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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憶過去恰同學少年,看今朝各領風騷
“晚上6點,南七路與山東街交匯路口,龍翔酒店旁邊的‘那些年私房菜’。”素素把晚上用餐地址發給夏逸軒,很快有了回復:
“好的。”
“張萍來不了。你要是找不到,我可以去接你。”素素回復。
“謝謝,不必了,我能找到,那里離我住的地方很近。”
“真巧,我家也住在附近。”素素回復。
“那些年私房菜”館在距素素的寓所不足五百米的地方,因為味道好,所以素素是常客,如自家食堂般熟悉,她想,夏逸軒剛回國,還是帶他嘗一點地道的美食為妙。
素素先把車開回家,然后步行到“那些年”,她撿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邊喝茶,邊向窗外遠眺。這個城市于素素,他的可愛之處就是“陌生”,三年前,就為著這個“優勢”逃難而來的。她決定離開那個見證過她熱戀與失戀的傷心地,以免自己觸景傷情,之后的日子不好過,她準備在這里重新開始。
三年前,素素和同居多年的男友分手了。分手后的一段時間,她情緒低落,痛不欲生,她喝酒,賣醉,甚至連自殺的念頭都曾經一閃而過。后來她明白,那種痛苦,其實并不是因為她有多愛王凱,而是太愛自已為了這段戀情的付出了,因為一向要強,所以最后才會有那么多的不甘。在這段戀愛的時光里,素素如情竇初開的少女,對這份愛情充滿期待,最終分手的原因讓素素覺得自已很失敗。最后,她選擇落荒而逃,隨著公司的一紙調令,逃亡到了這里躲風避雨。
服務生領著夏逸軒在包間外邊敲了敲門,應聲而入。素素看到夏逸軒走進來,趕忙笑吟吟地起身招呼。今天的素素和昨天又有不同,置身于餐廳的書香情調里,一席麻質白裙,顯得親切可人,宛若少女。眼睛里多了幾分是故人相逢的溫和,沒有了職場里的升騰和犀利。
夏逸軒依舊西裝革履,顯然是從公司直接過來的。一米八幾的身材,依然保持著學生時代的健碩,這源于他一向保持著學生時代的運動習慣。他頭發濃而黑,整齊利落,已經不再是學生時代的小平頭了。一雙劍眉,睫毛濃密,目光炯炯,一分冷峻,二分多情。眼睛還是那般清澈,同時又透出些許氣定神閑的淡定。他鼻梁筆直,嘴唇豐滿,面色略深,兩腮清瘦如刀削。是的,眼前的這個夏逸軒玉樹臨風,帥氣逼人,一改學生時代的青澀。夏逸軒在公司是男神級的人物,外形俊朗,儒雅而多金,偏偏又那么有能力,有才華。
夏逸軒微笑著款款而來,他坐定后,開始向素素道歉道:“報歉,報歉,我遲到了,下午多了件臨時性事務要處理。”
“我也是剛到。”素素微笑著說,她一向善解人意,說著便親自幫夏逸軒倒上了一杯茶,說:“外邊熱!先喝口茶,歇一會,我們再點菜。”
夏逸軒在下午的會上慷慨陳詞,忘情激辯,一直沒得空喝水,此刻正是口干舌燥,這杯茶來得及時,如瓊漿玉液。素素問夏逸軒喝點什么,夏逸軒笑瞇瞇地看著素素說:“我可是沒開車啊,你能喝點酒嗎?”
素素宛然一笑,說:“好吧,那就來點啤酒吧,事先說好,我的酒量有限,這么多年也沒個長進,一會出了丑你可不要笑我。”事實上,素素倒是能夠小酌幾杯,老同學見面,怎能無酒?喝點酒,氣氛更好一些。
他們先是閑聊敘舊,后來素素見夏逸軒這些年與同學們失聯太多,于是就把她所知道的同學們的近況統統和夏逸軒匯報一遍。同學們大多平靜而幸福地過著平凡的生活,歲月蹉跎了恰同學少年的意氣風發。
其實有一件事是素素所不知的,夏逸軒和張萍曾有過一段短暫的情愫,今天張萍沒來,夏逸軒多少有一點遺憾,雖然那已經是一段塵封的往事,如今不值得再提。只是夏逸軒帶著一種特殊的感懷,很想見一見在那個白衣飄飄的年代,自已曾愛慕過女孩:如今已為人妻、人母,是否還是當年的模樣?想看看她過得好不好。往事依依,幾瓶碑酒過后,兩人已是微醺狀態,今天這酒好象格外容易醉人。素素看著夏逸軒無名指上的婚戒,問:“已婚?”
夏逸軒抿了一口酒,臉上浮現出幸福的微笑,說:“嗯,已婚。給你看看老婆照片吧!”
夏逸軒拿出手機,翻了張妻子和兒子的合影遞給素素說:“我的妻兒。”
一提起妻兒,夏逸軒的臉上立即泛起幸福的浪花。他瞇著眼睛,看著素素端詳照片,靜待一場夸獎。
只見照片里一位美貌的女子,姿態端莊,面容恬靜,幸福而知足的微笑著,她懷抱著兩三歲的男孩。這男孩有爸爸的英氣,有媽媽的多情。素素一邊把手機遞過去,一邊說:“好幸福的一家人,妻子漂亮甜美,兒子帥氣,老公能干而多金......”
