
賀若欣拽著我的頭發,宛如羅剎般逼著我給孫泉盛道歉。
劇烈的疼痛襲來。
我手一松,行李箱滾了出去。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孫泉盛已經掏出了里邊的骨灰盒。
“這是什么啊,好漂亮。若欣姐姐把這個盒子送給我吧。”
“不要碰我的東西!”
我掙扎著向孫泉盛的撲過去,可是頭皮傳來的劇痛讓我讓狼狽的摔倒在地上。
孫泉盛看了我一眼,直接用力把盒子摔在地上。
在盒子四分五裂的那一刻,我近乎崩潰。
“賀若欣,那是我爸爸的骨灰……”
“你這個畜生,你對得起他嗎?你忘了當年對他的承諾嗎!”
那年她信誓旦旦的保證,會給我一場盛大的婚禮,讓我過上最好的生活。
她用劣質的謊言。
騙走了我全部的愛,騙走了爸爸全部的積蓄。
又讓我傷得體無完膚,讓爸爸死后不得安寧。
聽了我的話后,賀若欣愣了半晌。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你爸好好的怎么會死呢?”
孫泉盛踢了幾下摔壞的盒子。
嘟嘴道:“騙誰呢?誰親爸剛死就開開心心準備婚禮啊。”
賀若欣的臉色馬上沉了下來。
“宋銘,你撒謊也不知道找個好點的理由,一會說你爸病重,一會說你爸死了,你是不是覺得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沒腦子?”
她嫌棄的繞過我,拉起孫泉盛的手。
“乖,別怕,我先帶你去醫院。”
“放心,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瘋子!”
前臺和其他幾個與孫泉盛交好的員工,充滿惡意的拿出手機錄像。
我已經聽不清楚任何的話。
只麻木的跪在地上,一點一點把骨灰捧回行李箱。
想趕緊帶著爸爸離開這個骯臟的地方,不讓任何人打擾。
當我失魂落魄的回到酒店后。
看到了賀若欣發來消息。
“馬上就要結婚了,我懶得和你計較,跪下泉盛給道個歉這事我就不追究了。”
到現在了,她居然還以為我會繼續求她嫁給我。
我把她的手機號碼拉黑,看了眼時間。
隨后擦干了眼淚,帶著爸爸一起,頭也不回的上了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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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落日沉溺于海》
作者:玲琳
簡介:許瑤愛上了自己的哥哥,卻在表明心意后被一再拒絕。許瑤生日那天,程嘉衡帶來了的自己白月光,逼迫患有胃疾的許瑤喝下滿杯烈酒。程嘉衡和救治許瑤的救護車錯過的那一剎那,許瑤終于決定放棄。可當她真的離開后,嫌棄她,厭惡她的哥哥,卻又發瘋般的求她回到他身邊。··················
第一章
“許瑤是我們程家的養女,我就算喜歡誰,都不可能會喜歡她,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否則我這輩都不可能會娶她。”
程嘉衡坐在灰暗的包廂內,手中端著酒杯一飲而盡,語氣里滿是對許瑤的嫌棄。
許瑤站在門口,手中緊緊握著自己的手機。
屏幕還亮著,上面的短信清晰可見,是許瑤的小叔發來的。
“瑤瑤,你的房間已經備好,小叔希望你可以認真考慮一下來臨城和小叔一起生活,程家再好,終究不是自己的家。”
許瑤隔著透明玻璃望了眼那個自己暗戀了整整十年的男人,心中曾經的雀躍一點點落下了帷幕。
是時候該為這場無疾而終的感情劃上句號了。
許瑤點開手機,給小叔快速的回了個信息。
“好,小叔我會盡快處理好這邊的事情然后去臨城找你。”
信息剛發送過去,小叔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瑤瑤你終于答應來臨城了,我真是太高興了,要不要我過去接你?”
