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

? ? ? 近來睡眠總是不好,時常夢見自己哭于老師面前,承認平時不認真學習,以至于至今一事無成希望求老師能給予機會,再次教導。夢中的老師不是旁人,就是初中三年見證我學習”由盛至衰“的班主任,謝老師 。

往事雖說已過,回憶起來確歷歷在目。

11歲那年考入星江中學,還記得是個夏天。去報到的時候,找不到班級,很高興的就挨個把學校的一年級都跑了一遍。誰知道后來樂極生悲,等我找到的時候,全班坐滿了人,連走廊里都坐滿了來這個班讀書的學生:已經沒有位置了。

站在班門口忙著登記的老師,是個四十多歲的人,瘦瘦的,偏分的發型,短袖,土地的膚色,字寫得很好。當時還不知道,他就是班主任。站那看了一會對老師說:老師,班里都沒有位置坐了,我能不能看看其他班去?老師忙著沒抬頭:可以啊,去看看吧。等我又轉了一圈,覺得每個班都大差不差,上天都幫我選好了,何必要瞎折騰?索性又回去了。老師見我回來了,笑著問:怎么樣?決定好了?我說還是這個班吧!老師哈哈大笑:我教學的水平就那樣兒,你看我這班都坐滿了,擠都擠不動,我一個老頭子,剛從地里回來,衣服都沒換,都忙著回學校,班里人太多了,沒有你坐的地兒,你要不再看看別的班?“學校都分好了,我就選這個班!”一邊嘟囔著,一邊硬著頭皮把名字報上了。


后來才聽說,這個老師教學教的很好,而且還有責任心,許多家長都沖著他才把孩子送過來上學的。雖然跟老師交手了一回,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但是還是很慶幸。

謝老師的課,我最喜歡聽他給我們分析古文。現在想來,在高中,突然間喜歡上國學,還在于初中三年謝老師的古文啟蒙。初中時候,記憶力很好,無論再長的古文,一個早自習準能熟練地背下來。只有一次例外,栽到白居易的手里。

白居易的《荔枝圖序》是初二下半學期語文書里的一篇古文。雖然很短,但不太好記,特別是對荔枝描寫的那一段話,一激動就老是背亂。早自習快下課,我與二好友約好一塊去老師那背書。那時大家都背的坑坑爹爹的,就要輪到我時,還在看書自己嘀咕,老師以為我是跟前一個人通風報信,很生氣,批評了一頓。這下可好士氣低落,上戰場的時候,自然就亂了陣腳。老師不允過,我不服,再來!結果還是沒有通過。當時,老師哂笑了一下,眼睛透過他那厚厚的眼鏡撇見我,筆尖指了一下門口,我就知道,沒通過,拎著書本就走了。回到座位上,感覺自己被輕視了,越想越生氣,眼淚啪嗒啪嗒的往外流。同桌勸我,課下溫習溫習,背好了再來就行了,別想不開。當時就是倔強,哭了一早上,早飯都沒吃。后來,在家做足了功課,回到學校瞅準了時間,第一個沖進老師辦公室,一個字都不落的背完。當時背的太快,結束了老師還沒有回過神來。看到老師這樣的反應,心理糾結的疙瘩才慢慢解開,感覺終于算是爭了口氣。

后來在《曹劌論戰》中學到:“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就很感慨,幸好三而盛,要不然自己也太頹廢了。再后來,論語《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侍坐》里,孔夫子哂 冉有,就覺得孔夫子當時的表情跟老師的肯定一樣。


考高中的那一年,在學業上,我徹底的放縱了自己。現在想想自己很幼稚:老師不重視,就不學了。上課開始睡覺,開始走神,干什么都跟老師對著干。老師找我去談話,也不管用了。雖然在最后的兩三個月明白過來,但是之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帶來的后果是,高考落榜。

就在十年后夢里,夢見老師在辦公室里訓斥我。老師說:再照這樣下去,你高考就會很危險。我只是站在老師面前眼淚婆娑的,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做。昨天晚上又有夢來,夢見自己哭著跟老師說自己錯了,之前沒有認真學習,已經悔悟,現在就是做夢也知道自己錯了,請老師不要放棄,希望能再次接受老師的教導。等第二天早上醒來,才意識到我已經遠離那段初中時光,是在夢里面穿越了。

十年已過,恍然一夢。如斯番悟,是否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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