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且說這個趙刈是個女孩兒,家里連父母兩口人一共五口人。自然,她有一個大姐和一個哥哥。
? ? ? 趙刈自打初中的時候就開始打零工自己賺錢的事是我上了大學之后才知道的事。她這么多年不告訴我的原因也很簡單,這個是她自己的事,不關別人的事兒。不過于我似乎也合情合理——因為,一,我不愛摻和別人的閑事兒,二,對于她的家境,雖然我知曉一些,但也不能實質性地幫助她,所以我上了大學之后偶爾和她出來小聚一下,吹吹牛、聊聊天也算給她帶來點生活上的小樂趣。
? ? ? 不過說個老實話,她爸我見過一次,但是非常不喜歡。平常家里難得來個客人,擺了一張臭臉,不招呼客人吃飯也罷似乎也不興叫客人坐下歇歇,幸虧她的媽媽熱情好客,不然這氣氛還真的被這一家之主弄得上不上下不下,好是尷尬。只見那位胖胖的婦人端了兩大碗菜從廚房出來,盡管是初夏,卻仍見得那大碗上的熱氣——這菜似乎很香。等菜端到客廳的時候,我的眼睛起了一層霧氣,愣是看不清是什么菜,于是,趙刈便開始給我介紹——這個是我最愛吃的花菜炒肉片,這個是木須肉,那個是青菜炒……介紹了一通之后,她的媽媽給我們倆盛好了飯,她就開始大快朵頤了。我看著面前這碗比我平時吃多三倍的米飯,瞬間失去了食欲,只是隨隨便便地吃兩口,剩下的米飯全歸了趙刈。因為家里沒有冰箱,所以他們家的菜炒了就要吃完,自然,哥哥不在家,趙刈和媽媽就成了家里吃飯的“主力軍”。她的爸爸像貓一樣吃了一口飯,吃了幾口菜,抹抹嘴就回房間里了,這時,她們娘倆還在桌上“奮戰”,我儼然已經“熄火”。
? ? ? ?這么看,表面上,他們家似乎還云淡風輕的沒什么,可是順應老話“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他們家就似乎有點什么了,那就得等著趙刈跟我私下“下回分解”嘍。
? ? ? 趙刈的哥哥是他們家第二個孩子,跟他爸的性格一樣,陰郁,不愛說話。但是跟小刈搶起電腦的時候可是毫不示弱,基本每次小刈都要讓給他。還聽小刈說,她哥哥小時候皮,在外面闖禍就被爸爸在家吊起來打,不知道是真是假。更可笑的是哥哥被打之后還被自個兒爸爸送去醫院,你們說這爸爸是何許人也?后來我又問她大姐現在在哪里,她只是陰沉下臉來,說,姐姐很早就到外地工作了,也嫁了人,因為是娘家,過年的時候也見不著人,所以也已經好幾年沒見著人了。我很想問她,你家里人就不關心你姐姐在外面過得怎么樣嗎?轉念一想,也許真相不太好看,還是別聽了吧。
? ? ? ?小刈她自己呢?據她自己說,她本來不應該出生的,只是她爸爸想再多要一個男孩兒,沒想到生下了她,還被罰了很多錢,說,當時計劃生育不是鬧著玩的。爸爸在家里教書,媽媽在菜市場忙活,哪有吃喝不愁的時候呢?現在,爸爸年紀大了,教不動了,媽媽的工作所得就成了家里主要的經濟來源。再加上自己的哥哥上幾個月剛剛結婚,家里的積蓄一下子就少了很多,她也大四了,在外面賺錢養活自己更是家里人覺得理所應當的事兒了,最糟糕的是,她還想考個研究生繼續上學,本來是個好事,偏偏這個時候家里財力不夠,父母并不支持她繼續上學,連考研買資料的錢也不愿意資助一點點。日子被錢折騰得苦,就連她原本“越挫越勇”的性格也開始懷疑自己的人生。不過,偶爾她也會冒出阿Q一樣的話,以后都會變好吧。
? ? ? 最近的一次見面,見她比原先憔悴了許多,問了她的情況,她只是說,最近在家只吃一頓,窮得只剩幾塊錢,今年的壓歲錢依然是幾塊錢都分不到,去個A機構面試,面試官知道自己是本三的就直接被刷掉了,今年年后的工作還得重新再找;像以前發傳單、電影院幫忙、KFC之類的活兒都不想再做了,沒啥收獲,學不到東西;就想找個機構教教孩子們英語,做點零的翻譯……我說我羨慕她可以自己養活自己,她只是覺得好笑,并說,她羨慕我可以不用自己“割麥”就能生活得很好。然后我跟她說我媽也討厭現在的“啃老族”,笑著問小刈,是不是我媽話里帶話說我沒用呢,小刈聽了之后哈哈大笑,我看到她笑了,我也笑了。
? ? ? 今年我的情況比較特殊,從一個學校轉輾到另外一個學校上學。小刈好奇地問我現在這個學校怎么樣?我瞥了她一眼,說,就覺得現在學校里的學生書生氣太重,弄不好就讓人覺得是個書呆子,今年新進來的老師雖說都是博士,但總讓人覺得有些“呆”,關鍵是不會教書,這個時候小刈便插了一句說,畢竟人家讀了十幾年的書,多少有點“呆”。我又反過來說,估計啊,他們但凡是向你學習一點點都好啊,去找份零工鍛煉鍛煉,去社會上“割割麥”,總也好一點,人也活套一點。小刈看著我點點頭,欲言,又止。
? ? ? 我曾經做過這樣的一個假設,如果小刈是個男孩呢?估計比現在好一點,但也好不了哪里去。麥是照常地割,學也是照常的學,活更是照常地活。只是說,看到她,我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呢?而我現在,也希望小刈不要被生活擊垮,不要因此積怨。歲月長流,這個每年只能見幾次面的朋友會怎么樣呢?未知。且祝愿她考研成功,上她的學,割她的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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