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下來,木衛編輯部采訪過《川流之島》導演和主演,除此以外,我們單獨約訪的對象,其實并不多少。
5號晚上,在突然降溫的陰冷北京,我們做了《暴裂無聲》的木衛觀影團。映后的交流我們將時間全部留給了現場慕名而來的影迷,最后道別前,宋洋認認真真的向所有人鞠躬致謝,正如他說的,電影市場的狀態是由所有觀眾決定的,感謝大家能來看這部電影,也希望大家能讓更多的人知道這部電影、來看這部電影,也許這樣我們才能在未來看到更多更“暴裂”的好電影。
很多人對宋洋的印象大概都是他曾出演了徐浩峰眾多作品,如今《暴裂無聲》已經火熱上映了,希望他的精彩表演,能被更多人看到。
這篇專訪,也許會讓你看到一個過去從未想象到的宋洋,也希望能讓未能參加觀影團的大家,更懷期待的走進影院。
感謝觀眾,感謝宋洋,感謝電影。
空·
正文共:6500 字
預計閱讀時間:?15分鐘
我們的采訪,是在一個下午進行。那天的北京,寒風徹骨。宋洋剛結束上一個會議,匆匆趕來,素面朝天、牛仔褲運動鞋、連帽衫加機車夾克,一個酷酷的氣定神閑的青年,略顯疲憊,但眼神中有光。
拿到人生第一個最佳男主角獎項后,面對鋪天蓋地的祝福,這位八零后演員承認有那么一瞬間有點兒飄。暈暈乎乎的狀態沒有持續太久,他就迅速回歸了理性,并且開始做好準備,面對隨之而來的壓力。
宋洋解釋這一系列心理變化:
先是懵了,頭腦一片空白,然后是欣喜與激動,但之后可能會產生一種盲目的自信。對于這樣的自信,剛開始會認為其實還不錯,但是這個時候再冷靜一下重新看一遍,又會覺得真有那么好嗎?畢竟評審的角度是不同的。
隨后就是自我安慰:
“哎,原來有這么多不足,這個獎興許是評審的口味被我撞到了。但是這件事在未來可能會幫助我很多,所以我該讓自己更加努力,才對得起這個獎。”
壓力則來源于他是一個骨子里有點悲觀主義的人,會時刻保持著不安全感、危機感,宋洋就是一直被這種危機感裹挾著前進,不敢讓自己停歇。
?不像主角的主角
2004年寒冬,中國北方煤礦小城,性格孤僻的啞巴父親張保民獨自追尋失蹤的兒子,陰差陽錯被卷入一樁煤老板的非法采礦案,在與各方力量周旋的過程中,他用無聲的暴力與這個邪惡的、充滿金錢黑幕的世界進行著激烈的對抗……
《暴裂無聲》之前,宋洋不曾涉足過的犯罪題材電影,農村礦工、失語者、父親……也是宋洋此前從未駕馭過的人物類型。起初他并沒有信心能勝任張保民這個角色,即便他在看過《心迷宮》后無比肯定忻鈺坤導演的才華。
忻鈺坤第一次見到宋洋時也崩潰了,他眼中的宋洋看起來像個退伍軍人,身懷絕世武功、眼神充滿銳氣,干凈又周正,和張保民這個角色沒有任何共通點。
但是忻鈺坤決定用宋洋賭一把,他的自信可能來源于徐浩峰對宋洋多年的打磨,也可能來源于在宋洋身上看到了“突破”的可能。
這個決定很大膽,影片最終呈現出的效果無法預料,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雙方都渴望一次脫離舒適區的創作體驗。宋洋接受了成為張保民這件事,他想被觀眾看到一個顛覆過去的、不一樣的宋洋。
忻鈺坤首先要求宋洋丟掉主角光環,成為一個不是主角的主角。這個要求在宋洋看來奇特又高級。
完成了前期的一切準備工作,片場第一天,宋洋早早完成妝效,穿著舊毛衣、看不出顏色的粗布大棉襖、渾身上下臟兮兮,看起來已然是張保民無疑,他做好一切準備進入這個角色,然而無論怎么拍都充滿違和感,怎么看都像個城里人,沒有一丁點農村人的味道。
