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小學五年級的時候,班上有同學好了,具體是誰追誰,不得而知。那時候,鬼知道什么是愛情,只是覺得那女生挺漂亮,那男生也不賴,他們在一起了,就是這么回事兒。他們經常在一塊兒,也互相送個禮物。印象較深的是,那男同學送了一盒自己用彩色膠帶裹的立體星星給那女生。
后來班上掀起了一股膠帶風,男女生都愛用彩色膠帶裹星星。找不到送的人,就自己留著。
小學時候的課間游戲是抓石子,雖然班主任三申五令禁止,可是我們的下課時間除了用來抓石子,實在不知道該干嘛。
老師不讓,覺得我們在地上抓來抓去,太臟,又見每三五人蹲在一塊兒圍成一圈,就像小農民工在地上玩泥巴,影響班容班貌。
他哪里知道我們的樂趣,又哪里知道我們從這些游戲里建立的革命友誼。
后來,學校有了廣播,會在課間播放流行歌曲。有一次,我在操場的一個角落掃地,廣播里播放的是梁靜茹的《寧夏》。我聽呆了,真特么好聽。我轉過身去,見我們班那小對兒蹲在臺階上拿著MP3聽歌,一人一只耳機,真特么浪漫。
02
想想,我們的時代,看似一樣,卻又不同。
我沒有擁有過MP3和MP4,小學和初中,我有的只是家里共享的卡帶機。
那是用來聽英語磁帶的,不過我的英語還是一塌糊涂。
初一的時候,跟老媽說我的夢想是當英語翻譯,那是因為第一次英語考試考了個很不錯的成績。后來的期中考,試卷不及格,我把手放進抽屜里,將考卷捏成一團,很氣憤,覺得英語好難。自己難以接受分數,努力之后換來的破分數讓自己抬不起頭。
等到老師上課講卷子的時候,還是不得不拿出來,重新展開,眼睛放空,看著皺皺巴巴的卷子。
用卡帶機聽了不少英語磁帶,后來搞到了另一些磁帶,也時常可以聽些歌曲。
有時候卡帶壞了,里面纏成一團,將磁帶拉出來,找只筷子插進那個卷帶軸,慢慢轉,把帶子重新盤回去。
一切弄好,再重新放回機子里去,摁下開關,聲音好比殺豬,沒救。
03
我特別想回到我玩紅白機的那個時代,再玩一次魂斗羅。
想想都覺得很酷。
為了買那個游戲機,我攢了一整個月的早餐錢。
每天回家就呆在黑白電視機面前,插好線,握著手柄,開始投入無比激動人心的戰斗。
那時候,最希望收到的禮物就是各種游戲的游戲卡。
04
好,那是我的主流時代。
回到非主流時代是另一番光景。
我的那個時代,電腦是稀罕物品。我擁有屬于自己的第一個手機,是高一時候的事,按鍵的步步高手機,屏幕很小。現在想來,我居然用那小小的屏幕看了幾十萬字的小說,簡直不可思議。
我正式玩QQ已經是高中了,那時候班上的人大多都轉站玩微博,有了許多粉絲了。
我QQ空間里發表的說說,涉及喜怒哀樂,恨不得一天發個十條。發完之后時刻關注,有誰回復了,再看看誰給自己留言了,留言內容:“記得回踩”,后面是一長串的腳印。
寫的東西不想給別人知道的話,就選擇扔個漂流瓶。看,陌生的人多友善!發幾個字過來,也讓自己覺得有所安慰。
聊QQ,網名“你是我的優樂美”,隔三差五換,又變成“飛天小少女”。
給自己換個非主流的頭像,可以激動一整天。
然后,去了理發店,指著屏幕上的發型告訴理發師:師傅,我要跟這上面“一毛一樣”的。
加個網友,留個號碼,等別人打過來,又秒變慫貨,不敢接。
05
那還是一個中二病的時代。
那時候,同宿舍的朋友喜歡泰國的“洗剪吹”組合,每天用手機播放他們的歌曲。想想那濃郁的“鄉村重金屬小清新”口味,完全hold不住。
我和舍友可以用各自自創的語言交流半個小時,嘰里呱啦一大堆,直到旁人投來兇惡的眼神。
然后,發了瘋似得,拿起掃帚當吉他,把洗腳盆蓋在桌子上,用筷子“擊鼓”,全身心投入,玩得不亦樂乎,直到舍長陰森森的一句:“明早要交的數學試卷做好了嗎。”
瞬間,一切都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