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一無所有 我也將會是你唯一的行李 。

就算你一無所有 ?我也將會是你唯一的行李


【初見】

猶記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在午后的大昭寺,陽光和煦。我坐在大昭寺門口曬太陽,你突然蹲下來滿臉笑意看著我。棕色如海藻般的卷發,撲閃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我。你說“我好喜歡你手上戴著的手鐲,送給我好不好啊”我取下來遞給你,你呆住“真的送給我啊”我對你點點頭,你抱住我連聲說“你真是好姑娘。”你學我一樣盤腿席地而坐。你說

“我是喬生,你可以叫我喬哦。”我說你把身份證給我看看吧。看到你身份證上喬生倆字清楚的顯現我眼前。我不禁感嘆。

“喬,你的名字真美。”

你說你的名字是你的奶奶取的,你奶奶很喜歡這個生字,所以便給你留作了名。你問我的名字,我說名字沒那么重要,別人都叫我西西或者荒城,你隨意。你呆住然后一臉笑意看著我。

“地老天荒,你的名字有個荒字,那我就叫你荒荒吧“。

我們就是這么認識的。你于我而言就是一個美麗的驚喜。

【相知】

我們在大昭寺門口一坐一下午,不說話。傍晚,你肚子餓了,讓我帶你去吃好吃的。說完你拉著我就往外走。我帶你去吃了我最喜歡的一家巷子里的咖喱飯,然后你拉著我去了你住的地方。

你說 “荒荒,我明天就要走了。你今天就和我一起住吧,我們說說話”。

剛想拒絕你,被你一句突如其來的“我沒有真心朋友”給咽回去了,夜晚,我們擠在一張小床上,我呆呆的看著你房間的天花板。這是我離開家以來在陌生的城市第一次和陌生的人同擠在一張床上。

還是你開口打破了這份沉寂。“荒荒,我給你講我的事吧”。我點點頭側過頭看著你。

“你原本就是個喜歡居家生活的女子,你在去年為了心愛的人辭了工作,每天為愛人洗手做羹湯,看牙牙學語的女兒歡笑,你一心依靠著的男人,卻在網絡上結識了年輕美貌的新歡,在婚后一年執意離婚。你獨自落淚,沒有挽留,于一個不愛你的男人,設若虛無。終于領了離婚證,提著一只小箱子,凈身出戶。聽著女兒在隔壁的房間咯咯地笑,你淚流滿面,走一步,一回頭。

過去千瘡百孔,未來一片迷惘,甚至有一秒,你將小刀逼到手腕動脈處。但沒有什么溝壑不能跨越。時間的流水,慢慢舔舐你的傷口,你重新有了工作,重新找到了一個愛你的男人。生活正待柳暗花明,你卻接到了前夫的電話。前夫是客車司機,因違規駕駛不慎撞死一個15歲的女孩,需要至少15萬賠款,并接受嚴厲的刑事處罰。他在電話里泣不成聲地敘述,他告訴你,家里積蓄基本上都花差不多了,如今出了事,女朋友就失蹤了。父母身體不好怕他們承受不住,所以他就找到了你,請求你幫他籌借賠款。你完全蒙了。你對他的恨意不覺被深切的悲憫取代。接受了請求,不僅拿出自己的全部積蓄,下班之后還四處奔波,登門造訪每個相識的朋友親戚,為多借到一分錢,磨厚了臉皮,磨薄了雙唇。還找到了那位15歲女孩的家。亡者的雙親得知你是肇事司機的前妻,既不解又反感,幾次三番揮手要趕你走,你卻找來抹布掃帚做清潔,又端起沉重的大木盆,搜來一堆臟衣服,走到院角用力搓洗,淚水一顆一顆,掉進肥皂泡里。

那家的老人說“我們不要你這樣假惺惺的!不就是想我們諒解你的前夫,在法庭上求情,少判他幾年刑嗎?”

你仍低著頭

“我自己也有女兒,知道你們的痛有多深。我是替孩子他爸來贖罪的,希望求得內心安寧。我沒有任何別的要求。”

老人們不理你,你也不再解釋,只是堅持上門,堅持幫他們洗衣、做飯、收拾房子,在那悲傷的屋子里,影子一般默默忙碌。新交的男友對此很難理解,提出分手。你猶疑過,終究不作過多挽留。

后來你處理好前夫的事,把女兒帶回老家交給父母,然后你獨自一人來了拉薩,你說你想來看看這世間最接近藍天的地方,你想來大昭寺為家人祈福。你說你想長久居住此地。那你為什么又要回去呢,我輕聲問你。

你說“荒荒,我和你不一樣,你是沒有負擔的活著,我還有我的女兒,我還有年邁的父母,他們的依靠只有我了。只有我”

那是第一次,為別人的故事落淚。我輕輕的抱著你

“喬,就算你一無所有我也將會是你唯一的行李,以后想我了就回來,這里永遠都是你的家”。

你回抱以我,落下了眼淚,無聲的眼淚。那一夜,我徹夜難眠。你陽光外表下不知道你經歷了如此之難的事。第二天一早,我送你去了火車站,我們之間沒有再見,沒有擁抱。只是很平常的告別,仿佛是今天離別你明天還會回來一樣。

【重逢】

別離太久,思念太深,常常失落于無邊的期待,親愛的喬,你還好嗎,拉薩的大雪已經融化,春天已經不遠了。我在等你回來,我學會了拍好看的照片,我在等你回來給你拍照。我學會了做菜,我在等你回來做好吃的飯菜給你。

對了,前些日子。我又剪了短發。那家裝潢精美的理發店里放著夜的鋼琴曲。我怎么也想不起來是哪一章。已經好久沒有單曲循環過了。后來她們說。我的頭發剪得好傻。我只是想你。若是我在你面前。你一定會笑著對我說。荒荒。無論怎樣你都好看。

前幾日收到你寄來的手寫信。你說奶奶身體不好,你不能回拉薩來看我了。你問我過得好不好,你問我什么時候離開。我終于還是在一個小雪飄揚的午后準備給你回信。我想告訴你,無論何時何地,你在哪里我始終都會想念你。

提起筆時電話響起了,來電顯示是你,我剛要接起電話,看見你站在門外笑意吟吟的看著我,手里還抱著你那可愛的女兒。

你說“兜兜,給荒荒一個飛吻。”

我站起來走向你們,兜兜對著我,甜甜一笑,胖乎乎的小手在嘴上一比,然后往外一揚,飛了個飛吻,我的嘴角不禁浮起微笑。

“你回來了,喬。”

“我會陪你留下,你說過的,就算我一無所有 你也將會是我唯一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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