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四)
文遠:
見信舒展。
原諒我用“文遠”這個代詞稱呼你。
這是第四次,提筆給你寫信。
原先打算就此打住急流勇退結果貌似處在繼續沉浮繼續觀望的尷尬狀態。我想想,大概是在決定寫一本《微光》送給你的時候吧。于是我聽從內心的指引,繼續四月份的書寫。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這并沒有錯,對嗎?
感官永遠先于意識,有些事態我們無法控制。所以這一階段的我才會在看到你的時候忍不住多看一眼,所以才會在宿舍走廊欄桿前朝你招手。所以才會放下矜持放下怯懦放下驕傲只因為放不下你。
心心念念著你的名字,只此靜默地想著念著,用以加深心底的迷戀。只是事態越來越難以控制,看到你的時候,我竟然止不住地開心忍不住向你招手禁不住想要大吼兩聲。心里埋著個大秘密,潛藏到如今,越來越像是顆定時炸彈,我不知道什么時候它就會以一場轟炸來顯示它的存在。我只知道它好像快要藏不住了。
我不知道是否以后會和你牽扯出千絲萬縷的關系,我只知道我在這階段看到你的時候,只靜靜地看著你,即便什么都不做,也覺得愉悅歡喜。
我不知道是否你也同我一樣歡喜,當彼此眼神對望的時候,當彼此轉身看對方的時候,當彼此隔著人海尋找對方的時候。我只知道我很開心,即便是當時的我情緒低落也會立馬變高昂的那種開心。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情緒反反復復捉摸不定。開心的時候會向你問候向你招手,而每當臆想到你不在意我時情緒會莫名地低落,是那種即便當時的我很開心也會晴轉多云多云轉陰愁云慘淡的抑郁。然后我低著頭走,不去看你,可心里還是會想著,會念著。當一個人的喜怒哀樂大部分都與另一個人休戚相關時,那一個人是喜歡另一個人的吧。
有時候想想覺得匪夷所思。第一次遇見的時候,我不知道你姓名不知道你性格不知道你興趣不知道你品性,我怎么就覺得你溫潤儒雅公子如玉了呢?怎么就被你吸引了目光吸引了注意力了呢?怎么就到了最后就喜歡上了呢、怎么就這么迷戀上了呢?可轉念一想,不論是最初的一見傾心還是后來的觀望成癮,我都很愉快,一想到這點,我就釋然了。管它那么多“怎么就”,喜歡上了就喜歡上了唄。畢竟,喜歡一個人,感覺也是很重要的。
我對你很有感覺,你呢,你呢,對我有沒有感覺?
這段期間,我在用喜歡涵養對你的感覺。
我不知道這種感覺會持續多久。我只知道,時間是一種藥劑,會加深我對你的迷戀,或者消融我對你的戀意。
這段期間,我依舊保持書寫的姿態,在文字中盈養對你的感覺,漸至豐盛。
我不知道你對我是否如同我對你一樣歡喜。我不知道你對我是否如同我對你一樣心心念念。我不知道你對我是否如同我對你一樣在意在望在乎在想在念。一(意)望乎想念。
心里空落落的時候悵惘迷茫的時候,總想吃點東西,想著這樣興許可以把痛苦情緒溺死在食物里。不習慣找人傾訴心里的喜怒哀樂,通常都是我幫別人舒緩和排解心理情緒。而我個人更傾向于把自己的情緒以文字的形式記錄下來,以此來自我剖析自我調解自我療愈。
Where are you now?
I do want to see you now.
我不知道以后會如何,因為以后充滿了不確定的因素。所以明智的人選擇活在當下。所以想見你的時候努力地想著去見你;想讓你知道我想見你了所以就努力地讓你看到我在看你。
I do want to see you now.
我,想,見,你。
今天周五一整天我都在校外,請假去醫院,在醫院等候室等候的時候,我在構思在書寫這封信,在車上看到路邊三角梅開得正艷時,我在想你會不會念我。越來越覺得這像一封情書,你會不會膩啊?可我為什么覺得有點苦澀,是那種即便吃了蜜也不能蓋住味道的苦澀。
現在是四點十七分,距離昨天見你。我已經有22個小時沒有見到你。
我,想,見,你。
三點四十分的時候,我抵達學校門口,我在走那90級臺階的時候,慢慢地移動我的步子,尋思著快點下課然后你快點走到走廊然后你就會看到我風塵仆仆地歸來在臺階上穿越空氣看向你。然后我就解了單思苦——這玩意兒讓我今兒一整天滿腦子都是某人。
鑒于這是一封由于腦子因為高度惦念某人而致高燒不退繼而導致思維有些混亂言語有些迷亂繼而導致寫出的文字有點像是膩人的情書的信,你可以選擇看過就忘,因為我都不知道自己的思念已經溢了一地,泛濫成河。在這種非理性情緒下,人很容易做出非理性的事,比如我,比如我寫的這一封書信。
事實上我只是想說,我想你了。
很想很想。
我不知道為什么此刻我的心依舊惶惶兮不肯安定,那么躁動不安那么悵惘惶惑。
可能是因為今天沒有與女友擁抱。
書上說每天8個擁抱最健康。
忽然記起今天在書店看到的幾米的書《擁抱》,那只紅獅子的擁抱讓枯萎的樹發芽開花,雖然它并不知道。
擁抱使人快樂,有安全感。
想念。
? ? ? ? ? ? ? ? ? ? ? ? ? ? ? ? ? ? ? ? ? 林歸暖
? ? ? ? ? ? ? ? ? ? ? ? ? ? ? ? ? ? ? 2014.4.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