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重聲明:文章系原創首發,文責自負。
我做了一個夢,我夢見我的父母跳樓自殺了,而我不相信,雇人查找他們死亡的真相。幸好我的身邊有閨蜜顧晚的陪伴,否則我可能就在打擊之下撐不住了。之后我雇的人找到了一些線索,在我父母自殺的那棟樓對面,有一家商場的監控拍到了他們,和他們一起站在頂樓的,還有一個人。
聽到這個結果后,我就知道我的懷疑沒錯,警察不會錯過商場監控的,他們沒注意到,那就是有人不想讓他們找到兇手。有錢,有權,這種事確實能干。
后來我開車去了那家商場,夢境中最后的場景,是我開車準備過橋。
“江念?江念?”是顧晚在叫我。
我回過神,問她:“怎么了?”我的視線剛落在她身后,心臟猛然跳動起來,這里、這家咖啡館太眼熟了。我從來不喝咖啡,因此從不來咖啡館,這里之所以讓我熟悉,是因為它在我夢中頻頻出現。
夢中爸媽死后,我擔起了公司的梁子,實在受不住時會叫上顧晚來這兒解壓。現在的場景和夢中一模一樣,果不其然顧晚的下一句話證實了一切。
“你要注意身體,你爸媽雖然離開了,但他們一定希望你好的,你……別太傷心。”
顧晚從來是最理解我的人,爸媽死后,處處為我著想,夢中她就一直幫我,在聽我說不相信爸媽會自殺,要追查時義無反顧地幫我聯系了人。夢中的我離真相只差最后一步了,這次我想找到真兇,我照著夢中的做法,說了同樣的話。
“顧晚,我不相信,我爸媽怎么會自殺,他們是沒多少感情了,可也不會跑那么遠去自我解脫。顧晚,有人害他們,一定有。”
“可是警察調查的結果就是自殺,”她抓住我的手,“江念,你冷靜一些,怎么會有人謀殺他們呢?”
“我不信!”我甩開顧晚的手,起身朝外走去,“我去找人調查,他們絕不會自殺!”
“江念!”顧晚上前擋住我,“你先別急,我相信你,你既然要調查,那我幫你去找人。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你怎么都不讓我解釋。”
顧晚一直是這樣,我性子急躁,她正好與我互補,認識她這么久來,她幫了我太多事,我本不應該再麻煩她的。這一次,為了找到殺害我爸媽的兇手,我再自私這么一回吧。
我抱住她的背:“顧晚,謝謝你……”
一切都進展的很順利,顧晚幫我找了人調查我父母的死因,又求了她父親幫助我家的公司,我的壓力驟然減輕了不少。
有了顧叔叔的幫助,我又是學金融的,公司的產業很快就恢復了正軌。
三天后,我和顧晚在那咖啡館,調查的人打來了電話,說是那棟樓對面有個商場,商場的監控剛好能拍到樓頂,他說,我爸媽跳樓之前,頂樓還有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兇手了,顧晚一副沒想到的樣子,她握緊我的手:“江念,你沒錯,去吧,那段監控是關鍵,我在這等你消息。”
我嗯了一聲,跑了出去,開上車往那邊趕,正要過橋之時,我眼前突然一片白。
“江念?江念?”是顧晚,怎么回事!
我猛然回過神,看向四周,是那家咖啡館,我為什么會在這兒?
