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春風

嫁了三次人,可憐我到現在還是個處。

一、

第三次出嫁失敗后,我抱了壇酒一如既往的拉著宋之儀上屋頂。喝醉了,二話沒說地抱著他的大腿痛哭:“嫁了三次人,可憐我到現在還是個處,我已滿雙十,已經是民間所說的剩女,再嫁不出去我……”

宋之儀拍拍我的頭深表同情:“大王,既然這樣,你為什么還要去為禍人間?!”

我:“……”

這事兒能賴我嗎?好不容易從山下綁了個玉面小生,打算托付終身。誰知道人家才聽說我是個女匪就開始跑路了!好吧,那跑了我就再綁一個。誰知道第二個也跑了!終于拉下臉面不顧兄弟的打算去隔壁黑虎寨“入贅”,誰知道才兩天一個整個寨子徹頭徹尾消失的連個渣都不剩,他們老大表示:還沒想好如何收了我這個寶,等他許我一場傾城之戀!

什么鬼啊!還傾城之戀?

不就是想嫁個漢子吧!我的悲慘人生何時才能到個頭啊!

大大的仰天打了個酒嗝,我抱著宋之儀的小細腰睡的迷迷糊糊……

二、

揉著昨夜喝酒喝得昏昏沉沉的頭,接過宋之儀適時的遞上來一碗醒酒湯:“宋之儀。”我叫住他,拉了拉他清俊的臉:“我昨晚……沒打你吧!”

他一低頭,像極了初嫁的小姑娘:“沒,大王,你真的沒打我只是把我踢下了屋頂。”

我:“……”

我,葉傾城,早逝的爹娘就是山寨頭頭,而我憑著爆表的武力值繼承爹娘衣缽當了個山大王。宋之儀身上十八個傷疤,全是我喝醉給打的。

看著這個我十四歲從底下綁上來的手下,大手一揮,我道:“宋之儀,今天再給我下山綁個漢子來!我就不信我嫁不出去!”言罷,我還鼻孔朝天得瑟的吼了一句:“本姑娘才不會嫁不出去!”

“大王……”聽見宋之儀的聲音弱弱的:“你褲帶沒系好!”

低頭看見我一時激動被肥肉蹦開的褲帶:“滾!”宋之儀跳著腳被我趕著出門前還轉過頭來問我:“大王昨天說的話可還算數?”

一心只想著嫁漢子的我氣洶洶地朝他吼了一句:“少啰嗦,今天抓不到漢子不許上山。”

宋之儀綁著漢子上山時我已經叫大啞巴籌辦好喜堂,宋之儀把人帶上來立馬拜堂成親。

拜過天地,迫不及待地入了洞房。

考慮到這次成親的重要性,我特意吩咐手下的不許來鬧洞房。

到了良辰,大啞巴和小啞巴把新郎扶進洞房。

坐在新房里滿眼的紅把我激動地天昏地暗。門外驀地足音跫然,我那激動地小心肝跳的砰通砰通。

有人推開門,我已經激動地起身,裝得弱柳迎風般的向他倒過去。撞在他的胸膛,我不禁感慨這小伙拜堂的時候看起來身板像個娘們似得想不到還挺結實的。

捏著嬌滴滴的嗓音忍住胃里翻騰的惡心說:“良人,我們上床吧!”

誰知來人一把抓住了我的手,順勢稍加用力就把我抵在了墻上:“葉傾城,寨子里那么多兄弟你為什么偏要嫁給素不相識的人!還有,昨晚你說過你不嫁別人的啊!”

我一邊疼得咬牙切齒一邊在心里罵著宋之儀這個王八蛋,我剛才的那些造型!居然被他全部看見了,傳出去我還不被弟兄們笑死!抬腿狠狠在他腳上跺了一腳,他松開了手,我揚手又給他兩個巴掌:“宋之儀,我不是說了不許來鬧洞房的嗎!我昨晚說不嫁別人說了嫁你了嗎!”

他的臉被打得歪朝一邊,身上一股酒氣,頭發有些凌亂,他緩緩扭過了臉看著我,目光看得我有些心驚膽戰,我氣急敗壞給他解釋:“你!不是和你說了嗎,你看大啞巴小啞巴去年剛娶上的媳婦,大寬那么胖,瘸子又只有一條腿,配得上我葉傾城的怎么會是這些貨色!”

