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最深的綠皮車
印象最深的坐火車經(jīng)歷應該是上大學那次,從沙城到邢臺的綠皮火車。看車次應該也能看出來,沒有K,更不用說T,車頂上簡單的小電扇,慢慢悠悠的吹著慵懶的人群。臨到開學季,這趟車也是乘客爆滿。秋老虎還在肆虐,夜間的困意不斷叫囂,半夜12點的車卻遲遲未到。耳機里還唱著最初的夢想,我抬起頭看了看爸爸,還有放在身邊的大包小包,然后繼續(xù)等。
開始檢票時,呼啦啦的人群出現(xiàn)在視線中,前往邯鄲,邢臺,石家莊的同學家長一下都興奮起來。躍躍欲試,這是一場人擠人的硬戰(zhàn)。真心已經(jīng)忘了當時是如何驚悚的擠上車,捱過半夜。車上熱浪一波又一波。我和爸爸站在上下車的過道,倚靠著皮箱。乘務員在車廂間擠來擠去,后邊一般尾隨著聰明的上廁所的同志。但是沒有乘務員的時候遠沒有這種幸運,穿著人字拖的走過去,‘人還在,拖沒了’,或者踩到嗷嗷叫也算無奈,放在地上裝箱的葡萄一夜間‘釀成葡萄酒’。對大學興奮感,堅持一夜沒睡。或者其實就是根本沒法睡。直到過了石家莊我和爸爸才找到個座位坐下。后來有沒有座,快車慢車,夜不夜車我都不怕了……
北京西?一見鐘情
大一時候姐姐結(jié)婚,我要去參加婚禮。從邢臺到北京,坐火車第一次一個人。當時《北京愛情》正在熱播,瘋子遇見丫頭就是在北京西。當時出門就和室友開玩笑說,啦啦啦,我要去北京西找瘋子去啦。幻想當然有,不過,北京西,我沒迷路而已。
執(zhí)念的夜車
大二的時候選修一門《中國名勝與歷史文化》,一個游歷過許多地方的中文系老師講授,從北京講到西藏,以及新興的窮游網(wǎng)等等。后來結(jié)課的時候,老師說打算‘重走青春’和丈夫一起到海南的一所大學任教。那一年《北京青年》熱播。
人們不看你說什么,而看你做什么。老師的行動確實也刺激到我心底的沖動。我也想要出發(fā)。
時間,地點,吃飯,住宿……而找同學成了一個折中,安全的想法。高中的閨蜜,初中的閨蜜,發(fā)小都在唐山,然后把唐山作為第一站。從邢臺到唐山,避免時間的浪費,最后選擇了一趟夜車。興奮感壓制住了夜車的不安和出站后的黑暗和清冷。
有人等,有等的人都是一種幸福
經(jīng)過了第一次漫長的思想斗爭,慢慢的我開始在坐火車在小范圍活動。偶爾兩個小時的車程,多在幾首歌曲中就愉快的度過了?;蛟S是因為,除了一個新的地方,你還知道出站的時候,那里會有人在等你。這種由人而聯(lián)系起對城市的情感,讓陌生很快變得熟悉。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后來,我也體驗著,在出站口的徘徊、等待,探頭、張望。會一邊構(gòu)想著出行路線,一邊發(fā)送著即時信息。熱情的擁抱,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巴拉巴拉……這樣的畫面在出站口一次次的上演著
善意的謊言
有送過站,也被送過。我很少會哭,因為覺得有的人總會見到,而有的人走了,你會覺得很難見到,甚至遺憾的是你連送別的機會都沒有。
大三升大四的時候,學姐畢業(yè),她曾是我一年的部長。那時候教我打球,帶我辦活動,考研時把資料給我。離開學校那天又把自行車給我。我小心的問著出發(fā)時間,學姐隨口說了一句,3,4點,有一起的你不用來。第二天要上考研課,整個人都不在狀態(tài),看著時間,我提前出了教室,到了火車站。給學姐打著電話,她卻說已經(jīng)到了站臺,馬上就要上車了。我質(zhì)問著為什么告訴的時間晚了,她說真的不想讓你們送……
離別可能會讓人傷感吧,而這樣你留給我的印象,總是一笑就露出可愛虎牙的學姐。
生活就是個圈兒
四年過后,我又到了沙城火車站。這次不想再被送。我打點好自己的行李,告訴爸爸媽媽我可以,時不時的報個平安。又來到北京西站,沒有了第一次的迷茫,也沒有了復試時的忐忑,多了一份勇敢向前。
一年又過去了。今天妹妹一直在說開學前焦慮,問報道,問交學費,問辦卡,問買票,問軍訓……恍然讓我想起那時坐在火車站里聽最初的夢想的自己,那個排著隊交材料的自己,那個第一次見到大學舍友的自己,第一次跳舞,第一次在講臺唱歌,第一次說課,第一次英文演講……
24歲,突然剪了短發(fā),就是想再體驗一下頭發(fā)慢慢變長的過程,就是想不斷的變成更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