他開始和自己較勁。晌午時分,隔壁村來了很多看戲的村民,他不允許助理靠近自己,也不要工作人員搬凳子,一個人默默湊到村民們跟前兒,和他們一塊坐地上嘮嗑,試圖和他們打成一片。
村民們問他是拍戲的嗎?他回答自己也是鄰村過來看熱鬧的,聊著聊著,村民們也就信了。這樣過了三天,第三天導演在現場找不著宋洋了,他站人堆中成了路人,終于不再一目了然,卸掉了城市的氣息。
宋洋明白把自己突然丟到另一個新的環境,一個人是很難融入的,只有到人堆中去,才能被當地人群身上的氣息感染,才能一點點與環境融為一體。
整個拍攝期間,宋洋都是如此,在攝制組該干活的時候和大家一起認真干活,只要一喊停,他就找一切機會鉆到村民中間去,和他們混在一起,模仿他們的動作、神態、行為方式、看起來和當地人幾乎沒什么區別,就連回到市區里偶爾被路人嫌棄的白眼,他都如獲至寶的吸取著,接受自己被當成農民身份的肯定。
沒有和村民在一起的時間,宋洋都在打磨角色。張保民這個角色不是天生的啞巴,而是年輕時跟人打架咬傷了舌頭導致再也不講話了,全程沒有臺詞,基本是以心理的活動線為主,靠一些肢體語言來呈現人物性格特點。
宋洋那一刻覺得自己就是張保民本人了,他有自己獨立完整的人格,人物性格是飽滿的、層次豐富的、他做到了。
宋洋用強行簡單粗暴的方式直接突破自己,這樣的結果就是他離宋洋越來越遠,離張保民越來越近。直到徹底丟棄了自己,這個角色,成了。
?汲取
成為演員是一件極偶然的事。從小學習鋼琴、吉他、舞蹈、聲樂的宋洋還是一個愛打架的體育生,唯獨不愛學習文化課,沒什么夢想。家里一位玩樂器的親戚說他看起來形象不錯、口才又好,去試著考考北影中戲吧,那個時候宋洋并不知道北影中戲是什么,在家人的建議下報了一個班,經過老師一番輔導就稀里糊涂去考了。
在北影學習期間,拓寬了宋洋的想象力。老師評價他的作品每一部都是怪異的精品,天馬行空的,將來會是一個多才多藝的演員,這個放飛自我的階段也為他將來的表演生涯打下了扎實的基礎。? ? ??
十年前的宋洋還不是電影咖,沒有太大的野心,只是一個在各種古裝國產劇中拼命跑龍套的小角色,能被觀眾記住的角色少之又少。直到五年前遇到徐浩峰。
徐浩峰對宋洋來說是繞不開的一個話題。
正如三船敏郎之于黑澤明、周潤發之于吳宇森、李連杰之于徐克、李康生之于蔡明亮,當千里馬遇到伯樂,他們在一次又一次的磨合中成就彼此。從《倭寇的蹤跡》到《箭士柳白猿》再到《師父》,三部曲合作下來,宋洋成了徐浩峰的“御用男演員”,成了徐浩峰的民國武俠江湖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徐浩峰站在他的位置把宋洋“拎”了起來,通過三部作品把他推銷給整個電影圈的人,讓那些不熟知他的人了解到中國還有這樣一位演員。宋洋無數次提到,徐浩峰是一座燈塔,為他照亮了一條明朗的路,遇到他是自己人生的轉折點。
每次跟徐浩峰拍完一部電影,基本接下來的兩到三個月宋洋都在沉浸的狀態中出不來。合作這些年,不僅僅是在表演上,更是在整個人的成熟度上、狀態上都發生了變化。
如耿良辰出師一般,在《師父》之后,宋洋和徐浩峰商量好暫時分開一段時日。徐浩峰認為宋洋的表演風格基本確定了,以后大概就用這種類型了,但是一個演員只演一種類型并不是好情況,很容易越走越窄。于是二人決定近段日子各拍各的,為了彼此更好的吸收,將來有新東西的時候可以撞出更多火花。
“相信在將來,我們再碰撞的時候,給大家看到的肯定不是之前徐浩峰和宋洋的組合了,肯定要給一個特新鮮的,我們一定會準備非常滿的時候才會做這樣的事情。”