顧晚沒等到我的回答,拉住我的手說:“你要注意身體。”
你爸媽雖然離開了。
“你爸媽雖然離開了。”
但他們一定希望你好的。
“但他們一定希望你好的,”
你別太傷心。
“你……別太傷心。”
我抓起手機 日期顯示在三天前。顧念的這句話我三天前就聽過了,或許在三天前,我也聽過。我本就憔悴的臉色在這一瞬間失了血色。
“我……不相信。”
這一次我拒絕了顧晚的好意,現下公司亂作一團,我根本沒時間離開。我自己雇了人去那棟樓,調取商場監控,順便尋找其他能證明兇手身份的線索。
沒有顧叔叔的幫忙,我費了好一番力氣才調整好公司的產業,隨后即刻開車前往那棟樓,調查的人打電話來說,他們在頂樓發現了打斗痕跡,頂樓護欄斷裂處,像是有人故意做的。
我將車開在橋上時,本能地想要畏縮,可是還沒等我做出動作,下一秒,我眼前又是白茫茫的一片。我又回到了那一天。
這一次我沒有理顧晚,任憑她在我身后叫喊,我又雇了人,讓他去商場將那天的監控拷貝過來,既然我去不了,就讓人把監控帶過來。
但我依然沒能看到監控,公司的合伙人在這個時候突然撕毀合約,聯合其他幾家企業,對我家公司施壓,調查人打來電話說,他們去晚了,有人趕在他們之前拿起了監控記錄。
我再次準備去商場,卻下樓下一輛變道貨車撞上了。
粉身碎骨的疼痛還沒緩解,我再次回到了那一天。
這次我想直接離開去商場,身體卻不受控制了。我被一雙看不見的手操作著,做出了和最開始相同的動作,說出了和最開始相同的話。
“顧晚,謝謝你。”
顧晚笑了笑,說:“這是應該的。”
我眼睜睜看著自己放松下來,毫無保留地信任顧晚,三天后和她一起去喝咖啡。
和第一次一樣,很快有人打來了電話,說在商場發現了監控,我立馬開車去了商場,與之前不同的是我順利上了橋,但更令我想不到的,是我上了橋后車子開始失控,我無法打動方向盤。也無法停下來。我的車直直撞到橋側,沖出了大橋。
江下并沒有表面那么平靜,我無法推開車門,隨著車緩緩下沉。水漫進了我的口鼻,窒息感隨之而來,我感覺我的頭要炸開了。
意識漸漸模糊,我終于知道了,原來前幾次我是這樣死的,怪不得我對橋感到畏懼。
不出所料,我又回到了三天前。
我這次沒有等待,跟顧晚說不安心,想親自去調查。我撇下了公司,親自去了商場,知道自己之前是怎么死的后我不敢開車了,叫了家里的司機去。
我順利過了橋,到了商場,并且看到了監控。由于位置問題,拍得不是很清晰,不過我還是看見了那個人,他裹得很嚴實,監控又很模糊,看不清臉,單看身形完全辨別不出是男是女。
可是,我卻莫名覺得那人很熟悉,我一定在哪兒見過他,不止一次。
我上了那棟樓,周圍有一些東西被撞倒,可能是我爸媽撞的。我站到他們掉下去的地方,半截欄桿還掛著,岌岌可危地搖晃著,我看向斷口處,有一半的切面格外平整,是人為。
沒有發現其他線索,我準備離開,剛一轉身,卻被人從胸口處猛推了一把.
我看見了——顧晚的臉。
她裹得很嚴實,只露出一張臉。我瞬間的白了,我終于知道監控上的人為什么熟悉了,因為那個人就是顧晚。
我想明白了一切,顧晚確實有能力抹除真相,也有動機。爸爸與她父親素來不和,市場上處處競爭,她這是除掉我爸媽,來換取她顧家繼承人的位置。我早該想到的,顧叔叔怎么會好心到幫競爭對手的女兒打理公司呢。
這是第七次了,我再次回過身,看著眼前一臉擔憂的顧晚,只覺得如墜冰窟,我仍無法想象,是自己的閨蜜害了爸媽,可這是事實。
我一改平常,強忍著跟她哭訴了一會兒。我說,我怕自己打理不好公司,怕我一個人撐不下去,怕他們對我失望……
她真如同一位如閨蜜那樣安慰我,說可以求她父親幫我。
我暗中冷笑,怕是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架空我吧。
我假裝抹了一把眼淚,說:“我媽的項鏈沒找回來,我想再去那棟樓看看,顧晚你陪我一下吧。”
她一口答應了,仿佛驀定我什么都不會發現。
我開上了車,在過那架橋的時候,我手腕一抖,車直直沖下了橋,想必前幾次我的車橋,也是她的手筆。
顧晚好像察覺到了什么,她迅速去開車門,卻被我攔下。我抓住她的頭發,朝車門上撞去,最后掐緊她的脖子。我看見她因為窒息而掙扎,臉色通紅,慢慢沒了氣息。
水從車門里涌進來,我坐在座椅上沒有任何動作,任由江水充滿我的口鼻。
顧晚死了,我殺的。
我以為這一切都結束了,我爸媽死了,顧晚死了,我也死了,時間會繼續走下去。
可是等我再次有意識,看見周圍熟悉的布局,面前熟悉的人,我才發現錯了。
我拿起一旁的叉子,用力叉進她的眼睛里,直到她停止了呼吸,周圍人頭攢動,所有人都在尖叫,警笛的聲音由遠到近傳來。
我又拿起一把叉子,毫不猶豫地捅進了自己的喉嚨。
可是沒完,不管我殺死她和自己多少次,我都會再次回到那一刻。
我擺脫不了。
不知重復了多少次,我妥協了,操控我的那股力量出現了。我如同提線木偶一般,按部就班地尋求顧晚的幫助,三天后開車前往商場,車子失控沖入江中,溺水而死,再次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