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皆草木——《時間草稿》讀后感

2017.12.2

夏文煜先生擅用比喻、擬人、借代,將一切東西情感化。他的筆下,真實即荒誕,呼吸的是心,食味的是眼,跳動的是指尖。一場文字的盛宴,被關在獄中的黑暗氣息。一個四十多歲的智者用荒誕的言語描述出一個從未感受到卻時常見到的人間。我囚于人世卻甘愿走進他所寫的那個雨傘為大雨悲慟的牢籠。他顛倒黑白,用虛誕演繹一場真實,我持著傘,隔著天堂的哭泣,在虛誕中尋到現實的悲傷。字里行間沒有你死我活,卻是生、老、病的相互對望。一個從充滿液體的死亡里爬出的嬰兒,與一個輪椅上同樣智力低下的老人,遙遙對望,中間隔著的,是時間。或許這中間有人溺死于水中。

我走了很遠的路,才走到你面前。你吝嗇的一笑,我就將自己束之高閣。可有人曾聽過,我對生命的控訴?觸摸過的文字,每翻過一頁便走過一個靈魂。我的靈魂呢?在與那些靈魂擦肩而過的瞬間,是變得越發清晰還是模糊?彼時答案于我并不重要,我只是需要那么一問罷了。時間的年輪這一秒與上一秒已然不同,可路上的我為何紋絲未動?風動了,幡動力,我知道我未動。可列車上的旅客卻看到我的遠離。物理告訴我那叫相對,可文學告訴我那是離別。我管它是什么呢,我只是很悲傷。

動情時先皺眉還是先咧嘴,無論悲傷還是快樂都會在臉上添幾道紋。你說那是笑紋,我看到年紀。你說那是皺紋,我看到哀愁。你說我太悲觀,我沉默了。時間會證明一個滿眼悲觀的人更易看到幸福。我只是太害怕樂極生悲,所以一遍又一遍地排練悲極生樂。你問我為何從容淡定,還在傻笑。我沒告訴你,我只是在演拙劣的戲,否則我不知道在大腦空白的時候該拿什么去填滿那一秒。有時一秒很漫長,漫長到我可以把所有的情緒都走一個過場。有時一秒很短,短到我來不及告訴你我愛你。年輕時憂愁一天的逝去,年老時哀悼上一秒的離棄。你還有多少日子和你走過多少年華并不對等,也許下一秒就是一生的完結,但那不在我的考慮范圍內。做一個有所牽掛卻無捆綁的人,我的命與他人并無多大關系,無需保險也可一人踏閑途。我不用配備書包,我不是背包客。每走過一個城市,便去老宅鬧市嘗一個大同小異的人間,我是過客,曾是故人。我看著城市中的風景,可城中已然有我的故事,無論歡悲,結局都是一個背影,一行腳印。我不在旅途中,我一直都在歸途。我是故人,亦是歸客,可我未找到那座城。

這不是一個草木皆兵的時代,我是一個兵皆草木的人,所以過于愚鈍,并未看到那些從我身旁飄過的機會。因此我沒有走上另一條路,在那個平行世界里,我沒能成為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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