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一路丟某天再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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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問過上帝:怎樣才可以對悲傷的事情一邊笑一邊忘記?上帝回答:把自己弄瘋掉。聽起來似乎可行,實際上沒人能做到,我不行,你也不行,所以我們大家都活的好好的。

真的好不喜歡車站這個地方,當然機場碼頭也算,那里承載了太多的悲歡離合紛繁糾葛。我每次出行,如果不結伴,我都選擇一個人走。因為對我來說,我既不忍你送完我要獨自回家,亦不能瀟灑的先于你轉身離開。所以我習慣性的有距離的告別,而我回來,也是自己回來,不接,不迎。

可是人生總是充滿了奇妙,驚喜往往出現得就是那么猝不及防。記得有一次,我和云在旬陽站南門外的小館偶遇,現在想來,恍如隔世。那一次我意外錯過了下車的站點,在等待返回的空當,我去買吃的,誰想到剛從飯店出來一眼就看到了車站口的云。異地他鄉人生地不熟竟然遇到兒時的玩伴,是巧合還是冥冥自有安排?具體聊的細節我已經不記得了,因為我們要趕往方向不同的車,所以相聚也就短短十幾分鐘。雖然從那以后我們再也沒有見過面,可是在我的心里的某一個位置,她,一直在那里。

多少次在站臺,無意驚見熟悉的面孔,那一瞬間的欣喜豈是簡單的一句高興所能表述清楚的。記得上次老媽受傷我就偷溜回去看看。那天,我剛下車還沒出站,就接到老爸的電話問我“在干嘛”,我說“馬上就回家了”。他聲音突然就高了“我就在車站附近溜達呢”。我樂了"真有默契啊”。他就開始叨叨,“又不提前說" ,哈哈。

回家的感覺真好,光著腳在家里走來走去,愜意的何止腳丫子。那天跟老爸一起去收拾老房子,先把一外墻用粗砂紙把舊胚打掉,陣陣白粉唰唰唰的落,一會兒就露出了本來的面貌。清除殘粉后,我拿著漆轱轆一來一回滾的興起,不多時,一面墻煥然一新。我想以后我自己的家,也要親手來打造。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明亮的陽光叫醒了,我下菜園子去找老媽,門前沒有,我就沿著小泥路往河邊走,一會兒就看到她了。我飛奔過去站在地埂上,看她顫顫巍巍的背影,然后分工,我接水提過去,她來澆。金色的陽光在我裸露的皮膚上閃著檸檬色的光芒。當我們回去的時候,小籃里滿是歡喜,帶刺兒的黃瓜,紅紅的番茄,紫的發黑的茄子,細長的絲瓜,各式樣的辣椒,個個新鮮,枚枚生動,我的心里跟籃子一樣滿當當的。晚上吃完飯,沒有電視節目吸引我,就會起身出去。

從我外出求學直到參加工作以來,回老家的次數真是屈指可數。以往每次回去,我都會找時間出去繞一圈,有時去山上看看,有時去城北鬧市,有時去以前的學校轉轉。那些小樓,那些牌坊,那些影子,遙遠而親切,疼痛而清醒,就象那些五彩的玻璃珠,粒粒落地,叮當而散,著痕無跡。我沿著大橋前的新路,路過了佘家灣,一個車行,一個咖啡屋,一個郵局。來到紅綠燈口然后左拐,走過醫院,還有一個酒店,一個三聯書屋,一個超市,再沿河道就穿到了廣場,大大的標燈照的廣場上人聲鼎沸,花花綠綠的男男女女急不可待的唱唱跳跳。站在外圍的欄桿,遠遠看著,像是無數的蟲子在蠕動,慌亂而迷失卻樂在其中。回身迎著涼涼的晚風,會看到自己的影子被街燈拉的老長老長,,長到我的腳步都不顯形,只見我的裙擺一晃一晃。這樣的夜里,我就會睡的很好很好。

這段時間,幾乎都處于半隱身的狀態。確實比較忙,那些厚厚的專業書,一沓沓的卷子,還有額外的補充課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囫圇吞棗也要全部拿下,真是要原地爆炸了,即便如此,我依然堅持二四六更三篇。我重看了灌籃高手,準備去集手辦了,我發現動漫有時候給的強心針一擊即中;我也重看了奮斗和我的青春誰做主,我發現陸濤真愛夏琳,不管夏琳說什么,做什么,變什么樣,老了丑了即使當尼姑了,估計他都愛,死都愛。我發現高齊那樣的人在這個社會已經絕跡了。人不怕被誘惑,怕的是,一旦面對無謂的誘惑頃刻間失去人生的底線。我還看了城市之間和野外救援紀實,發現人真沒什么了不起,人生才了不起,過的好就是好,過的不好就是不好,再折騰也是瞎掰。我又看了最美好的時光和肖申克的救贖,是的,努力不一定有好結果,可是不努力就一定沒有好結果。

寫一些零零散散的字句,逛逛想去的空間,看看新聞,聊聊信息,就已經是難得的幸福了。那天再去KTV,我點了流年,副歌第二段怎么都唱不下去,一瞬間的淚水奔涌而出,還好旁邊的人都在打打鬧鬧少有人注意到。TT握住我的手,輕輕的晃了晃,我們背靠著厚厚的墊子,看著頭頂的光球轉啊轉。終于學會告別 ,不流光溢彩卻獨一無二的青春就此結束。

記得那次在機場的安檢口,老媽把我的箱子遞給我,我沒有擁抱她,也沒說什么,只向她擺擺手。她轉身走了幾步,突然又停下來回過頭看看我,見我還現在原地,就朝我揮揮手,就這樣來回好幾次。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我同意她來送我,我希望她在我眼里看得到勇氣,放得下擔心。是的,我承認,在目送她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的時候,我的淚水終于忍不住決堤而下。

在愛的天平上,托盤兩端的人只要是真心,就一定會彼此卑微,而把自己一退再退的放逐到邊緣。父母和我之間,就是這樣的。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人像他們那樣的疼我,這世上也不會有人像我一樣視他們為我的至寶。只要我還有他們,無論怎樣的迷途我都會回歸,無論怎樣的傷痛都會痊愈,無論怎樣的艱難我都會重新站起來,用我自己的力量。送豆子回來的路上,轉車之后我一個人坐一輛車,空空的車廂,經過不好的路面就哐哐的響,靜靜的夜空里很是突兀。在窗外忽明忽暗的燈光下,我看到玻璃上淚流滿面的自己。很多時候我問自己,那么的倔強和堅持,那么多的神經錯亂到底怎么辦,可是沒有辦法,它們無人也無處收留,所以只能任憑自己在荒寒中沉淪。我知道司機師傅幾次扭頭看看我想說些什么,可是都欲言又止,我也就當沒看見。

以前寫過這樣的東西給個朋友。生命太過遼闊,再倉促的腳步,一生也只能走一條路。無論腳印是深是淺,都是你的過往,筋疲力盡的時候再也沒有余力張狂,蹣跚著歲月,眉眼間和眼角布滿了灰塵的痕跡,卻是張孩子的臉孔,這樣,才更叫人心疼和無奈。今天我重新拿它來緬懷自己。

? ? ? ? ? ? ? ? ? ? ? ?(2017.05.27 虞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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