“不用了小叔,我這邊的工作還沒有處理完,你給我一個月的時間,等我全部交接好,我就會過去找你。”
許瑤的目光始終落在包廂里長相優越的男人身上。
“這一個月時間你也可以和朋友們多聚聚,尤其是程家,你要好好和程家說,人家這些年對你不薄,倘若他們心里不舒服你可以和小叔說,小叔可以把海城那塊地皮項目讓給他們作為這么多年照顧你的補償。”
許瑤淡淡的點了點頭,眼眸中不見絲毫喜悅。
“一個月后見。”
電話還未掛斷,一道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時站在了許瑤身后。
“一個月后你要見誰?”
程嘉衡低聲問道,語氣有些清冷。
許瑤被程嘉衡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恰好撞進了程嘉衡的懷里。
四目相對。
許瑤急忙從程嘉衡懷里掙脫,站起身來,剛想開口,卻看到迎面走來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
那就是程嘉衡的白月光,白芷。
許瑤見過她,在程嘉衡的手機相冊里。
“嘉衡這位就是你那位妹妹吧?”
女人親昵的挽過程嘉衡的手臂,許瑤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卻很快被她掩蓋住了。
“你好,我是嘉衡的朋友,我叫白芷。”
白芷落落大方的朝許瑤伸出手來。
許瑤看著白芷朝自己伸出來的手,有些微怔,雖然早就聽說程嘉衡有個很喜歡的白月光,但是看著他親自帶來,她的心中難免會有些失落。
“你好,我是許瑤。”
許瑤回握住白芷的手,妹妹兩個字,她依舊說不出口。
就在許瑤要松開白芷的手時,突然聽到白芷“嘶”了一聲,然后快速的松開了許瑤的手。
許瑤還沒來得及反應,程嘉衡就已經一臉緊張的將白芷的手握在了手中。
只見白芷白皙的中指上赫然出現了一道劃痕。
白芷捂著自己的手,眼眸中瞬間積滿了淚水。
“我不知道許瑤手上戴了個什么,突然就劃到了我的手,嘉衡,我的手好疼。”
許嘉衡瞥了眼許瑤手上的戒指,眉頭緊皺。
“你怎么又把這枚戒指戴上了?你明知道這戒指上有一道裂痕還偏偏要戴出來,你是故意的嗎?”
許嘉衡的語氣有些重,就連眼角都渡上了一抹猩紅。
許瑤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的那枚雛菊形狀的戒指,滿腹的委屈被她咽了回去。
這可是媽媽最后留給她的念想了,是程嘉衡在許家那片廢墟下翻找了三天三夜才為許瑤尋回來的。
“我原本想著你終究是我的妹妹,才選擇在你生日這天帶白芷來和你見面,沒想到你會這么對白芷,許瑤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還未等許瑤解釋,程嘉衡就滿臉怒意的看著許瑤責怪道。
“阿衡,你不要兇許瑤,她也不是故意的。”
白芷握著程嘉衡的手,語氣溫柔。
聽到白芷的聲音程嘉衡的怒火瞬間熄滅,緊緊拉過她的手。
“你就是這么善解人意,才會老是被人欺負,還疼不疼?我帶你去上藥吧。”
說完程嘉衡摟著白芷就往走廊盡頭走去。
許瑤就那么靜靜的看著兩人遠走,不起一絲波瀾。
程嘉衡是她名義上的哥哥,也是她的親梅竹馬。
兩家是世交,又住在面對面,從小兩人便是一塊長大的。
直到年少時,一場大火將程嘉衡和許瑤困在了火海。
偏偏那個晚上,程家的人都出去了,許父許母毫不猶豫的沖了進去。
兩人被平安救出,但是許瑤的父母卻被永遠的困在了那場大火中。
從萬千寵愛的小公主淪為孤女,僅僅只用了一晚。
后來程家便收養了許瑤。
許瑤也因此成為了程嘉衡名義上的妹妹。
在許瑤踏進程家的那天,陳嘉衡就發誓,自己一定會一輩子對許瑤好的。
許瑤也信了程嘉衡的話,真的以為他會護著自己一輩子。
直到程嘉衡十八歲生日那天,許瑤送給了他一個水晶球。
她對他的所有秘密,都藏在那個水晶球里。
她滿懷期待,卻在第二天,在垃圾桶里發現了自己送的水晶球。
曾經堅定不移的誓言也將他們越推越遠。
許瑤深吸一口氣,推門走進了包廂內。
雖然說今天是為許瑤慶生才準備了這場聚會,可實際上來的人許瑤卻沒有幾個認識的。
一看到許瑤進去,剛剛還闊聲高談的人通通閉了嘴。
尷尬的氣氛一直維持到程嘉衡摟著白芷進來。
“程嘉衡,你們終于回來了,這白芷好不容易回來,咱們是不是得喝一杯啊!”
