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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上心頭的
螞蟻，其實是困在
土壤里的雪水。
大片大片的樹影照亮了
只有蟑螂的餐桌。
樹枝丟下一片綠葉，示意
麻雀可以進入雞籠。
泥墻將自己坍倒，然后雜草
才能投身縫隙。
落花鋪成的小路，延伸向
沒有棺材的墓地。
那里只有夜鶯贊頌白日，
那里只有天使攪拌著孟婆湯。
那里只有幾維鳥
和鴕鳥交配。
而花朵總是證明春天的無情，
篝火每次都說明
森林的冷清。夜空
向所有人暗示，
人渣就是活著的圣人。
星星落在水里，正如
我落在石頭里。
秋風凋不出鬼魅的
黃昏，而黃昏凋出鬼魅的夢境。
鳥從不停在屋頂，正如我
從不落腳在自己的家里。水草
和狗舍呼應，而狗舍和野鴨待在一起。
我呆在沒有風和雨的大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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