他看著我眼神放肆得我想再給他幾巴掌,但他什么也沒說,搖搖晃晃走了出去。

隔著蓋頭看著他的背影,我有些失落,不過又很快恢復了情緒。

姑娘大了總是要嫁人的嘛,宋之儀一定是舍不得我!要不又是和那幫兄弟打賭輸了來練膽子。

適時大啞巴小啞巴兩人攙著新郎入洞房。

聽說書人都說春宵一刻值千金,我趕著所有人出洞房。滿臉堆笑的引誘新郎官來掀我的蓋頭。

任我搔首弄姿,竟是毫無動靜!

他盤腿坐于床榻一副雷打不動的表情讓我懷疑宋之儀綁來了個和尚。

“喂!”多次搭訕無果,我干脆躺在腿上,枕著他的腿入眠。樂呵呵的揉著喜袍的衣角,心想:我總算找個人嫁了!

二、

第二天清早剛踏出洞房門就被兄弟們圍了起來。

“老大,感覺怎么樣!”

“哎,我說那男人瘦不拉幾的,不會不行吧!”

我揉揉腦袋:“什么行不行,你們都在說什么呢!”

“老大,你怎么衣服都沒換,你們昨晚沒有……”

“沒有什么啊!”我一巴掌拍上大寬的腦袋叫他有屁快放!

“昨晚在門口收了一個晚上還沒聽見什么動靜,老大,不會是真的不行吧!”

“什么你還在外面偷聽!”我一時氣憤抄起身邊的大刀就要往大寬身上招呼,要不是那兔崽子跑得快!

不過,他們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好在我和宋之儀沒有隔夜仇。

“行不行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行不行?”

“就是行——不——行——啊!”

“到底是什么行不行?”

我深吸一口氣,然后努力保持和顏悅色的看著宋之儀:“給你一炷香時間,仔細想好然后告訴我什么事行不行!”

宋之儀很仔細的想了一炷香的時間。

“是什么意思?”我問他。

他擺擺手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不過下一秒鐘我就讓他捂著臉痛苦流涕!

揪著他的耳朵把他從地上拎起來:“限你三天之內告訴我!”

估計是宋之儀向大寬他們打聽了消息,下午就蹦跶著跑來我的房間同我說。

“就是……那個!”

“哪個?”

宋之儀一臉便秘的表情:“就是,睡覺!“

宋之儀憋屈的紅了臉,昨晚在洞房里發酒瘋不是還嘚瑟嗎!我一時氣憤揚手兩巴掌又要往他臉上招呼。

誰知他早已護好了腦袋:“我是不會教你的!”

我輕笑嘲笑他:“不就是睡覺嗎!”

宋之儀看著我眼睛都瞪圓了:“老大,你前天不好抱著我的大腿說你是個處嗎?”

“是啊!”我一臉疑惑看著他。

宋之儀突然一臉了然的表情:“老大我估計你連什么是處都沒分清是吧!”

“我洞房了啊!所以我不是處!”我一臉義正言辭。

“那你們昨晚干了什么?”

“就和他擠一張床睡覺,沒了啊!”

“那就對了!”

“喂喂,說好教我的,帶我來喝花酒干嘛!”

“這種事情是只有喝花酒才說得清!”宋之儀摸摸我貼上去的小胡子,理理一身寬大男裝。折扇一打,像是翩翩公子一樣進了一看就不正經的酒樓。

可我記得聽說書先生說這種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

這句話當然沒說出口,每月偷偷溜下山聽說書先生說戲哭得稀里嘩啦這種事當然不能講。

宋之儀出手闊綽,花魁推杯換盞幾盅后嬌嬌柔柔的斜躺在榻上說自己醉了。

我心想才幾杯說自己醉了,二話沒說站起來拽著她肩膀說:“起來接著喝!”

剛站起來發現自己有點不正常。

渾身發燙,內心莫名急躁!

看著花魁嬌俏的紅唇,我……沒忍住一扭頭朝最在一旁的宋之儀親了下去!