程嘉衡的兄弟易磊舉著手中的杯子,一臉調侃的看著他。
程嘉衡接過酒杯剛要喝下,白芷卻拿著酒杯看向了我。
“許瑤妹妹,聽說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敬你一杯,也祝你生日快樂。”
許瑤看了眼白芷杯中琥珀色的酒水,眉頭微皺。
她從小就有胃疾,喝不得酒。
見許瑤遲遲沒有接過白芷的酒杯,白芷還把酒杯往前送了一下。
許瑤輕輕的推開了白芷的酒杯。
“我不能……”
話還沒說完,白芷手中的酒杯就順著許瑤的手滑落在地。
玻璃碎了一地。
“啊!”
程嘉衡走了過來,臉上掛著淡淡的怒意。
“人家白芷給你敬酒你不喝就罷了,為什么還要當眾摔杯子?許瑤這就是你所謂的教養嗎?”
許瑤看著程嘉衡一愣,他明明知道自己的父母早就死了,卻偏偏還要提教養兩個字。
“嘉衡,你就不要怪許瑤了,可能是我沒有拿穩,所以才會摔了杯子,都怪我。”
白芷故作善解人意的上前拉住了程嘉衡怒指著許瑤的手。
許瑤看著白芷那副綠茶的模樣只覺得可笑。
剛見面她就故意劃傷自己的手為自己博取關注,現在又將酒杯打碎,把許瑤打造成一個尖酸刻薄的人。
程嘉衡看著許瑤,然后沉著一張臉舉起一杯酒遞到了許瑤面前。
“許瑤,你敬白芷一杯酒,給她道個歉,今天這事就算過去了。”
許瑤看著自己面前的那杯酒,眸色冷了下來。
從前程嘉衡是一滴酒都不敢讓許瑤碰,就連煮菜,他都不允許張媽放酒。
而現在,他為了自己的白月光,居然想讓自己喝下滿杯烈酒。
“如果我不喝呢?”
許瑤冷聲道。
聽到許瑤拒絕,程嘉衡的臉色更加難堪了。
“你今天要是不喝這杯酒,不向白芷道歉,那你和程家的合作也就到此為止了。”
程嘉衡的聲音不算很重,卻直擊許瑤的心臟。
他為了白芷,竟然要斷了自己和程氏剛簽訂的合約。
雖然自己是程家養女,但是許瑤從來沒有想著要依靠過程家。
從畢業起,她就進入了一家珠寶公司當設計師。
這次他們公司為了拿下程氏集團五十周年慶典的聯名珠寶定制,特意讓許瑤和程家對接。
許瑤明白這次的合作對自己公司來說有多么的重要。
許瑤看著程嘉衡手中的酒,一把接過,輕聲道。
“我喝。”
許瑤端起杯中的酒,一口飲盡,火辣辣的酒滑過她的喉嚨,灼燒著她的胃,讓她忍不住想要嘔吐。
許瑤強忍著胃里的難受想要往洗手間去,卻被程嘉衡一把拉住了手。
“你還沒有道歉。”
許瑤緊緊攥著拳頭,生怕下一秒眼淚就落了下來。
“我沒有做錯,酒杯不是我砸的,我也不會道歉,酒我已經喝了,如果程總還是要取消和我們公司的合作,我也無能為力。”
看著許瑤泠冽的目光,程嘉衡有一瞬間的錯愕,不自覺地松開了她的手。
許瑤立馬奪門而出,再晚一秒,她怕自己會當場吐出來。
許瑤沖到洗手間,胃都感覺要吐出來了。
她手臂撐在洗手池上,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看著滿池猩紅的血色,許瑤看著鏡子中自己憔悴的臉,露出一抹苦笑。
簡單清理了一下,許瑤正準備出去,就只覺得胃里翻江倒海的疼了起來,讓她險些站都站不穩了。
許瑤靠著門緩緩滑下,一服務員走了進來,剛看到這一幕,嚇得當場撥打了120。
救護車來的很快,許瑤被拉上車時,程嘉衡他們也剛好出來。
許瑤躺在擔架上,蓋著被子,露出一個腦袋來,剛好和程嘉衡他們擦身而過。
程嘉衡怕擔架會撞到白芷,立馬將人護在了懷中。
“你們不會看著點嗎?撞到人了怎么辦?”
