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小說的開頭我尤為歡喜,“請您尋出家傳的霉綠斑斕的銅香爐,點上一爐沉香屑,聽我說一支戰前香港的故事。您這一爐沉香屑點完了,我的故事也該完了。”眼前不自覺就浮現了一個飄著清煙的香爐,和一個隱在暗處沉沉訴說的人兒。
故事的主人是一個叫葛薇龍的女孩兒,她本來在香港讀書,迫于生活壓力她的家人都回了上海老家,她不想回去,她想就在上海。于是薇龍去找了多年前與家中斷絕關系的姑媽。她的姑媽就是個類似于交際花一般的人物。
她的姑媽衡量了利弊得失,同意撫養她,并讓她住了進來。一開始,薇龍只是想好好讀書,改變自己的命運。她住進姑媽家的第一天,姑媽為她準備了一衣柜的衣服,出席各種場合的衣服都有,她明白她的意圖,大家不過各取所需。她沒有選擇離開,就是接受了這類似于交易的撫養。
姑媽帶她出席各種場合,她也漸漸在香港的交際圈嶄露頭角。她享受著這樣的生活。
后來她在唱詩班遇見了一個先生,先生姓盧。不巧的是姑媽也對他有興趣。姑媽為了親近盧先生,就以薇龍的名義在家里舉報了一個聚會。以姑媽的手段,一個聚會的時間足以讓一個愣頭青的教書先生沉迷于她的魅力。
她心有不憤。她在聚會上遇見了一個人,他叫喬琪。這個人足夠和姑媽抗衡,因而她故意同他親近。喬琪本來就是花花公子哥兒,情場老手。奈何開始以為自己是逢場作戲,入戲太深的的卻是自己。
有一次她撞見他同別人親密,頭一次想要回上海,最終還是割舍不下她已經快要適應的紙醉金迷的生活。她生了一場病,也為她不想走留下一個恰如其分的借口。
我在想,如果這時候她走了,或許會回到平常人的生活,粗茶淡飯,幾間小屋,一雙兒女,平淡且幸福。但是顯然,她寧愿在華麗里腐爛。
后來她在姑媽和喬琪的兩相商討之下,終于如愿嫁給了喬琪。只是喬琪看中的不過是她從不多話,且愿意賺錢給他花,還有她姑媽的財力,人脈,而她姑媽也樂得與喬家結親。
為了滿足他們倆的物質需求,她最終變成了慘烈的汽油燈下,站在街邊衣著暴露,濃妝艷抹的女人,噢不,或許有一點不同,她是自愿的。
薇龍,如果你早知道結局是這樣,那天,你還會不會敲響那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