與徐浩峰剛剛分開,忻鈺坤的《暴裂無聲》就來了。《暴裂無聲》讓宋洋收獲了一個新的角色,體會到的新的東西,讓大家看到他更多的可能性,足夠他再咀嚼好多年了。
?留白
宋洋提起拍攝《箭士柳白猿》時一次奇妙的經歷。柳白猿赦免了月牙紅,他一個飛刀扎在鏡子里之后,在酒館喝酒那場戲。得知被喊了十年師娘的人,又是自己看上的女人騙了,當時心里非常委屈。
當她一提到十年前柳白猿叫她師娘,他就想到于承惠老先生,想到他們的點點滴滴,想到她對自己是假的,當時宋洋眼睛就紅了。徐導喊停,休息一會兒。然后說告訴宋洋“你是硬漢,在敵人面前不能表現出軟弱。”這個理由宋洋是接受的,但他告訴導演,總覺得自己欠一個發泄。
后來到酒館那場戲,徐浩峰導演同意宋洋可以演的外放一些,因為剛剛赦免了一個罪人,站在道德制高點的時候,是可以做一些釋放的。宋洋想要達到某種失控的狀態,提出要喝酒,徐導說行,可以喝。
宋洋跟現場制片說要喝酒,他們給宋洋買了一斤大瓶的牛欄山,因為天太冷,宋洋一口又一口不一會就喝完了。喝完以后還沒上來那個勁兒,又拿兩瓶啤酒摻一下,繼續喝。
“那場戲一共三個鏡頭,第一個鏡頭是我在那難過,第二個鏡頭我手捏畫,第三個鏡頭是被打倒了,他先拍的全景,先拍我被打倒,然后拍我的手捏畫,最后拍我哭。那個時候勁兒慢慢上來了,拍我手捏畫的時候,我一捏眼淚嘩,再睜眼是第二天早上,非常恐怖,就傻了。我說昨天發生什么了,我起來不行了,巨難受,現場還給我買葡萄糖給我喝。”
第二天到現場宋洋立馬問助理,昨天怎么著?攝影師說他當時巨傷心,一直哭,趴在桌上哭,導演也不喊停,就一直轉到沒膠了為止。
收工了,所有人都不敢動了,等著柳白猿一個人在那哭。導演走到他背后,站在那抽了三根煙宋洋才爬起來,然后繼續說話。當時應該說柳白猿那種經歷和思想、精神已經灌到宋洋的身體里了。
后來他們去金馬,有一次宋洋跟徐浩峰在西門町逛街,徐浩峰告訴他那場戲最終還是剪了,剪掉很多東西。最一開始他覺得宋洋那段演得特別好、很生動,但后來徐浩峰發現這樣就不是柳白猿了,受傷男孩兒的心理體現的太過。
但徐浩峰告訴宋洋,這是他本人的東西,這段戲會讓所有人看到這位演員天性解放的多好,但是壞處可能就對這個人物來說,不夠有分寸。
《師父》的時候宋洋看廖凡拍戲,愈加能理解演員把握好分寸的重要,分寸火候的把握,這是老演員和年輕演員的最大區別。即便是解放天性他也要把握一個度,拿捏好這個尺度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留白,就是留給觀眾一個想象空間。?
“比如我剛才喝完這個水,我面部沒有任何表態,好喝或不好喝,我把水往這一放。讓觀眾自己去體會演員的情緒,這就是留白。”
解放天性是一個基礎,解放完之后可以把自己的狀態以1分到10分放出來,有人需要8分,有人需要6分,在整個電影的風格里需要用幾分,這個就是分寸。宋洋說電影一個是分寸,一個是留白,這兩個是非常難拿捏的,能拿捏到位,也就離高級的表演不遠了。
?阿飛式人物
知乎上有網友說宋洋是一塊璞玉、也有人說他是一個“有古龍小說中阿飛式人物氣質的男子”,極具瀟灑伶俐飄逸之感,宋洋很樂意接受網友這樣的評價。
宋洋感到慶幸,網友對他的評價的是阿飛,而不是楚留香,也不是《蕭十一郎》中的連城璧。
“至少他們給了我一個復雜的人。”
這也是他身上正在發生的變化,尤其是《暴裂無聲》之后。以前的宋洋會覺得,阿飛是亦正亦邪的,現在重新再去理解這個人物,可以在復雜中生存、中了邪還能崛起的一個人物,哪里會這么簡單呢?