程嘉衡溫怒的罵道。
白芷拉了拉他。
“阿衡你今天火氣怎么這么大,你沒看別人都躺擔架上了嗎?救護車都來了,肯定是得了什么疾病,咱們理應讓著點他們。”
“什么病,我看就是喝酒喝的,自己都不自愛,難道還要指望別人去同情她嗎?”
許瑤認得程嘉衡的聲音,一滴淚從眼角落下。
疼痛現在已經讓她無法再去思考其他的,只能任由急救人員將自己抬上了車。
被送到醫院,再一通檢查下來,掛上水時,已經是半夜了。
許瑤看了眼墻上的掛鐘。
自己的二十四歲生日,就這么凄慘的過完了。
再醒來時,已經是早上六點,掛完水,許瑤就辦理了出院。
回到家,才發現程嘉衡正坐在沙發上,一臉嚴肅。
看到許瑤進來,陳嘉衡冷哼一聲。
“我不過是說了你幾句,居然還敢鬧脾氣徹夜未歸,許瑤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打完針的手背全是淤青,許瑤用另外一只手按壓著,也沒有理會程嘉衡的陰陽怪氣,直徑往樓梯口走去。
剛走沒幾步就被程嘉衡拽住了。
“許瑤,我在跟你說話,你現在是越來越無理取鬧了,你昨天都那么對白芷了,人家還替你說話,你現在竟然還有臉跟我鬧起了脾氣,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以至于讓你忘了自己姓什么?”
程嘉衡的聲音很重,重到當許瑤呼吸一滯。
許瑤抬起頭對上程嘉衡的眼眸。
“我從來沒忘記過自己姓什么,我姓許。”
程嘉衡看著許瑤冰冷的眼眸當即一怔。
這是許瑤第一次用這種眼神看他。
許瑤甩開了程嘉衡的手。
“我要休息了,你要想興師問罪,也得等我休息好了再說。”
說完,便自顧自的上了樓。
程嘉衡看著許瑤離開的背影,只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在悄悄溜走。
許瑤太累了,沾枕就睡了,等她起來時已經是晚上了。
許瑤起身下樓,只見樓下漆黑一片。
這幾天程父程母出門旅游了,張媽也休假了,家里就只剩下許瑤和程嘉衡了。
許瑤剛要下樓,就聽到昏暗的廚房里傳來一陣陣輕微的喘息聲。
她緩緩走下樓,剛到門口,就看到開放式廚房里有兩道人影交疊在一起。
許瑤只覺得自己的腦海瞬間像是死機了一般,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雖然她知道程嘉衡喜歡白芷,也知道自己和他絕無可能,可是當她親眼看到這一幕時,她的心,仍舊會疼。
淚落得悄無聲息,她像個失敗者一般,慌忙想要逃離。
可剛轉身就碰到了角落里擺放著的花瓶架子。
“砰咚”一聲。
花瓶跌落在地,跳躍起來的碎片劃過她的腳踝,她都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
燈被人打開。
看著滿地狼藉,程嘉衡眉頭緊鎖牽著白芷走了出來。
“毛毛躁躁的,你知不知道你打碎的這只花瓶價值多少?這可是我媽最喜歡的一只青花瓷器了。”
程嘉衡絲毫沒有注意到許瑤腳上一滴滴落下的鮮血,只有滿臉責怪。
“阿衡好啦,許瑤也不是故意的,都怪你剛剛沒有開燈,還非要拉著人家在廚房里……”
白芷的話沒有說完,一臉嬌羞的伸手輕碰著自己的嘴唇,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許瑤緊緊拽著自己的衣角,努力的強迫自己不去看他們兩人。
“對不起,我會賠一只一摸一樣的給程姨的。”
這么多年來,許瑤還是沒有習慣管程母叫媽媽,程母也尊重她的意思,讓她一直叫阿姨。
程嘉衡看著許瑤的模樣冷哼一聲。
