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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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雨聲中我聽到了回憶,你呢?

1▼
1992年的冬季,我出生了。
從出生的那天起,爸媽就不得安生,我整天整夜的哭聲,熬壞了當父母的心。后來帶我去看醫生才知道,是因為身體缺鈣才會經??摁[。于是,爸爸就給我買了一種補鈣神藥:龍牡壯骨顆粒。在我記憶中,它是個綠色桶裝的圓柱包裝,里面整齊的擺放著一排排的袋裝顆粒,印在上面的金色悟空最為搶眼。

那是我童年的指定飲品。至今我還記著,下雨天媽媽坐在白色的桌子前為我沖顆粒的樣子,她微笑著用筷子攪拌杯子中的水,顆粒的香味從杯子中溢出,充滿整間屋子。屋外是淅淅瀝瀝地雨聲,屋內是筷子在杯壁上撞擊的叮當聲,童年的記憶伴著熱流涌入胃里,融化在血液中。

2▼
1998年的秋天,我背上了藍色的小書包去上村子里的幼兒園。記憶中,我是很想讓爸媽送我去上學的,我就這樣站在路口,紅著眼眶回頭看爸爸,他和我擺擺手給我瞪眼,我只好轉身默默地向前走。

當時的幼兒園很簡陋,一間小屋,座位是兩個人坐一張長凳的那種。我當時坐在第三排,周圍是誰都已經忘記了。但是有一個人,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他就是我們的班長。同樣是一個雨天,老師在講臺上講課,窗外的雨滴滴答答打在屋檐上。

后邊的同學一陣騷動,同時捂著鼻子,緊接著就是一聲響亮的叫聲:“老師,班長拉在褲子里了!”我們同時回頭,他禁不住大家的圍觀,撒腿就往外跑,邊跑邊喊:“俺不上學了。”哭聲彌漫在他回家的路上,雨水滴在他哭泣的臉上。等我們都圍過去只看到他長凳上一圈暗黃色的印記,及其明顯,我記憶中,直到我離開幼兒園時它依然存在,每每看到,都會引得我們哄堂大笑。

3▼
1999年,終于來到了村里的小學,正式成為了一名小學生,紅領巾在胸前飄蕩的日子開始了。不過,當時的小學依然簡陋,還是僅有的紅瓦房,至于水泥路,那是只有主路上才有的待遇,校園里其他地上不是鋪滿了砂石就是布滿的泥土,一下大雨滿是存水,我們的童年就是在這淌水的游戲中度過的。

除了淌水的快樂,還有大暴雨的危險。每次有大雨,我們就會放假,因為學校的房子不牢靠,怕出了意外,只好讓學生提前放學回家。那時的我們恨不得每天都盼著下一場大雨,不論是淌水,還是提前放學回家,都能讓我們樂上好幾天。

4▼
2005年,剛入初中的第一天就在下大雨。就算是入學考試,雨也沒有放過任何人。我就在這場大雨中成了落湯雞,準考證也被淋花了臉,監考老師問我,“這照片是你嗎?”我慌亂中說:“淋......濕......了?!比缓缶秃ε碌丶t了眼?!皼]事沒事,明天回家后換個照片就行?!崩蠋熞娢椅?,只好作罷。

初中下雨最大的一次是在初二,當時正值夏季,黑壓壓的云壓得很低,雷聲很是響亮。爸爸帶著雨衣來學校接我,在路口,一陣響雷劈在了街上電線桿子。一路伴著膽怯蹬著自行車,跟在爸爸后面和閃電、風雨一起回到家,雨卻停了,那天傍晚,在東邊的天空出現了彩虹,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彩虹,那顏色真的好美。

5▼
2009年,上高中了。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冬天的那場大雪。
那天早上起晚了,一著急就忘了和爸媽要錢了。中午的時候,下起了大雪,望著這白茫茫的一片,摸摸空蕩蕩的口袋,披上雨衣,騎上自行車,我決定回家。其實,當時和同學借點錢也能湊合,不過,當時真的臉皮太薄了,不愿借錢,只好讓身體受苦。

我記得,當時的西北風刮得很厲害,鵝毛般的大雪從天上無聲的飄落,和這從耳邊呼呼的風聲交織在一起,合成一股寒流要往身子里亂串。剛開始真的很冷,蹬一下車子我就要哆嗦一下,直到后來全身冒著汗,我回到家里。爸爸說我是不是傻,這么大的雪還要回來,我白了他一眼說,“不回家,倒是給我點錢?!?/p>

6▼
2013年,來到了大學。開學的第三天就下起了雨,而且是下的很大的那種。當時,我們的宿舍區不在學校內,所以相比而言沒有管教的那么嚴厲。
每到是下雨天,對面樓上的學長會告訴我們什么叫做瘋狂:嚎叫、唱歌、摔酒瓶、摔暖壺,各種瘋狂的舉動釋放著自己的青春和寂寞。

下雨天,我曾有幸與吉他社的社員聚會去過一次海邊。
在帳篷下,在琴聲里,在海浪聲和雨聲中,有說、有笑、有哭、有鬧,我聽到了青春的聲音,她說你好,她說再見。

7▼
2016年,農歷的九月十五。
我從睡夢中被鬧鈴驚醒,窗外是淅瀝瀝的小雨。
我揉揉朦朧的睡眼,回想起那些個下雨的昨天,雨中的故事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卻又在我腦海中不停的回蕩。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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