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看The Little Schemer，似乎整本書最難的部分就是它字最多的部分──前言。玩笑話，這本書的文字很簡單，但內容很有深度。我試著翻譯了一下（翻譯果然是個苦差事）它“最難的部分”。

前言

為了慶祝Scheme誕生二十周年，我們第三次修訂了The Little LISPer，并將其改名為The Litlle Schemer，這樣更準確一些。我們還寫了它的續(xù)篇：The Seasoned Schemer。

一個程序接收數(shù)據，處理數(shù)據，輸出數(shù)據。要設計一個程序需要對數(shù)據有著透徹的理解。一個優(yōu)秀的程序同時也能反映它要處理的數(shù)據是什么樣子。很多數(shù)據集，也包括很多程序，都是遞歸形式的。遞歸是一種用自己來定義自己或依靠自己來求解自己的方式。

本書的目的就是要教你用遞歸來思考。我們遇到的第一個問題是采用什么語言來闡述這個概念，有三個選擇：自然語言，比如英語；數(shù)學表達；或者程序語言。模棱兩可，不夠準確，甚至冗長，這些在日常交流中自然語言的優(yōu)勢，在介紹遞歸這樣精細的概念時卻變成了劣勢。數(shù)學表達恰恰相反，它可以用極少的符號表達出一個復雜的概念。遺憾地是，數(shù)學表達往往晦澀難懂，只有經過專門的學習才能領會。技術和數(shù)學的結合給了我們一個更理想的選擇──程序語言。我們相信，程序語言是解釋遞歸這一概念的最佳途徑。它繼承了數(shù)學的簡明，但與之不同的是，我們可以運行代碼來觀察它們的行為，并通過不斷地修改來評估這些改動帶來的影響。

Scheme也許是最適合教授遞歸的程序語言了。從Scheme一誕生就支持符號（計算）。程序員不必考慮他自己的語言符號和這些符號在計算機中如何表示。Scheme進行計算最根本的方法就是遞歸。編程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找出（內在的）遞歸定義。大多數(shù)Scheme實現(xiàn)都采用交互的方式──程序員能立即感知程序的行為并進行調整。當你讀完這本書，最大的感觸可能是，Scheme程序和它要處理的數(shù)據存在著直接的對應。

雖然可以很嚴謹?shù)刂v解Scheme，但理解Scheme并不需要經過專門的數(shù)學訓練。實際上，The Little Schemer出自一門為期兩周的Scheme導論課的授課提綱，這門課是專門為沒接觸過編程，對數(shù)學又沒有絲毫興趣的學生開設的。這些學生大多準備從事公共事務方面的職業(yè)。我們的理念是“用Scheme遞歸地寫出程序，關鍵是要識別出模式”。我們關注的是如何用遞歸的方式編程，因此我們只需用到Scheme中很小的一部分功能：car, cdr, cons, eq?, null?, zero?, add1, sub1, number?, and, or, quote, lambda, define, cond。事實上，這就夠了。

The Little Schemer和它的姊妹篇The Seasoned Schemer不會向你介紹怎么完成現(xiàn)實世界中的任務，但掌握這兩本書中的概念將有助于你更好地理解計算的本質。

閱讀本書之前你必須掌握

讀者應能輕松地閱讀英語，認識數(shù)字，知道計數(shù)。

致謝

……

給讀者的建議

不要匆匆掃過，請仔細閱讀。書里散落著很多有用的提示。試著從不同的側面去理解。按章節(jié)順序讀。如果你還沒有完全弄懂這一章，不要進入下一章，不然你會覺得理解起來很吃力。問題的難度是遞增的，如果你還不能解決前面的問題，后面的題會更無處下手。

在書中，你和我們會就Scheme編程中一些有趣的問題進行討論。如果可以，運行你遇到的例子。Scheme程序很容易讀懂。雖然在不同的Scheme實現(xiàn)之間有一些細微的語法差別（主要是個別名字的拼寫和某些函數(shù)的作用域稍有不同），但Scheme基本上是一致的。要運行書中的Scheme代碼，你還需要定義atom?, sub1, add1.我們會在書里詳細介紹：

(define atom?   
  (lambda (x)  
    (**and** (**not** (pair? x)) (**not** (null? x)))))  

要想知道你的Scheme有沒有正確地定義atom?，運行(atom? (quote()))，看是否返回#f。事實上，這個測試也適用于現(xiàn)代的Lisp版本，如Common Lisp。如果用Lisp，你需要添加atom?函數(shù)：

(defun atom? (x)   
  (**not** (listp x)))  

你可能需要稍稍修改這程序。書中提供的例子可能都需要做一些修改。在書中，我會在注釋里注明在不同Scheme實現(xiàn)的一些特性。“S:”表示Scheme，“L:”表示Common Lisp。

到第四章，我們會深入探討三個基本的算術操作：add1, sub1, zero?。雖然Scheme沒有提供add1和sub1，但你可以用內置的加減運算符來定義它們。為了避免邏輯上的死結，我們用另一套符號來表示基本的加減操作：+, -（譯注：原書中用的是空心的加號和減號）。

我們不會在書中給出任何標準的定義。我們相信你能自己搞出一套來，這樣比我們給你一個寫好的定義更能讓你記住、理解它們。請好好消化十誡和五律（譯注：書一開始給出的Laws and Commandments）。學習Scheme的關鍵是識別模式。十誡就是對你所見過的模式的總結。書一開始會簡化一些概念。但隨后，它們會被不斷擴展、豐富。你應該知道，這本書里的所有東西都是Scheme，Scheme是一門通用編程語言，不是這樣一本導論性質的書能講清的。在你掌握了本書之后，你可以去讀Scheme中那些進階內容的書。那時，你就能輕松地理解那些內容了。

我們編寫本書時遵循一些約定。不同類別符號的字型稍有不同。變量和原子操作名用斜體。基本數(shù)據，包括數(shù)字和真假的表示，用sans serif字體。關鍵字，比如define, lambda, cond, else, and, or, and quote, 用黑體。如果你要運行書中的程序，可以忽略字型，但要記得看看注解。為了突出字型的作用，注釋里的程序都用typewriter字型。第十章以后，我們將忽略字型的區(qū)別，因為從那章開始，我們會把代碼也看作數(shù)據。
最后談一談斷句。Webster把斷句定義為用標準的符號分割句子來使文意更明確的行為。有時，為了表達清楚，我們會使用非常規(guī)的斷句方式。注意我們不會對左欄的文字（譯注：書采用對話形式，分為左右兩欄）斷句，因為那是程序語言。

我們的例子中經常出現(xiàn)食物的名字，一是因為食物比抽象的符號更好想象（但這不是一本適合在烹飪的時候看的閑書）。我們希望選擇食物作為變量名能有助于你的理解；二是我們想注入一絲樂趣。我們知道這門課會讓你多么沮喪，我們希望這一點點樂趣能緩解你的焦躁。

準備好了嗎。希望你喜歡接下來的挑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