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分兩種。
一種是自信的狂。
他們的內在與外在和諧統一。
說的就是做的,做的就是說的。
比如王健林。他說,先定個小目標,賺上一個億再說。
你并不會覺得他狂,因為他做到了。
這種狂,經得起敲打。
還有一種狂,是自卑的狂。
他們用狂來掩飾自己內心的脆弱,掩蓋自己實力的弱小。
這種狂,經不起敲打。
前些日子,幾個同學小聚。其中一位,帶來了一個他的朋友,據說是專門替人要賬的。
此人年齡不大,個子不高,卻一身肥肉,老氣橫秋,講話甕聲甕氣。一副90年代香港古惑仔電影中學到的“江湖做派”。
同學相聚,由于平時工作上并無太多的交集,因此話題基本停留在學校里吹過的牛逼上。可這個“大哥”不干了,許是覺著我們說的話題太無聊吧,又或者覺著大家冷落了他。見縫插針的開始和我們講起了他的“奮斗史”。
“昨天我去替人要賬,對方不從,我直接把他用繩子綁起來,吊在樹上打,那叫一個慘。最后跪在地上求饒。”
“朋友結婚缺錢,我直接拿了二十萬現金給他,都是朋友么。”
他一連講了3、4個類似的故事。都是在講自己多有錢,自己多厲害。
他把打人和掙錢這些事,說得輕描淡寫,云淡風輕。那感覺,好像法是他家定的,錢是他家印的。
大家聽著無趣,也不想附和,只好自顧自的低頭吃菜。
過了好一會,可能他也感覺到大家對他的話題并不感興趣,也就慢慢的閉嘴了。
有趣的事情在后面。
飯后,我們一起去打麻將,這位“大哥”也同去了。可坐在桌上打了幾圈下來,輸了大概有幾百塊錢,就明顯感覺他有些坐立不安了。
隨后,他從口袋里掏出了皺巴巴的幾百塊錢,扔在桌子上。借口有事,就先走了。
這時候大家不免好奇。不是動輒幾十萬的借給別人嗎?怎么會輸個幾百塊錢,就坐立不安了呢?
同學笑了笑說:你們就聽他吹吧,他媳婦前段時間生孩子,他還問我借錢呢!
大家這才明白,牛逼吹這么大,原來是自卑在作怪。
看來,張狂的背后,不一定都是實力,也有可能是一坨屎。
真是應了那句話,人越沒什么,就越炫耀什么。
吹牛,不過是很多人為了撐起自己可憐的自尊心,滿足自己一時的優越感,而使用的“武器”吧。
可自尊感,真的能用這樣的方式撐得起來嗎?
我猜,是不能的。
這不免讓我想起了《歡樂頌》中的樊勝美這一角色。她無疑是22樓的幾個女孩中最自卑的一個。
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買各種名牌A貨;
怕被曾經的追求者王柏川看不起,不告訴對方自己住在合租房里;
為了更像個“大姐”,帶著邱瑩瑩砸了白渣男的家,但終就只敢砸一些不值錢的東西。
她自以為是、虛偽、包裹、好為人師。。。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拼命的證明自己是強大的、優秀的、不容侵犯的。
可從她多次被曲筱綃當面揭穿謊言時,表現出的憤怒和失態。我們又能明顯的感受到,她那看似堅硬的軀殼下,藏著一副軟塌塌的靈魂。
縱是摸不得,碰不得,也說不得。
這種人在你身邊,你必須小心翼翼的“伺候”。
因為你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刺痛了他的神經;
觸及了他的“底線”。
他活的像個刺猬,隨時準備扎的你滿身是傷。
他們充滿戒備,隨時準備戰斗。
因為,這是他們對自己最好的保護方式。
他們不允許自己把“怯懦”的一面展現給你,因為這樣可以免受傷害。
這么看來,他們的張狂和叫囂,自大與驕傲,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為他們缺乏內在的力量。
他們需要告訴別人“我是強大的”來示威。
武俠劇中,我們常可以看到這樣的情節。
那些一出場“啪”的一聲把劍放在桌子上的人,通常活不過一集。
因為這種貨色,通常是武藝不精的小角色。他需要用這一動作來告訴別人:我是會武功的,你們不要亂來啊。
而我們看到,那些真正的高手,往往性情溫和,躲在一個角落里睡大覺。平時你可能都注意不到他,但一出手卻狠厲害,桌椅板凳都可以拿起來當武器。
所以,
那些努力在彰顯自己力量的人,一般都不怎么厲害。
而當一個人擁有足夠的力量時,他對任何問題都應付自如,就不需要再努力的表現自己的力量了。
這兩者之間的差別到底在哪里呢?
在能力!
可能是賺錢的能力!
可能是交際的能力!
可能是演講的能力!
總之,是你比較看中,卻又不自信的能力。
因此才有了這樣的故事:
有人問畢加索:“你的畫怎么看不懂呢?”
畢加索說:“聽過鳥叫嗎?”
“聽過”
“好聽嗎?”
“好聽”
“你聽得懂嗎?”
無言以對。
試想,這是對自己的能力何等的自信,才能彰顯出的泰然自若呢!
而更多對自己能力“心虛”的人,恐還沒等別人詰問,就已急著去證明了。
有什么用呢?
你有,何須證明?
你沒有,何須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