?真正有魅力的人格一定是復雜的。
“像段奕宏老師演的那些戲、廖凡老師演的戲,他們那個人物的復雜程度是讓人家覺得你心里的空洞是個問號,特別想去探究,內心層次太豐富了。”
在表演上,宋洋不想給自己設限。曾經窩在自己的安全區、舒適區,演得痛快又舒服,那個時候覺得十拿九穩,但是現在當他被逼著跳出了幾次之后,反倒開始渴望下一次顛覆,盡管這個過程會很痛苦。
宋洋理想的頻率是,當他跳出了一個新的,然后再鞏固一下,完全掌握住了,再去迎接下一個挑戰。
這就是一個好命演員的誕生,這個演員本身并不具備什么,他只有刻苦努力唯一的優點,但是他總能碰到這樣的機會,然后他抓住了就不撒手,淹死都不撒手。
對話宋洋
Q?可以談談最投入的一次表演經歷嗎?與角色融為一體是一種怎樣的感受?
宋洋:柳白猿時候,是我印象最深的。之前拍戲拍了很多年電視劇,但是一直沒有過達到那種狀態的時候,而且也沒有機會。??
拍柳白猿是非常幸運的。首先徐導的創作環境沒有那么多媒體來探班,不會嘈雜,所有人都在悄聲干活,大家聊天都是小聲說話的。
那時每天我就坐在我的水果店里邊,當然紀錄片有一個鏡頭,我把劍插在地上,把弓搭在上邊,然后它就自己開始轉圈,我盯著它就盯一上午,就坐在那,拍我的時候在狀態里不用出來了,我就直接演,演完以后,好,我就接著做我的事,沒有人打擾我,也沒有人跟我說話,干活也都繞著我干活。在那種氛圍下真的就進入了。
Q?接手一部影視作品之前,會對制作方進行哪些考量?
宋洋:主要還是看劇本夠不夠好,有沒有藝術價值,團隊與平臺如何,制作團隊是至關重要的,從導演到攝影、到整個制作班子,再搭上好劇本,這個贏面就已經非常大了。
能遇到徐導和忻導只能說我很幸運,這些青年電影導演他們真的很有才華,涉足的電影題材也更多樣化,隨著觀眾的審美開始慢慢提升,大眾開始杜絕一些讓他們審美疲勞的快餐式的作品,這說明好導演好演員的春天快到了。
Q?如何評價徐浩峰導演?
宋洋:徐浩峰導演是一個不愛生意,愛文藝的人。他對中國的人情世故,人與人之間的東西,包括他對于宗教,他對于所有的文化體系,美術體系、影視體系,他都了解得非常透徹。那個時候有過一個朋友開玩笑說,浩峰導演如果不干這個去做生意,他一定會成為一位像胡雪巖這樣的大家。
但是他是作家出身,從事著藝術工作,我們更愿意他是被保護起來的,當然他做導演必須要面臨外界。比較慶幸的是,導演能夠及時調整自己,應付市場非常游刃有余。
Q?如果有一天不做演員了,最想做什么?
宋洋:如果有一天不做演員可能會瘋掉吧,這種設想我從來沒有過,我這個人比較現實主義。但是如果一定要有那一天,我也會做跟這個行業有關的職業,因為我干不了別的,我自理能力負數,基本上都是家人在照顧自己,我是一個技術型人員,死磕專業的這種,跳出專業以外就完了。
Q?在表演方面,有沒有最想學習和效仿的大師級偶像?覺得表演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宋洋:太多了。這個問題回答不盡,比如馬修·麥康納《達拉斯買家俱樂部》。神了,他不拿影帝,誰敢拿?比如小雀斑,小雀斑是我非常喜歡的演員。他非常細膩,他那種細膩是觀眾乍一看,看不出來哪兒好,但就是好,但是你從細節看,他細到一個小眼神,非常的細。我覺得他內心是極細的一個人,好萊塢諸如此類的演員非常多,包括最近《至暗時刻》中扮演丘吉爾的加德曼。
Q?近期看過最喜歡的電影是哪一部?