一路狂奔出酒樓,恰巧見個小池塘就跳了進去。

頭插水里,一邊想著說書先生的話果然不假,一邊羞恥的想著我居然親了男人,而且,感覺還挺爽的。

“葉傾城——”撲通!

抬起頭發現剛才大喊著我名字跳下水來的的宋之儀正在我旁邊幾寸的地方頭冒上來又沉下去的掙扎。

“喂喂!”我過去拉起她的手:“這里能踩到底!”

“……”

和宋之儀慢慢在水里泡到身體冷下來已經是滿頭星辰鋪滿。

找了間破廟和宋之儀烤著濕透的衣服,我沒話找話的問他:“你自己不會水干嘛跳下來!”

“我以為你溺水了!”

“你下來又救得了我?”

“我能托著你直到你被救……”

“遭了!”雙手摸到耳邊空空,耳環呢?我爹留給我唯一的遺物不見了。

一定是剛才把頭插池塘里插太猛弄掉了。

我欲哭無淚的拖著宋之儀去找。宋之儀被我拖著一邊四處找地方掙扎扣住,一邊朝我大吼:“天那么黑,就算找也只能用手一點點摸了好不好!”

星低垂,看著漆黑一團的池塘我打了個大大的寒戰,夜風也涼如水,冷得只著薄薄中衣的我心寒身也寒。

忽然一件衣服披在了我的身上,同樣只穿了中衣的宋之儀把上半身的衣服蓋在我身上。

宋之儀露出一身的肌肉,看得我像今早一樣從臉燙到全身。

正在夜風中矯情,突然聽宋之儀煞風景地說:“老大我們回去好不好,我冷。”

完全沒想到當初綁上來文文弱弱的宋之儀居然變得也穿衣顯瘦脫衣有肉,他今天真是太有男人味了,不過其實我以前一直當他是娘們的啊!

在破廟里烤著火,折騰了一天迷迷糊糊還是睡了過去。

三、

我是被水潑醒的,醒來時迷迷糊糊聽見人說:“姐姐,這就是她還淌我一身口水,惡心死了!”

一睜眼,發現自己被反手繭在著捆在一張椅子上。

這是什么情況?我的記憶尚還停留在宋之儀的肌肉,這畫風轉變的太快我無法接受啊!

眼前那個被喚作就“姐姐”的人不正是今早的花魁!

她伸手,便有人遞上一錠銀子。她嬌笑著道:“好妹妹,我知道你是女人,哪個男人戴雕花耳環啊!老實告訴我,這銀子你從哪里里的得來!”

我在心里罵了句娘,宋之儀這個不靠譜的付的錢,我哪知道他從哪里得到的!

“呦~不說話!姐妹們,直接送官府領懸賞算了!”

等等!懸賞!一個月前,山林道上劫銀案!

靠!宋之儀和這幫兄弟越來越有主見了!私底下干了那么一大票我居然不知道!

心里再次把宋之儀罵了千萬遍,心想這回夠我死的了!

“嘭!”有人從天而降揚起微塵,宋之儀站著以手捂嘴輕咳了一聲:“放了她!我不打女人!”

完全沒理會這話的瘋女人不要命的一個個撲上去,宋之儀左躲右躲,最后干脆擒賊先擒王的拔過花魁頭上的銀簪抵住花魁脖子,對我說:“走!”

和宋之儀拔足狂奔三里地,宋之儀突然在我身后發出了肝膽俱裂的咳嗽。

他一手扶著樹一手擺擺告訴我他沒事:“她們一定是打算先在你身上敲一筆,然后再把你送到官府領賞,你快走!”

“老大怎么能拋下你呢?”我一臉義氣的看著他:“我們先去看病!”

還好只是普通風寒,我滿臉微笑的看著大夫轉身離去,然后轉身掐著宋之儀的脖子一陣亂搡:“你他媽告訴我你銀子哪來的?”

“黑…虎寨…”宋之儀差點沒被我掐死的擠出這幾個字!

“你干嘛會拿黑虎寨的錢!”

“上次和他們打賭你嫁不出去贏的!”

我:“……”

和宋之儀喝花酒喝出這么多麻煩,只好上寨子里躲幾天,順便也和我的夫君秀秀恩愛。

我去敲宋之儀房門的時候他正在寫字,一沓沓宣紙摞起來好像說書先生每次說書時候抬著講的手稿!

