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翼是公認的好好好學生(此謂之三好學生,當然啦,五好學生就是好好好好好學生),每年都要拿學校獎學金,國家獎學金。而每年拿到獎學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請客。所以,整個宿舍都在用心培育這個款爺,給他創造最優越的學習條件。一切噪音,除了打嗝,放屁,外加說夢話,他們都盡量讓它毀滅在萌芽狀態。有時,甚至于放屁,他們也會盡量把分貝硬生生擠到最小。
在他們宿舍,田翼是唯一一個,考研積極分子。
“瞧我們倆這眼睛!怎么就把我們宿舍的驕傲給忘記了。對不起啊,田翼。你繼續看書,看好了拿獎學金。我們不打擾你了。”
阿輝忙道歉。
在這個宿舍,田翼總是被遺忘的角色。這也怪不得別人,因為,他自己也不喜歡說太多的話,感覺沒有什么意義。眼下的夢想便是做一個好學生,每年都拿獎學金,以便以后能找到一個好工作。這樣他就很知足,除此之外的事情再不過問。他是完全按照新的教育制度研制出來的精品。
“沒事。你們繼續就是,反正我也習慣了。沒有你們的聲音我還真有點走神呢。”田翼轉頭笑著,帶著孩子一般的純真。
總有一些人,不知道擁有自己的生活,強忍自己的無奈,卻要說一些言不由衷的話,這不能不說是做人的悲哀。或許,人,生來就是要忍受的。田翼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田翼,你這脾氣雖然好,但我不得不說你幾句。人啊,不能老是忍著,這樣不好。你不想擁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空間么?心里不爽的時候就要發泄出來,不要悶在心里面。這樣沒什么好處!人活一世,就圖個真我釋放,逍遙自在。不然,活著真的沒什么意思!”
段小魚總是試圖改變田翼,雖然他知道,要改變一個人真的太難太難。只是,他無法忍受田翼的一再忍讓,一再躲避,不敢面對,不敢追求,拘囿他自己的小小空間,卻自以為是地擁有了整個世界。他們是悲哀的,悲哀的連自己的生活都無法擁有,他們根本不知道人生該追求什么。
田翼傻傻地摸著頭,不好意思地笑笑,沒有說話,神情好似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在等著挨訓。也許,獨生子的他,從小的壓抑自閉環境扭曲了太多人的本性,他根本不懂的一丁點兒人情世故,內心只有一個學字,可惜連學的最后目的都不知道。
“別老是笑。每次都是這樣子,只要一給你提什么建議,就知道傻笑,什么也不說。我這是為了你好。以后咱們到了社會,像你這樣子的,根本吃不開。年輕人嘛,拿出點血氣方剛!就算比不得大壯,阿輝,但至少也要和我一個樣子。”
段小魚不知怎么地就這么一副賤骨頭,見不得別人的不思進取。而田翼,作為他舍友,當然更容不得他墮落。即便此墮落非彼墮落。
“恩,我知道。以后我會學著改進的。真的應該好好謝謝你,段小魚!你是唯一一個給我建議的朋友。”田翼滿是感激地望著段小魚。
“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愛人是我的牽掛……”
阿輝趕忙從兜里拿出手機,走到了陽臺。
“在那里吃飯?一餐,二餐 ,還是東餐,西餐?……哦,好的,遵命!兩分鐘后準分準秒到。等我!”
阿輝就是這樣子,在段小魚他們面前總是一副老大的架子,女友面前空殼一只,懦夫一個。這也不足為奇,因為,所謂的女友是他追了三年,眼下才算有一丁點兒的眉目。如此說來,羨慕段小魚有手段倒也不摻假。
一個用了三年才進入原始社會,另一個用了三天已經進入社會主義,天壤之別。
“走了哈,兄弟們!找我的小美眉去了!”阿輝炫耀著。以前是向段小魚,田翼炫耀,因為這是兩個鐵桿光棍,不過,現在,只剩一個對象了。
“走你的就是了,一天天炫耀個p-i-pi!”
大壯不屑地看看阿輝,滿是無所謂的表情。阿輝回頭做個鬼臉,伸出右手中指沖著大壯,然后扭扭屁股,像一只發情撒歡的兔子似的溜走了。
不多時,大壯也走了。
宿舍只剩下了段小魚和田翼。田翼傻呆呆地看著段小魚,那意思是:現在,只剩下我們兩個單身漢了。段小魚扭頭看著窗外,似乎在告訴田翼:咱們已經不是同一類人。
“I've tried to go on like I never knew youI'm awake but my world is half asleepI pray for this heart to be unbrokenbut without you all I'm going to be is incompletevoices tell me I should carry onbut I am swimming in an ocean all alone……”
手機適時響起。
“哦,現在在哪呢……哦,好的,我馬上就到。Bye!”段小魚掛了手機。
“我也要走了,今天你只能自己吃飯了。丫頭在叫我呢。”段小魚說著,笑笑,走了出去。
田翼面對著偌大的空間,忽然一股已經熟悉,卻又那么陌生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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