夏逸軒瞇著眼,不自覺的在笑,相比事業上的成功,家庭幸福,更讓他志得意滿,因為他知道,擁有美好的愛情和婚姻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夏逸軒夾了一個蝦仁,放到嘴里慢慢咀嚼,又慢慢的掇了一小口酒,悠悠地說:“老婆是流學時認識的,有了孩子以后在家做起了全職太太,現在在新加坡,我們正在考慮要不要回國,畢竟那邊的教育環境比這邊好一些。”在夏逸軒洋溢著幸福和知足臉上掠過一絲淡淡的憂傷,他是在想念遠方的妻兒。素素說:“分隔異地,可苦了孩子和媽媽。”這些年,素素見過太多的愛情和婚姻最后敗給了空間,實際上,她是想說‘總這么分著,不是件好事’,終究是沒有說得出口。
“嗯,暫時只能這樣,再過一段時間,這事必須有個結論。”夏逸軒問素素:“那你呢?婚否?”
素素笑了笑,說:“單身。在學校的那一段你是知道的,他畢業去廣州,我留下來讀研,最后敗給距離,拿起電話就吵,吵著吵著就淡了,最后就分開了。我想我們還是不夠相愛,分手好象是水道渠成了一樣,并沒有多少傷心。后來又遇到一個人,也沒能在一起。”說到這里,素素的眼睛暗淡了,喝了一大口酒,好象這一大口酒能把五臟六腑反流上來的不適感壓回去一樣。
要說愛,也沒剩多少了。更多的還是對自已曾承為此耗費的青春的惋惜和不值吧。
夏逸軒把素素的那半杯酒續滿,他并不勸酒,觸碰了別人的傷心事,即使無法安慰,也該做點什么,當前的狀態,唯有倒酒。柔和的燈光下,素素面頰紅潤,已有了三分醉態,素素覺得頭有點暈,知道自已不能再喝了,只是有一口沒有口的撿兩口菜吃。素素給自已定了規矩,她覺得單身女子喝酒,自已要知道自已的底線在哪里,要始終有一根神精是清醒的,只有安全回到家,鎖上房門,才可以松泄下來。這一直是她在外應酬時,對自已的一種保護。建立了這個習慣,此時也不例外,雖然對面坐著的是舊同學,也要保持幾分清醒,因為喝酒失了分寸和優雅,那是很不得體的。
“張萍,她好嗎?”夏逸軒終于忍不住了,他想知道張萍的消息,于是,假裝不經意的問。
“她啊,好得很,老公痛她,公公婆婆又拿她當親生女兒了樣的待。張萍的媽媽前年去世了,你也知道,她原本就是單親家庭,她媽媽一個人供她上學很不容易,她們母女相依為命,現在唯一的親人也不在了,年輕輕的,過得象孤兒一樣,好可憐。好在家庭幸福,如今有了自已的孩子,總算有了一個和她有血緣的人了,也算是慰寄吧!”
夏逸軒聽著聽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素素表情有點奇怪,一副閱歷很深,久經滄桑的樣子,象個孩子在假裝大人一樣,很好玩。素素不解的問:“怎么了?”
夏逸軒收了笑,說:“黃素素這副老成而憂傷的樣子,我有點不習慣。”在夏逸軒眼里,素素還是當年那個熱情洋溢,象一只小孔雀一樣光彩照人。夏逸軒用他那因酒而略帶迷離的眼睛重新審視眼前的素素,突然冒出一句:“黃素素果然不負眾望,越大越漂亮”。
素素笑了笑,說:“我的容顏怎么就成了你們的眾望呢?”
夏逸軒回過神來,開始后悔起來,覺得方才的那句話說得有點輕浮,雖然素素沒生氣。于是自辯道:“人,還是要經過歲月磨礪,不是嗎?有的人在歲月里風化變老,有的人卻因為閱歷而知性、智慧。我是覺得你和學生時代不同了,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間,沒有了當年的浮燥,變得優雅了。打個比喻,以前我們都是青果,現在熟了。”若不是酒精的作用,惹不是此時對面是老同學,夏逸軒輕易不會當面對女人發表品評。
女人,對于贊美的話總是缺乏足夠的免疫力,特別是在被別人夸贊容貌時。素素咯咯的笑起來:“夸獎的話,以后都要‘不吝賜教’才好,讓我自信起來。”
夏逸軒和素素聊了很多,聊舊時友情,談家庭,談工作......兩人各自在職場拼殺,事業越來越成功,可是,對于他們,能算得上是朋友,聊幾句真心話的人,卻越來越少。此次會面別有一翻親切,他們能從彼此的眼里看得見當初,彼此知道當年有多么年少輕狂。這樣的談話氛圍讓人放松,仿佛比學生時代更投機了。
素素看了看表,說:“不早了,明天還要上班,今天先散了吧,改天再約。”于是,結了帳后他們一前一后走出“那些年”。夏逸軒堅持要把素素送回家,然后自已徒步離開。
清涼的晚風溫柔的撫摸著夏逸軒那因為酒而發燙的臉,煞是舒服。愉快的心情爬到臉上,他微笑著前行,步履輕快,路邊的長椅上,學生模樣的男女火熱的激吻,這讓他想起了曾經的青蔥歲月,年輕人的戀愛,三、五年就是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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