我還是問他那個從成親以來一直糾結著我的問題:“到底什么行不行?”

“最近我發現黑虎寨的動靜了,你要不,不要嫁那小白臉了!”他答非所問的和我打哈哈。

“我覺得小白臉挺好的啊!而且歷經磨難,我也打算只要是個男人就嫁了!”

“那萬一小白臉真不是個男的呢!”

我二話沒說,又直接把宋之儀打得睡在地上。

正昂首闊步打算換個人接著問的時候宋之儀突然抱住了我的鞋:“你等等。”

他從一沓沓紙里找出本書遞給我:“這些事情說總是有些難以啟齒,你自己看會好些!”

隨便翻了兩眼我臉紅到了脖子根:“你居然收集這種東西!”

“這次下山買的!還有……”他從身上取出一個盒子,打開來送到我眼前。

一對雕花銅質耳環,正是我丟的的那一對。

宋之儀取出來溫柔替我戴上。

我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宋之儀和我回到破廟沒多久又出去了,只是那時我睡得迷迷糊糊懶得去計較,接著我就被綁了。

那時池水那么黑,只有一點一點摸著找到的,這些都是他自己說的啊,怎么倒過來反倒是他自己不懂了呢!

有些溫暖流動在胸口,我拍拍他的肩膀:“這些我都記著,有機會一定幫你找個好媳婦兒!”

今晚才是我真正的洞房,拉了十壇陳年的燒刀子給兄弟們慶祝。

房門外邊粗魯的劃拳喧囂得我的心房空蕩蕩。我狠狠撲倒小白臉,翻身衣袂撲滅燭火。

黑暗里有利器突然抵在我的胸口:“不要叫!不要掙扎,跟著我走!”

“啊——”那人話音未落以被我撂翻在床下,回身把他壓在身下:“我葉傾城老大的名號可不是讓兄弟們白叫的!說,你是誰?來這里干什么?”

他冷哼一聲氣勢不減:“早知我難成功,這里已經被朝廷軍隊包圍了!燒刀子里的迷藥也讓你的兄弟們睡得正酣。葉傾城,你無惡不作山林道上劫銀,朝廷已經容不得你!”

我在心里罵娘,到底是誰喪盡天良劫的銀子啊!還有出生就在山上爹娘就是土匪怪我咯!

我心里憤憤,提著小白臉的領子狠狠扇了他幾個耳光,手一頓,等等剛才不小心的觸碰……他的胸,怎么,軟軟的?!

“宋之儀!”想起他那句烏鴉嘴的話,他一定是故意的。我咬牙切齒的憤然的大喊驚飛寒鴉,但……真的喊來了宋之儀。

“你沒被迷暈?”

“我心情不好一個人在房間!”難到是因為我嫁給別人他不開心?沒管那么多我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宋之儀很篤定的說:“搜她的身,應該有信物!”

眼前放著搜出來的兩只焰火,我有些苦惱的看著宋之儀:“藍色紅色,你選一個!”

“放錯了我們會死得更快是不是?”宋之儀腦殘的看著小白臉。

小白臉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我們來點點豆豆吧!”

“事到如今,只有這樣了!”

“……就是它了!”

紅色焰火放上天的時候,我默默在心里祈禱爹娘在天之靈保佑!

然后,我聽見,外面殺聲震天……

四、

“老大——”大寬的粗獷的聲音震得我一秒清醒。

“這是在哪?”我揉揉眼睛想起記憶停頓的那一秒:“宋之儀呢?”

沒人回答我,守在床邊的兄弟一個沒少卻獨獨不見宋之儀的身影。

我發瘋似的掀開被子往外跑,好像宋之儀就在外邊,我只有跑得超過風才能追上他。

“老大!”大寬從后面緊緊抱住我,“現在朝廷都在圍剿山寨,你不要莽撞!”

“那宋之儀怎么辦,他就白死了嗎?”撕心裂肺完發現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著我。

瘸子大著膽子說:“老大,誰告訴你宋之儀死了啊!”

“那你們這是什么反應啊!”我狠狠擰了一把在一旁壞笑的大寬。

“那他人呢!”

“也好不到哪去,被逮大牢里去了!”