“你那點工資怕是再打幾年工都未必賠的起,我媽對你那么好,你到現在都不肯叫她一聲媽媽,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許瑤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回到的房間,剛剛的一幕幕不停的在她腦海中回放著。
原來在程嘉衡心中,自己只不過是一只吃著程家白飯的白眼狼。
許瑤當場承諾,自己一定會賠償那只花瓶的。
許瑤整理了一下自己心情后,坐在床上,默默無言。
呆坐了一會后,她查了一下剛剛打碎的那只花瓶,然后倒抽一口涼氣。
竟然要一千萬。
她自朝一笑,難怪程嘉衡說她未必賠得起。
一千萬對于從前的許瑤來說,可能只是一條項鏈的價格,但是對于現在的許瑤來說,卻是天價。
許瑤看了眼自己的銀行卡余額,里面只有一百多萬,距離一千萬還差八百多萬。
看來她只能想辦法多賺點錢,把這一千萬還給程家了。
打定主意后,許瑤又收拾了一下東西。
她東西其實不算多,她知道自己寄人籬下,所以從來不敢提過分的要求,除非程母非要塞給她的,否則她是不會亂拿成程家一分一毫的。
一直忙到后半夜,許瑤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許瑤就起來了。
她今天要去程氏敲定聯名款的最后細節。
剛到程氏,還沒踏進程嘉衡辦公室許瑤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許瑤的同事打來的。
“許瑤出事了,程氏剛給咱們公司發了郵件,說要取消和咱們的合作。”
許瑤眉頭緊皺。
“怎么可能?程氏這款項鏈是必須要趕在他們周年慶的時候制作出來的,現在去找其他設計公司,他們重新設計也來不及啊!”
況且那天晚上自己明明已經喝下了那杯酒,程嘉衡不可能說話不算話的。
許瑤懷著疑惑的心情敲響了程嘉衡辦公室的門。
剛推門進去就看到白芷正靠在程嘉衡肩頭,貼心的喂著程嘉衡吃餅干。
一看到許瑤,程嘉衡原本溫柔的眉眼肉眼可見的鍍上了一抹嫌棄。
“你怎么來了?”
“你為什么要取消和我們公司的合作?”
許瑤冷著聲音問道。
“為什么你難道不清楚嗎?”
程嘉衡挑了挑眉頭,眼眸中閃過一絲不耐煩。
“你那天劃傷了白芷的手,又摔了她的酒杯,你卻并沒有道歉。”
許瑤的腳步一頓。
他為了維護白芷竟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我自己按照你的要求,喝下了那杯酒,我沒有做錯,我為什么要道歉?那酒杯是她……”
許瑤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程嘉衡冷聲打斷了。
“許瑤,你不要仗著自己是程家的養女就可以為所欲為,雖然白芷一再替你求情,但是你也該長長記性了,你一天不像白芷道歉,就別想拿到程氏的合作。”
許瑤看著程嘉衡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心像是墜進了冰窟,讓她背脊發涼。
她知道,程嘉衡動了真格了。
她緊緊的拽著自己的衣角,緩緩的低下了頭。
“白芷,對不起。”
許瑤只感覺自己的自尊心被人狠狠的踩在了腳下,屈辱感襲遍她的周身,讓她抬不起頭來。
但她需要這份合作,拿下這次合約,她將會有設計獎金兩百萬。
她還欠程家一只青花瓷瓶。
她要還債。
“白芷,雖然她道歉了,但是要不要原諒她,還是要看你,如果你不愿意原諒她,那我依然不會同意她們公司的合作。”
程嘉衡的話,就像一把刀,一刀刀的落在了許瑤的心上。
現在的她,卑微的就像是黑暗地里爬行的老鼠。
“好啦,人家許瑤都道歉了,你就別為難她了。”
白芷輕飄飄的話,卻像萬斤重的鐵錘砸在許瑤身上。
許瑤慢慢抬起頭來,冷寂的看向程嘉衡。
“程總,現在可以對一下產品最后的細節了嗎?”