宋洋:《海邊的曼徹斯特》,你看卡西演的。我沒有演,我沒有體系,我沒有設計,我就是這樣的人,一切都追尋一個自然。他未必是下意識,但他會創造很多下意識的東西出來,他肯定也有一套東西,但現在中國演員是一個相反的。
Q?離開校園后,除了演戲,平時會通過什么樣的學習方式繼續提升自己?
宋洋:更重要的可能是體會,表演沒有那么多的,比如哭有100種哭法,哪一種是什么案例,按照那樣去學,這和學生時代計算一加一等于二有什么區別?最重要的是讓自己真正達到一種松馳的狀態,有一個好的表演狀態之后就去體會人生。看片子也好,看新聞也好,觀察身邊的人和事兒也好,重要的是對待生活的態度,開始關心周圍的生活了,就會越來越真實、接地氣。
Q?影視圈現在這種大環境,資本涌入,流量明星拿天價片酬,制作費有時候跟不上,作品質量參差不齊,在這樣大環境下對一個演員最重要的是什么?
宋洋:首先是沒有對或不對,先要想好自己到底要什么。有的演員很明確,他要的就是名利,他認為我想得很開,我要的是好生活,我要讓自己和家人的人生如何。那個我是沒有資格去說什么的。反正我看到身邊很多類似于我這樣的演員,我們一直在堅持、在恪守,但是我們的堅守慢慢等到了好時候,甚至現在還有好多,能力也比我強,形象條件都比我好的那些朋友,現在都已經熬得不行了,我一直在跟他們說堅持住。
可能我真的是算命好,但是命不好人不報天報,多多少少也不會讓我們那么慘,因為這個時代來了,會需要大批架得住的演員出現。
我盡量做到珍惜現在的一切,其實有些時候很多事,它給你種下一個因,你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結了果。
Q?會去參加《演員的誕生》之類的綜藝節目或真人秀嗎?
宋洋:如果有機會非常想去,我有看那個節目,每一期都有看,里面也有很多我很喜歡的演員,包括周一圍,我們是互相早有耳聞,一直沒有機會合作。
這個節目首先請的這些演員是很棒的,第二個這幾個評委是非常到位的,宋丹丹老師一直在追求高級的東西,這個很難得,她一直在說你們要先進一點,你們要反著來,你們不能演情緒,能不能選段落的時候別再選這樣,她的言下之意就是別再選十年前的段落了,一上來大生大死的,我們只看到了情緒,能看到演員本真的東西嗎?
她會認為比如某一個片段全是特激烈的情緒扔上來之后,這能證明什么呢?這就證明演員會演戲了嗎?也許只能證明他天性解放得好。包括章子怡老師,她的審美和品位已經到達一定境界了。有機會一定會上去飆演技的。
Q?可否聊聊最喜歡的書籍?
宋洋:《假如明天來臨》是目前我看到小說類中最喜歡的一部燒腦小說,這是一本八十年代的作品,講一個女子沉冤入獄復仇的故事,她會多國語言、加入多個騙子團伙。
從后半本開始我就舍不得看了,每一個章節都是一次詐騙,我每看完一個章節都要閉上眼睛想一想,像看電影一樣回味一下,有些地方寫得太高級了,覺得作者想象力太豐富了,在那個年代怎么能寫出這樣的故事,特別推薦。
以下是宋洋為大家推薦的5部動作電影
1. 少林寺
推薦理由:
影響動作電影體系至今的神作。
2. 拳霸
推薦理由:
目前未有任何泰拳系電影在動作設計上能超越這部。
3. 殺破狼
推薦理由:
實戰+套招的完美合成,那段巷戰將成為經典。
4. 箭士柳白猿
推薦理由:
大量長鏡頭打戲,內含形意與八卦等代表內家拳的動作設計。
5. 座頭市
推薦理由:
有趣的、不同以往的英雄人物設置+冷酷到底的日本劍戟片動作設計+巔峰時期的北野武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