“那還說什么?是不是兄弟!”

“走,劫獄去!”

下山又路過那家怎么看都不正經的酒樓。我突然靈感迸發,叫住了大寬他們。

還是一身男裝貼上小胡子,這回我仔細的拿下了耳環。

特地要了花魁陪酒,我沒進包廂就打著上廁所的名號在酒樓里亂逛。

上次我被綁的地方好像是個地下暗窯,正經酒樓有這種地方倒是很稀奇。

因為轉了太久問了太多次路終于被熱情的小廝帶到了茅房。

面對臭烘烘的茅房,我生氣的踢了一腳水桶。

誰知道這一踢踢出了玄機。

被如此物武力爆表的我一踢,水桶居然沒踢倒。我興奮地蹲下身來,許多木片圍成的木桶唯獨有一塊板子短著一截。

用力往下一按。

茅廁后面居然出現了一堵暗墻。意思說,當初我就是被綁在茅房啊!

順著樓梯下去,我不禁感慨這設計師的重口味與別出心裁,人人都不會沒事來茅房,來茅房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誰會關注一只不擋道不起眼的水桶會藏著驚天秘密?

暗窯里面沒人,我轉了一圈發現幾只箱子,上面還貼著官府簽發的封條。

我小心翼翼的撕下一個箱子的來,打開是我一瞬間真是閃瞎了我的狗眼。

全是自帶發光的銀子。

那么說她們才是劫官銀的真兇。

“知道了我的秘密,就一起帶著赴死吧!”突然冒出來的聲音真是嚇得我一哆嗦。

是花魁帶著一幫女人來查貨,從來倒霉的我果斷的被她們撞上!

“當初叫手下留了幾箱銀子本來還想嫁禍一下,沒想到被你知道了!”她袖捂嬌唇笑得我心煩。

“所以當初你那么急著逼我交出吃了的官銀然后再把我送到官府當替罪羊!真是個一石好幾鳥的好計!”一向愚鈍的我今天真的機智得我都有點得意,只可惜宋之儀沒有看到我耍帥好可惜啊!

“是啊,可惜上次讓你們跑了,這次不如就讓你替,我會先拔了你的舌頭然后告訴官府你是個啞巴,然后……”

“嘭——”花魁還沒有說完又再次毫無懸念的被我撂翻。

“我不是大男人,我打女人!”

飛奔出來我嘚瑟拔出木板關上了暗門,叫你們上次綁我!

“大寬,陪我去買幾件看起來像良民的衣服。”人贓并獲,我當然要揭發她的惡行。

這樣宋之儀也終于能出來了。

五、

端了酒樓據點查出被劫的官銀。我拉著縣太爺的手打了半天哈哈終于問到主題求他放人。

“什么你是因為他是土匪你才抓而不是因為他劫了官銀!”要不是大寬拉著我我一定上去懟死他。

意思說我白白嘚瑟的破了劫銀案。

欲哭無淚啊!

“總之一句話,不放!”

經過整夜的密謀商榷制定了周密的計劃。

我們決定買通了獄卒先通知宋之儀劫獄的時間叫他做好準備。

鬼知道見到宋之儀的一瞬,我和大寬都沒忍住見牙不見眼的爆笑起來。

宋之儀一身女裝,畏畏縮縮坐在角落里,清俊的臉配上女子未出閣的發型。

怪不得朝廷都把他當做我抓了起來。

醞釀了半天嚴肅的氣氛全笑沒了。我把唇湊在宋之儀的的耳邊:“耳環的秘密我知道了!”

去酒樓換男裝褪下來的時候我就發現中空的耳環末端露出了一小截白色的紙。之前有掉在水里的耳環是不可能有完整的紙保存,那么紙是耳環撈起來后放進去的。小心翼翼掏出紙張發現上面寫的全部都是令人發指的肉麻情話。

這種事情除了宋之儀這么無聊的人還有誰能干得出來?

“我想,就算你嫁給了別人,戴著我寫情話的耳環,就像我在你耳邊說了一輩子情話一樣。”宋之儀握住我的手,目光灼灼得我又滿臉通紅。

不過我還是羞澀的握緊了他的手。

“咳……”大寬煞風景的輕咳一聲:“差不多得了,我們是來辦正事的。”

說完正事我還不得不告訴宋之儀我們現在的處境:“山寨被端了,等你出去我們只有一起從良了!”

