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鸝》是一串環形手鏈——談《黃鸝》的組織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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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犁先生的作品《黃鸝》表達了各種事物都有它的極致,在一定環境里才能發揮這種極致的主題思想。而這種思想,他不是以議論文的形式向人們證明,而是以一種悠閑散漫的口吻道來,讓讀者慢慢感受而覺更為深切。

全文撇開首、尾段落,大致可分為五個部分。它們由主題思想串起,成為環形的手鏈,很是美妙。

初次見黃鸝,是在抗日戰爭期間,炮火的洗禮中,黃鸝是“迅若流星”,“在密密的樹枝樹葉里忽隱忽現”。此時的黃鸝是惶恐不安的,身心不自由,何來美感,又怎會有極致的狀態?

作者來到青島,近鄰海邊,“林木深密幽靜”,而黃鸝“并不匆匆離開,大有在這里安家落戶的意思”而作者也可以“飽享眼福了”。可見此時的環境是比較適合黃鸝的,它們比較安心了,姿態也舒展些。

然而,好景不長,在發覺到老史的槍支的射瞄威脅后,驚弓之鳥一去不返;作者聯想到東海岸的一只海鷗被槍射后,一群海鷗受驚遠飏。黃鸝也好,海鷗也好,它們也有一顆感知感覺的心,一旦環境的平靜稍有漣漪,它們的美黯然失色,它們從此離開。

鳥市里的黃鸝被系在木棍上,一會懸空吊,一會被拉上來,是“凄慘的神氣”,不錯,它們會被折磨死去。如作者所說,它們不能被飼養,因此動物園也不適合它們,“它需要的天地太寬闊了”。至此,作者道出只有不受拘束的空間才適合黃鸝。

從此,作者的思想拉寬拉遠,由黃鸝產生的思緒轉而到眼前的“湖光山色、茂林修竹”,“呼嘯深山、魚翔淺底”,“駝走大漠、雁排長空”……終于頓悟到:各種事物都有它的極致,在一定環境里,才能發揮這種極致。而之前心心念念的黃鸝,也是要有春雨宿露相伴,有朝霞彩虹相伴,才會有極致的狀態。到此,主題思想這根線已經串成。

五個部分,任何一個抽出,具有獨立性,可是它們卻有內在聯系,在作者的悉心安排下,娓娓道來,變得層層遞進與深入,很自然的讓作者、讀者感悟到“線”的引領,直至云開月明,耐人尋味而意蘊深長。

文章的首、尾安排也有“小心機”。我們回過來看開頭,他說自己童年捕鳥是“勾當”,傳遞出含貶義的滋味,又寫不論是油菜地、麥菜地、柳樹下還是黧雞兒所在的白楊樹上、葦咋兒所在的大葦塘里“好像都沒見過這種鳥兒”,為什么呢?——結尾解釋道“典型環境中的典型性格”才有極致,也暗示了黃鸝需要寬廣的天地,它才舒服,才會展現極致而存在。于是,首尾呼應。首尾之間,有五個部分緩緩過渡,如同一串環形手鏈。文章很是圓滿,不得不讓人稱贊。

總之,孫犁先生的《黃鸝》,可謂匠心獨運,可圈可點,耐人琢磨,對我們這些初學者有很好的寫作指導和思想啟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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