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跟阿偉剛在一塊的時候,彼此才剛上大學,不同的是,從確立關系的那一天起,就是異地,迄今已經快五年了。
不,算上高中同班三年,乍一算,認識也有八年了,不由地感慨時光荏苒而溫柔。
阿偉是個典型的理工男,骨子里的悶騷遠近馳名,再加上不算高大的身材,總給人一種鄰家男孩特有的清爽感。
然而最初的感覺也只限于此。
09年的高中,學校的娛樂活動還沒有現在這么多,關系比較好的幾個都喜歡上打乒乓球,放松身心。
阿偉的乒乓球技術中上,但卻屢屢拜倒在我的扣球上,不亦樂乎。
一來二往,我和這個男生也就漸漸熟絡了。說來也有意思,從友好相識到被我打趣,進而發現,這個男生除了腦子比較聰明,會做很多物理題之外,還帶有點文藝青年的“騷氣”。
如果不是那個夢,我還一直以為自己只是對這個男生好奇,并不存在別的想法。
在夢里,我和同桌手捧著鮮花,同桌問我,這個墓碑是誰的?我壓抑著心情說,是L偉的。然后悲從中來,竟哭出了聲。
這哭聲驚得我從夢中醒來,眼角竟有潮濕的痕跡,而心里,堵的不行。
于是,我知道了,對于這個鄰家男孩,我還有別的心思。
02
轉眼高三,每個人都在為心中的理想大學而拼盡全力。打探心儀之人的未來去處自然成了我伺機而動的念頭。
一日,我裝作不經意間問起,“阿偉,你想去哪所大學呀?”
只見他抄起靦腆的笑容說,“哈工大吧,我聽說那里的焊接亞洲第一,我想去讀。”
嚇得我冷汗直冒,青筋暴起。啥?哈工大,那得考多少分呀,還是焊接專業,翻白眼之余,不由得替自己捏一把汗,這可如何是好。
后來他高考“如愿”失常,去了大連理工大學就讀計算機專業,雖然仍是異地,但也好過落下“把家里焊個遍的職業毛病”呀!
而且我后來還聽他媽媽說,高考成績公布之前,阿偉估過一次分,對著父母就是一頓痛哭,哀嚎自己考砸了。現在提起這事他就百般狡辯,可把我樂壞了。
03
不過我也是發揮失常,并沒有達成我跟他一個學校的宏偉目標,去了離他相隔1500公里的大學。
但這并沒有湮滅我千里“挑逗”,科科,是交流思想,互相學習的熱情。
經過長達一學期的進一步了解,我雖然對他應該對我也有好感的事實“把握十足”,但這呆子總是不開口也是有些著急。
直至2013年1月1日元旦,我跟舍友幾個玩真心話大冒險的游戲,當被問起我喜歡誰時,我坦白了,與此同時,抱著試探的決心,微信他,剛才舍友問我喜歡誰。
果不其然,他問,那你喜歡誰,我說,就不告訴你。
半晌,他問,“你是不是喜歡我”,天啦擼!果然很符合悶騷的特性。
嚇得我小鹿亂撞,回到,“我要去復習了,最近考試,學習緊張”。
04
雖然彼此不挑明,但其實都很清楚了彼此的心意,轉眼2月14日情人節到了,我回老家過寒假,他在遙遠的無錫過春節。
情人節這一天,我們都沒有聯系彼此,但應該都在等對方的消息吧。期間,我還被藍閨蜜調侃是不是跟阿偉互述情腸啦,我忙解釋道沒那個關系好嗎。羞澀之余,內心卻帶著一絲苦楚。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轉眼過了14日這天,我還是沒有收到消息,心情從失落到傷感,從傷感到哀涼。這時卻收到了他發來的短信。
沒錯,這個悶騷男在14號剛過去的十幾分鐘,終于給我發消息了,等我迫不及待地點開,居然只有一個表情!
瞬間又從期待變成了無語,言語間不由地表露出自己可能自作多情的心酸。
過了一會兒,那邊傳來簡訊——“我喜歡你”。
簡單四個字,如一箭刺進我心口,溫熱的血液從心臟蔓延開來,暗罵道,那你早干嘛去了!