“嗯,好!出去以后我就去考科舉試試運氣,對了,你還想不想聽書的!”

“你知道?你一定是跟蹤我!”想想以前偷偷下山聽書哭得稀里嘩啦居然還被人跟蹤!我真想挖地三尺頭插地。

被獄卒趕出來時我還把頭插在大寬的肥肉里。大寬拍拍我:“老大不哭,宋之儀瞞著你的事情還多著呢!”

什么?!

“例如說他不想你嫁人半夜偷偷去把綁來的人都嚇跑啊!有例如把小白臉點穴不讓他碰你,雖然他也碰不了……”

我差點沒熱淚盈眶的拖著刀殺回大牢砍了宋之儀!

“老大,喜事!”瘸子拖著半殘的腿一路飛奔:“不用劫獄了,剛才剛得到消息,太后慶生,大赦天下!”

悲喜交集的我沒有沒有多開心,我在腦海中只浮現幅“宋之儀踩了坨天大的狗屎!”的畫面。

和剛從大牢里出來的宋之儀一起走在街上,路過平時我聽書的那家茶館我突然頓了頓。

今天怎么沒人說戲?

正疑惑,宋之儀突然在我身邊悠悠說:“好久沒給他手稿,他也沒得念的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宋之儀已經自顧自的咂了口茶,醒木一拍:“話說當年月下那場浩劫……”

上次去房間找宋之儀時,他真的是在寫手稿?!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我羞得紅了臉聽得紅了眼。

之前宋之儀問我想不想聽書,他說得不就是我們的故事嗎?

醒木一收,他說完徑直向我走來。

人潮未散,眾目睽睽下他俯身吻上了我的唇。這回沒有藥物作祟,我終于好好體驗了他的滋味。

他說:“你十四歲綁上山的,正是那個帶著一幫兄弟想占山為王的黑虎寨的老大。他陪在你身邊這么多年,寫了所有讓你淚下的故事,劫了官銀作聘禮,藏了情話作媒妁之言,現在,他問你這差點讓他喪命的傾城之戀如何?你愿不愿意作他的夫人?”

所有路人在耳邊沸騰喝彩,這句話,我卻聽得真切。

我一直以為宋之儀軟軟綿綿酥得像只小綿羊一點也不配我,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他只有在我面前才會甘愿作一直與我親近的小綿羊。

我一口悶完大寬遞上來的一壇酒,接著酒壯慫人膽大吼道:“不管你是黑虎寨的老大,還是寫故事的小白臉,惹上我葉傾城,我嫁定你了!”

六、

我挺著微隆的小腹和大寬他們還在茶鋪里喝酒。

大寬賊精精的一笑低聲問我:“終于知道什么是行不行了啊!”

我二話沒說潑了他一臉酒:“爹娘死的早沒和我說過不行啊!”他不怒反而笑嘻嘻的奪過我的酒碗:“少喝點,小心孩子在你肚子里打醉拳!”

正嬉笑,突然看見酒樓那個花魁金釵斜插頭發亂糟糟的在街上落魄,她也見到我,她突然撲過來抓著我的手不肯放,嘴里還念念叨叨著“是她劫了銀子,不是我!不是我!”

大寬正想要拉開她,她突然怪叫一聲朝遠處跑開。

雖然同因大赦天下被放出了大牢,可她已經瘋了!

街的那頭突然響起了喜炮聲,我循聲望去。登科狀元騎在馬上,儀仗隊伍長長帶著他衣錦還鄉,好不威風。

由遠及近的隊伍最終停在我眼前,宋之儀一身紅袍朝我伸手:“我就說折子戲寫得不賴,考個狀元應該不錯!怎么樣,夫人大王!”

我和他并騎一馬,招搖過市。他突然低頭在我耳邊說:“我打算放焰火慶祝一下,這回,你選紅色藍色?”


來自逗逼蕭蕭內心的話:這篇大概是初三的時候寫的吧,記得當時寫好拿給基友看,基友當時爆了句粗口“霧草,你居然是辣么污的人!”當時我就羞澀了,表面正經的我其實心里住著一個逗比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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