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女媧造的人越來越多,老梓萱們自發承擔起梓萱集體的管理工作。
她們雖然不想走遠,但是卻依然和女媧一樣喜歡命名。
老梓萱們首選規范了各種吐舌頭的方式,并且選出其中最優雅的方式教給小梓萱們。
她們還給每個人取了不同的名字用來區別,并且規定梓萱這個名字只能由最德高望重的人享有,不可以再被用作新生人的命名。
但事實證明這不是個聰明的的想法。
數百個名字已經窮盡了她們的詞匯表。
無奈之下只能去求女媧賜名。
女媧忙于造人,只能現編兩三個吐舌頭的花樣打發老梓萱們。
這群老梓萱雖說面掛笑容,從女媧的大木屋里出來后卻私下議論,說不夠優雅。
于是,到了晚上,在專門為老梓萱們修建的木屋里,她們什么也不做,幾個老梓萱圍坐在一起,煞有介事地討論取名的事。
周圍的事物都被女媧命了名,這不能留給老梓萱們太大的創作空間。
憋了許久。
老梓萱們如往常一樣終于打算轉移話題,畢竟自己到過最遠的地方離這里也不足萬步。
一個梓萱說,她見到過發了失心瘋的晚輩,據說是遇到了長著利齒尖牙的猛獸,丟了一條腿。
流動的涼風擠進木屋的間隙中,老梓萱們集體打了個哆嗦。
另一個梓萱談到人口問題,動物們經常互相騎在對方背上,這可能正是它們的數量不斷增多的原因。
然而事實不是這樣,一個看起來更年輕的梓萱插了話。
她曾經考察了很長一段時間,發現動物們中的一半有一小節“和泥棒”。
而女媧只造出了不帶和泥棒的梓萱們,而繁衍生息的關鍵可能就在于造出帶和泥棒的梓萱們。
老梓萱們紛紛表示贊同,在會議記錄里記上一筆。
所謂的會議記錄就是一長串打了結的繩子。
這繩子繞過房梁,垂下而又升起,如同層層幕簾。
到了晚上,被屋子正中的火光照耀,只能影影綽綽看到一群光溜溜的老嫗的身影。
到了月圓的晚上,老梓萱們就要從事一項神秘的活動。
誰也說不清這項活動的起源,但是老梓萱們借助這項活動獲得了思想上的創造力。
老梓萱們圍坐在議會大廳旁的廣場上,這片廣場足以容納所有梓萱們聚集在一起。
議會大廳的對面就是女媧所居住的大木屋,經過數次大修,幾乎算的上是座宮殿,只不過這宮殿是用木頭做的,配上了從離部落不遠的河里撿來的鵝卵石做裝飾。
木頭宮殿前的花兒按照老梓萱們的規定每天都要更換。
沿廣場的四周的正中軸延伸出四條主路,鋪上了洗凈的河沙,叫人赤足踩上去舒服。
各條主路又有分支,連接起梓萱們的住所。
廣場經過平整,中央用夯土堆起了一座圓形平臺,平臺正中擺著篝火堆。
圍繞著篝火而坐的正是老梓萱們,廣場上圍坐的則是小梓萱們以及后來出生的少女。
在廣場靠近議會大廳的一側,席地而坐了幾個活潑好動的少女,她們驚喜地看著身邊的人,斷斷續續發出清脆的笑聲。
這些少女是最近被女媧捏出的,仔細觀察,她們之間略有差異。
這倒不是因為女媧的捏人技術下降了,而是因為老梓萱們覺得每個人都長得一樣,難以辨認。
于是在女媧完成泥人等待風干的時候,胡亂捏一捏下眼睛鼻子,調整圓滾滾和四肢的比例。
雖然這些泥人有了缺陷,可是依然看起來十分漂亮。
等到月亮升到高空,廣場上鋪滿白色的光時,儀式便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