05
于是,2013年2月15日這天,我們“名正言順”的在一塊了。
但畢竟相隔了1500多公里,雖然距離在現代可能只是一張機票,一次臥鋪的事情。可具象的距離,無形中會帶來抽象的距離感。
有時,想要把有趣的事情第一時間與他分享,可微信的那一邊是無法及時抹去的空白欄;
有時,一個賭氣的不回復,卻也是換不來一個擁抱就能煙消云散的暗自神傷……
也許異地戀的苦楚,只有真正談過異地戀的人兒才能明白吧。
因為長時間無法在正常的頻道,正確的時間溝通,我倆一度陷入沉默。讓我懷疑自己對他而言,是否真的重要。
終于,我忍不住提出分開一個月吧,讓彼此冷靜一下,看看是否真的合適在一塊。電話的那頭沉默了,然后“嗯”。
當天晚上十一點多,我剛爬上床,電話鈴聲響起,看到他的名字時我震驚了。耐了一陣子,接起電話,“喂”。
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你睡了嗎”。
“還沒有,恩……不是說一個月不聯系的嗎”
“我反悔了”,他說
電話里傳來彼此的笑聲,進而陷入沉默,只聽見那頭傳來呢喃聲“你對我很重要”,接著聲音被放大
“你對我很重要,你對我很重要……”
我錯愕在這夾雜著一絲哭腔的吶喊里,人也跟著釋懷了。
06
當然,兜兜轉轉近五年的異地,不會只發生這一次劇烈的碰撞。期間我們也曾相互提過要分開一陣子。最嚴重的一次,有半個月相互不聯系。
因為他學計算機,也有些小想法,做了自己的項目,也參加了一些團隊。我這邊苦逼當著工科女,也為年級、班級的事務奔波著,彼此間總是睡前聊一下,就互道晚安了。
最忙的時候,甚至相約過一周給對方一封郵件即可。
這幾年互聯網方向的飛速發展,想必每個人都有目共睹,當初他學習計算機,也是一時興趣,我也沒覺得會讀出什么名堂。
直至大四的時候他告訴我自己拿到了一份offer,沒什么加班文化,年薪20w+時,我才意識到,身邊的這個男生比我想象的還要優秀一些。
欣慰之余,我也在努力尋找,2016年應屆畢業生900w+,作為工科女,工作可以用不好找來形容。尋尋覓覓后,我終于拿到了一個看起來還不錯的工作,大型國企,離家鄉也近。
然而接受的同時也意味著,他在北京,我在福州,我們又得異地,遠遠超出了1500公里的距離。
此時的我沒信心了,未來的我們真的會在一起嗎?
以前一旦提起未來是否會結束異地時,彼此多是沉默的,我知道阿偉是一個有諾必踐之人,不輕易承諾什么,是因為他也沒有把握。有一次因為得不出結果而爭吵時,他說,“你知道我為了能在一起要多努力嗎”
這一次面對異地,我們都沒有多說什么,能說什么呢?除了愛情,我們也需要生活,需要有別的也很重要的東西得承擔。
而且面對現實的社會,把握好能把握的,去不斷發展壯大自己,才會有更多的選擇吧。
07
于是我們開啟了長達2000公里的跨地戀。
每次聽到“你在南方的艷陽里大雪紛飛,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時,總會想到那個騎著單車,背著電腦包,在人群中穿梭的少年。而他或許也曾想象我在辦公室里對著屏幕埋頭工作的情形吧。
我們仍沒有問出那句,“什么時候能結束異地?”,因為我們相信,異地,終將不是問題。
后記
記得有一次我抱怨道,別人家的姑娘都會收到情書什么的,我怎么都沒有,以后要是有娃了,連吹噓的資本都沒有。他笑道,“好好好,改天給你也寫一封”
2016年的7月8號,在這個不是節日也不是紀念日的日子里,我收到了屬于自己的一封“情書”
仍舊是悶騷的文筆,娓娓道來我們相識到相戀的故事。
末尾,他說:
“如果要我寫一封情書給你
也就是
和你在一起的一千多個日子里
每天晚上想一想你
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