程嘉衡朝許瑤伸出手來。
“既然白芷都原諒你了,那就給我吧!”
程嘉衡接過許瑤遞過去的設計稿,看都沒看一眼,就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簽好字后,程嘉衡幾乎是施舍般的將設計稿丟在了許瑤面前。
“拿著你的東西趕緊走。”
許瑤緩緩低下頭撿起地上自己辛苦設計了一個月的稿件。
一滴淚剛好落在了稿件上畫的寶石上。
從程氏出來,灰暗的天空的下起了暴雨雨。
許瑤站在門口打了好久的車,都沒有打到,一個人站在公交站臺,疲憊不堪的靠在廣告牌上。
這時響起一道喇叭聲,許瑤剛要抬頭看去,就看到路上急駛來一輛法拉利。
那輛車的速度快的嚇人,許瑤都還來不及看清楚車牌,就只看到車從自己面前快速駛過。
車輪帶過水坑,激起一層波浪,將許瑤澆成了落湯雞。
許瑤將自己的包緊緊的護在懷中,生怕里面的稿子被淋濕。
抬頭再看過去時,只看到那輛法拉利的背影,和那塊熟悉的車牌。
那是程嘉衡的車。
委屈在許瑤的心頭積壓,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低身蹲下,大哭了起來。
許瑤不知道哭了多久,平復心情后吸了吸鼻子,慢慢站了起來。
生活還是得繼續,反正她在程家的日子只剩下半個月了。
等她把錢湊齊,把那只花瓶賠給程家后,她就會去往臨城,開始新的生活了。
晚上許瑤來到酒吧。
許瑤的朋友給她介紹了一個酒吧駐唱的兼職。
因為是高檔酒吧,每晚唱歌加上小費,收入能有十來萬。
許瑤換上一身黑色長裙,坐在臺上,拿起話筒的那一瞬,她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閃閃發光。
剛唱完一首,許瑤正準備下去休息,就看到角落里有一雙猩紅的眸子正死死的盯著自己。
程嘉衡眼眸陰鶩的盯著自己,許瑤卻直接無視了程嘉衡,要往后臺走去。
剛起身,陳嘉衡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沖上了臺,狠狠的握住了許瑤的手腕。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許瑤清冷的雙眼,不帶一絲感情的看著程嘉衡。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不勞煩程總操心。”
說完,許瑤就要甩開程嘉衡的手,程嘉衡卻無動于衷,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許瑤,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趕緊跟我回家。”
程嘉衡眼底陰沉的可怕,許瑤知道,他現在應該非常的生氣。
“我不回,我憑自己本事光明正大的賺錢,我為什么要走?”
許瑤冷冷的拒絕了。
“我們程家是不給你吃還是不給你穿?你就非要出來丟人現眼,抹黑我們程家你才甘心嗎?”
程嘉衡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傳出來的。
抹黑?
原來自己出來工作,就是給程家抹黑。
許瑤自嘲一笑,看了眼臺下圍觀的人。
“有什么話回去再說吧!我還要工作。”
程嘉衡卻狠狠的甩開了許瑤的手。
“回去?你還有臉提回去?你要是不把這份丟人現眼的工作給辭了,你就別想再回程家。”
程嘉衡幾乎是用了全部力氣,許瑤往后猛的退了一步,整個腰身撞在凳子上,疼的她整張臉都皺了一團。
程嘉衡也沒想到自己的手勁會這么大,微微愣神,想要去扶許瑤,又舍不下面子,手背身后冷哼一聲。
“趕緊跟我回家。”
許瑤抬眼看向程嘉衡剛要開口,就看到白芷從人群里走上了臺,一把挽住了程嘉衡的手臂。
“阿衡,你就別逼許瑤了,她或許是看我們在一起了,她也想戀愛了,所以就跑到這酒吧來唱歌,想要吸引別人的注意力。”
白芷的話言外之意就是她許瑤來酒吧是為了勾引男人的。
程嘉衡剛剛的那點愧疚因為白芷的一句話蕩然無存。
“許瑤,你就這么缺男人嗎?不惜自甘下賤跑來酒吧?你到底還要不要臉了?”
