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開陽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似乎從他看到燕笑笑給他的信的那晚起,他就一直這樣——躺在床上很少說話,渾身無力,虛弱的像一個半個身子都埋進土里的暮年老人。
所有人都以為李開陽是得了什么怪病,但各種檢查都做過了,得出的卻是一個失血過多的結論。但,一個正常人怎么可能一直處于失血過多的狀態,最后,心理科的主治醫生道出了原因:他這是心病,還需心藥醫。的確,心理學上有過很多這樣的案例,因為心理原因,人的某種功能不能正常行使,俗稱“心病”。
李士國對此感到十分無奈,現在的李開陽,他打不得,罵不得,也說不得,萬一他一句話沒說對——刺激到了李開陽,導致他心病再度惡化——抑郁而終可不好了,畢竟也是他的心頭肉。
“喂,是穎穎嗎?”李士國對著電話另一頭的人試探的問道。
“嗯,是我。你有事嗎,爸。”李欣穎回道。
“最近有時間嗎?你弟弟這里發生了一些事,你來一趟吧。”李士國無奈的干笑道。
“最近啊.......”李欣穎翻動著桌上的行程本,劃去了幾天的行程有,明天我就回去。”
“好,明天我在人民醫院大門口這等你。”李士國松了一口氣。
“人民醫院?好!”李欣穎似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我現在就去買票。”話罷,她便掛了電話,匆匆下樓打了個出租向當地機場駛去。
李欣穎和她和李開陽的母親王玲玲住在一起,目前在鄂地武大考碩士,雖說她只有僅僅二十歲,但刻苦努力,還勤奮,加上她天資聰穎和學校高層慧眼識珠,她只用了兩年就考上了研究生。她是十六歲上的大學,高中的課程在初中就自學完了。
王玲玲住在鷹城,距離西曼鎮一百五十五公里。鄂地的武大距離西曼鎮四百余公里。
李欣穎買完飛機票后,連忙回到自己寢室里收拾東西。她的寢室是獨立的,是她所跟的教授專門安排給她的。
在簡單的收拾了一皮箱行李后,李欣穎拿出了手機,通過了指紋鎖的驗證,點開聯系人,猶豫了一下后,終于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是閆叔叔嗎?我是欣穎。”李欣穎恭敬的說道。
“嗯,是我。”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中年人的沉穩的聲音,“怎么了小穎?”
“是這樣的,我弟弟那邊好像發生了一些事,我爸讓我回去一趟。”李欣穎確認了接電話人的身份后,用略帶撒嬌的語氣說道,“閆叔,你也和我一塊回去一趟唄。”
對方沒有吭聲,只是蹙起眉頭,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約摸一分鐘后,他展開眉頭,語氣平靜的說道:“好。”話罷,他便掛了電話。
此人名叫閆津玉,是當今玄學協會的會長,現在的卦手,就算是國家高層領導人見了他都得給上幾分薄面。
卦手是玄學界的稱呼,每一任卦手都精通《周易》,卦手的算卦技術了得,卦卦必中,而且每一任卦手都是由上一任卦手所推算出來的,而且卦手自小就與《周易》有解不開的緣分,卦手都有自己的獨門推算術,但它們都是以《周易》為基礎創立的。
而李欣穎算是他唯一的弟子,但他卻避諱李欣穎稱他為老師——因為他與李士國是從小玩到大的,所以他讓李欣穎叫他一聲“閆叔”。
意識空間。
李開陽呆滯的站著,眼神空洞,像一個木頭人。李陽則在一旁看著他,此時的李陽眼眸為血紅色,他已經差不多適應了李開陽現在的身體。
“李開陽,你不會一直就這樣吧?一個女的而已。”李陽圍著李開陽轉圈圈,“搞不懂你了。真的一蹶不振了?”
李開陽沒有回話,仍然站在那里,眼睛中閃過一絲精光,像是回了魂。
“漬漬漬,這就是你口中的愛情?真是個可怕的東西。”李陽做出恐懼的表情,然后放聲大笑,“李開陽啊李開陽,別裝了!”
“啪”
他一巴掌扇在李開陽臉上,正欲收回手,卻被李開陽抓住手腕,握的緊緊的,“李陽!”
李陽并沒有急于掙脫,而是意味深長的看著李開陽,他倆就這樣四目相對——想象一下,和自己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人,這樣“深情”的看著自己——很奇怪,就如同照鏡子。
李開陽看著李陽血紅的眸子,突然松開了手,笑道:“謝謝你的一巴掌。”李陽拍了拍手,邪魅一笑:“不用謝,要是還有需要,我還可以繼續。”話罷,他便伸出手,做出要一巴掌扇下來的樣子。
李開陽做出閃躲的姿勢,然后他倆不約而同的大笑了起來——他們倆心靈相通,對方在想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們倆談了許久。
“你該醒了。”李陽站起來撫平了衣服皺起的一角,李開陽點了點頭。
“唔~”李開陽睜開眼,瞇成一條縫,直到適應了外界的黑暗才張開眼。
他雙手摁在床上,雙臂發力——才坐了起來。環顧四周,除了面容安詳的睡在折疊床的崔萌萌,沒有別人了。
“你又昏迷了兩天,還好你的身體機能在你昏迷期間恢復的差不多了。”李陽說道,“接下來你就好好想想自己如何去放下那個燕笑笑吧。”
話罷,李陽就銷聲匿跡了。
李開陽靠在墻上,微微嘆了口氣,他的身體還是比較虛弱,臉色仍然蒼白如紙,毫無血色。
不知不覺,天亮了。
崔萌萌看著靠坐在病床上的李開陽,松了一口氣,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下來。她將單子蓋在酣睡中的李開陽身上,就靜悄悄的離開了。
日上三竿,李開陽仍在酣睡中。
突然,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了。進來了一人——李欣穎。
李欣穎穿著一身潔白的連衣裙,圓領的開口把略微修長的玉頸暴露在外面。清靈的氣質,明眸皓齒,讓人覺得她是下凡的天使,若是給她添上一雙翅膀,那就更無人否認了——人們都會覺得她就是天使,是帶著上帝的使命來的天使,是值得讓人們頂禮膜拜的天使,是值得讓人們愛慕的天使。李欣穎踏著一雙白色的平底鞋,一米六七的個頭配上一雙三十八碼的玉足,剛好合適,就如同黃金三角形的黃金比例一樣,讓人百看不厭。胸前比起崔萌萌也不逞多讓,修長的、如羊脂般的白嫩的玉腿,吹彈可破的皮膚,如嬰兒一樣滑嫩的肌膚,若是有幸碰上一下,估計那種感覺此生難忘了——就好似吃了禁果的亞當與夏娃,有了第一次便想有第二次、第三次......
此時李欣穎長發披肩,明亮的大眼里滿是穿著病號服的還在酣睡中的面色蒼白的李開陽,她微微張著的櫻桃小嘴,沒有任何化妝品修飾的絕美的容顏,她若是一笑必定能傾城吧,但她現在她的臉上滿是擔憂之色,眼中滿是憐愛之色,淚水在眼中打轉,活像一位弱不經風的女子,這副模樣恐怕沒有男人會不想把她攬入懷中好好的愛撫一番。若不是僅有的理智告訴她,她不能哭,她的弟弟李開陽還需要她去保護,淚水真的流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