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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最痛徹心扉的失去,大致為兩種。一是他就在你身邊,卻不再屬于你;二是他還屬于你,但永遠回不到你身邊。
生離,死別。
經歷過生離的人告訴我,生離最痛。他就在你一伸手就能觸碰到的地方,可是你卻不敢伸手。明明一回頭便可以相擁,卻只能攥緊拳頭繼續向前走。
經歷過死別的人告訴我,死別最痛。他的一切都還屬于你,你卻只能牽著他的手看著他一點點離你遠去。這種無能為力感,像是咽喉被緊緊扼住,使出渾身力氣卻依舊不能呼吸。
一同失去的,還有你們一起計劃好的未來。生活如同沙漠,所有的海市蜃樓都會在看清現實的那一刻驟然崩塌。
時間總是最好的傷藥,椎心泣血之痛,終究會慢慢麻木直至愈合。我們總以為深刻的感情能夠終身銘記,然而遺忘,不過彈指之間。
后來我們都終于回歸尋常的生活,只是在某一刻記得這個人曾經存在過,真實、刻骨。他走了我們依然要繼續生活、真實、平淡。
后來的后來,我們終于能笑著提起他,提起我們瘋狂的青春年少,提起我們自以為永遠不會改變的諾言。或是輕描淡寫,或是悲傷輕襲,總之,不會是痛不欲生。
年少時以為,諾言是刻在石頭上的字,久經風霜仍可以清晰如初;而我們早已不再年少,回首相視那時的諾言,不過是寫在沙灘的玩笑,潮起潮落間,終會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