程嘉衡這些難聽的話,讓許瑤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父母在時,她是被捧在掌心的掌上明珠,父母不在了,程父程母也沒有對她說過半句重話。
可是今天程嘉衡對她說的這些話,無疑是把她的自尊心給撕碎了。
白芷挑了挑眉頭,眼底滿是得意的看著她。
“許瑤,我知道你從前對阿衡的那些心思,但是現在阿衡身邊已經有我了,你再怎么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都是沒用的,你只是他的妹妹。”
許瑤只覺得自己腦海“轟”的一聲像是炸了開。
那些被她隱藏在心底的秘密,就這么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宣揚開。
她窘迫的無地自容,目光不自覺的往程嘉衡看去。
程嘉衡卻滿臉嫌棄的看著自己,就像是在看一件臟東西一樣。
“白芷你別說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她要是再不醒悟,我就把她送出國。”
這一刻許瑤才明白過來,為什么十八歲生日過后,程嘉衡對自己會避之不及。
原來那天他看到了水晶球里她藏進去的愛意。
所以,第二天她才會在垃圾桶里看到自己精心準備的水晶球。
原來在程嘉衡什么都知道,并且一直用他自以為是的方式在拒絕著自己。
在他看來,自己對他的愛意就如同垃圾一般。
“天吶,人家程家好心收養她,她居然還想嫁進程家,她怎么那么不要臉啊!”
“我就說她一個程家養女,怎么跑來酒吧駐唱,原來是想引起自己哥哥的注意,真是不知道倫理羞恥。”
“人家程總都有女朋友了,她還糾纏不休,真是下賤。”
臺底下議論紛紛的話,就像是一把把刀,扎在了許瑤的身上,讓她遍體鱗傷。
許瑤臉青一陣紅一陣,羞憤讓她眼眶發酸,如果不是她朋友小蕊及時趕到,她可能真的會支撐不下去了。
許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家中,崩潰和羞辱感將她淹沒,她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哭干眼淚,靜坐在窗前。
看來她要提前離開了。
程嘉衡一整夜沒有回家,也正好省去了和他碰面的尷尬感。
第二天許瑤就去公司收拾東西,辭呈在答應小叔要去臨城時她就已經遞交上去了。
現在合作已經拿下,她也沒有留在公司的必要了。
獎金如數的打到了她的賬戶上,但是距離一千萬還差六百多萬。
許瑤想起自己父母從小給她成立了一個瑤瑤基金,那里面給她存了一筆錢,只要她成年,每年都可以去取一百萬。
現在她剛好成年五年了。
許瑤取了基金會的錢,現在就只差幾十萬了。
就在她犯難時,小叔的電話打了過來。
“瑤瑤,小叔有個朋友,他奶奶即將八十大壽,想要請你幫他設計一款首飾,設計費無上限,你反正也要回臨城的,要不要考慮下接下來這個項目?”
小叔小心翼翼的問道。
許瑤小叔在許家出事后,為了穩定許家四分五裂的事業,不得已把許瑤托付給了程家。
所以這些年小叔對許瑤一直心懷著虧欠。
“好,小叔我接下這個項目,但是我有個請求,能不能請你朋友先給我六十萬訂金。”
許瑤試探的問道。
聽到許瑤這么說,小叔雖然有些疑惑,但是也沒有直接問出來,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許瑤。
“錢我馬上就可以給你,那你準備什么時候來臨城,我好派人過去接你。”
“明天。”
許瑤輕聲答道。
聽到許瑤的回答小叔頓時覺得松了口氣。
掛斷電話后,許瑤就收到了小叔打來的六十萬訂金。
湊齊錢后,許瑤馬不停蹄的找人購買青花瓷花瓶。
花瓶要第二天才能送來,正好花瓶送來,自己剛好可以離開。
第二天一大早,許瑤就拖著行李箱下了樓。
許瑤剛走到門口,大門就被人推開。
程嘉衡逆著光站在門口,看到許瑤手中的行李箱時,臉色一沉。
“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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