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短暫出現便會消失,煙花綻放片刻便會消逝,流星閃過夜空一瞬間就會離去。
可是我們還是會喜歡彩虹,喜歡煙花,喜歡流星,因為它們太美了啊。
陳海洛不知道白如因能在自己的人生里綻放多久,可是,正因為短暫,正因為太多的未知,所以他珍惜,所以他珍重。
所以他明知愛而不得,卻仍義無反顧。
猶如飛蛾撲火
伊人似彩虹,遇上方知有
白如因退學后的第二個周末,陳海洛終于找到機會去見白如因。
只是這一次,開門的是白如因的媽媽。
沒有吵罵,沒有驚訝,沒有憤怒。白如因的媽媽和白如因一樣的平靜神情,讓陳海洛覺得有些忐忑不安,畢竟自己可是要來找人家女兒談戀愛的臭小子啊。
“你好,你應該就是如因覺得很特別的那個男孩子吧。請進。”平靜得看了陳海洛一會兒,如因的媽媽就請他進去了。
坐到沙發上,手捧著如因媽媽倒得一杯茶,陳海洛正要準備問白如因在沒在家。卻被如因媽媽截住了話頭。
“看得出來,你并不是一個滑頭小子。如因的眼光似乎還不錯,可是,你的年齡太小了。”
“阿姨,可是我們每個人一生中可能都要經歷這樣的階段,我的確還小,不敢妄談給如因幸福,可是我希望她能夠每天都過得很開心。”
“孩子,我理解你們的心情,所以我才沒有讓你立刻出門。事到如今,你應該了解如因的病情了,她是遺傳性的白血病,很不巧,遺傳于她的父親。”說道這里的如因媽媽手捧茶杯的手突然抖了抖。
“而如因的父親,在半個月前,已經去世了。”蒼涼的語氣,慢慢說道。
陳海洛呆住了,原來,如今那兩個禮拜沒有去學校是因為這樣的事情嗎?她心里該有多難受,難怪一見到自己她就向自己告別,還辦了退學。
“很抱歉,阿姨。讓你回想到了傷心事。您別多想,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陳海洛趕緊安慰到。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呵呵。孩子,你知道嗎?我二十年前遇到如因父親的時候,也是這樣想的,他撐了很久,我費了很大的努力,和他結婚生子,陪了他二十年。我覺得他多活一天,我就賺一天,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什么我都會讓他幸福快樂。”
如因媽媽一邊回憶一邊慢慢說,“可是你知道那種患得患失的心情有多痛苦嗎?你永遠不知道一覺醒來,你心愛的人還在不在?或者說一旦出了一個小小的意外時,你都不知道他能不能撐下去,能不能抗爭過死神!”
聽到這些消息的陳海洛覺得很不可思議,“阿姨,你很偉大。”
“你不必對我的選擇做出評價。我只想知道,聽了我的故事。你還愿意走這條路嗎?”出奇意外的冷靜,如因的媽媽問出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陳海洛并沒有急急忙忙的回答,他沉默了幾秒,考慮了一些事情。
“我愿意,即使我并不能保證我能堅持多久。”
聽到陳海洛的答案,如因媽媽眼神一定,還算靠譜。那么接下來,就看女兒的想法了。
“如因,出來吧。”
在臥室聽了許久的白如因,很坦然的從臥室里出來了。
陳海洛的回答,并不算什么山盟海誓,也不算什么甜言蜜語,可是卻出奇得讓她安心和歡喜。
“陳海洛,我看好你。”當著媽媽的面,白如因依舊說得干脆利落。
掩飾不住心里的喜悅,陳海洛激動得簡直想跳起來。
“媽媽,我們出去了。”白如因和媽媽打了招呼,示意了陳海洛出門。
“去吧,注意安全,早點回來。”如因媽媽無奈的語氣只好妥協。
陪伴流星的小王子
成功出門的兩人,都很開心,喜悅幾乎融化在兩人的眸子里。
“陳海洛,你真心愿意陪我?還是玩玩而已。”在街心公園的長椅上,白如因語氣鄭重的問陳海洛。
“如因,你喜歡彩虹嗎?還有煙花和流星。這些美好的事物,它們出現的時刻短暫,可是那短短片刻就彌足珍貴。你就像我生命里的彩虹,煙花和流星,我愿意用所有的心去陪伴你。”
陳海洛同樣很鄭重的回應,眼睛直視著白如因,直到把眼前的少女看羞了才移開眼神。
“恩,那我信你。”
“如因,你想去哪里玩?今天時間肯定夠。”
“我想去游樂場。”
到了游樂場的陳海洛看著眼神閃閃發亮的白如因,應該很少有人陪她來這個地方吧。畢竟相對于她帶著的假發來說,來這里有些不現實。
“如因,先說好,我們只能玩一些不刺激的啊。你要注意身體的。”不知為什么,陳海洛覺得自己內心有些不安,看著白如因面對這些躍躍欲試的樣子,千萬不要出了什么差錯自己后悔莫及啊。
“那我們去坐摩天輪吧,我特別喜歡。”
兩人非常浪漫得坐上了摩天輪,當然忽視了周圍人群的指指點點。當摩天輪到達最高處的時候,陳海洛時刻注意著白如因的身體和反應,卻沒想到自己會被白如因偷襲。
一個小小的吻輕輕落在陳海洛的嘴角,轉瞬即離。
有些驚喜的陳海洛,突然了解了白如因的心意。
“據說在摩天輪到達最高點的時候親吻的戀人,能夠一直走下去。”眼神定定的看著白如因,陳海洛緩緩又堅定的說。
只是接下來,他迅速做到了白如因的身邊,捧起那張白皙透明的臉,深深的吻了下去。
甜蜜的氛圍一直到摩天下降到終點的時候,因為白如因的推搡才停下。
“如因,這才叫吻。”嘗到甜頭的陳海洛不免有些得意,不動聲色的看著白如因紅透的耳尖。
在接下來的時候,兩人相繼玩了旋轉木馬,空中秋千等不太刺激的游戲,當然陳海洛也沒有什么機會再占白如因的便宜。
“海洛,咱們去玩過山車吧,我聽別人說那個可好玩了。”像個吃不到糖的孩子,白如因說。
“不能!如因,那個刺激性太大了,我怕你到時候身體不舒服。”
“切,我的病和那個又沒有關系。你就讓我玩一會兒么……”目的不達到誓不罷休的白如因眼見過山車有些無望,只好施展自己的撒嬌攻勢。
從沒見過白如因撒嬌的陳海洛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卻又覺得欣喜,眼前少女在自己面前的樣子越多,就說明她已經和自己走得越近。
只是陳海洛的原則是堅定的,最后兩人協商下次征得家中同意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