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游山水記

今日無課,睡到九點鐘自然醒來,趁著陽光正好給自己來一場大洗。吃飽喝足的午后,閑暇無事,與徐老師一同爬山去也。

學校右邊側(cè)門出發(fā),萬綠叢中的一抹粉色驚艷,索性便尋著那棵花開爭艷的桃樹去了。“咱摘一支桃花插于玻璃瓶中,置于原木書桌上,定別有一番風味。”徐老師忍不住文藝起來。沿著崎嶇山路前行,遠遠望去,真是云深不知處呀。歸途遇到牧羊的老人家,聽聞我們是從遠方來的支教老師,便嘮起磕來,說他孫子在讀三年級家住山的背面看不見的深處,無論如何邀我們?nèi)ゼ依锍燥垼跋麓危袡C會我們一定會去家訪的。”這里的村民淳樸,遇見的每一個人每一句“你好”都會換來一句“來我家吃飯吧”,不停地給我們送土豆青菜,著實動人。

尋一個平臺,坐于懸崖邊上,正下方是學校,望著遠山仙境般云霧繚繞,綠水仿佛一條綠絲帶環(huán)繞著群山,星星點點的人家裝點青山,總讓我想起李樂薇山上的小木屋好似青山的痣一玫,而目之所及天地遼闊,令人沉醉。掏出老人機,妄圖找到信號,雖站得高也是枉然,一兩格信號若有若無勉強發(fā)出幾條短信享此刻心情。徐老師的華為不愧為國產(chǎn)中的戰(zhàn)斗機,用手舉起來居然能收獲四格信號,給右所的伙伴去電,得知孔孔也因家里老人去世而離開學校,黯然神傷,這種相互扶持相依為命的環(huán)境之下,少了誰都跟世界傾塌般難以接受。日漸偏西還想著去河邊撿石頭便依依不舍下山去了,途中發(fā)現(xiàn)山洞一個,繞回探險,無果。

換一身衣裳,打起太陽傘,便出門去。沿途遇見一戶人家,遠觀之白墻黑瓦房屋兩所,門前拴著一匹棕色駿馬,屋子正前方是一片青黃交接的小麥舞動,麥田的這頭一樹的粉色桃花點綴其間,桃樹倚靠于一塊方形大石頭旁,仿佛一幅名為鄉(xiāng)間小屋的雅致水粉畫。“看,那真是最美的人家,他們真幸福!”這是屬于我記憶深處的完美住所,似乎從我的夢里盜出來放映于眼前那般不真實。

一路走街串巷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終于來到河邊。河邊的石頭不多,細看卻也不少漂亮動人的,有奇異的色彩,乳白,橄欖綠,藏藍,深紫,青灰,土黃,各種顏色相間,還有河水刻錄下的不同痕跡,沖擊下的形態(tài)各異。可石頭還須有水的浸染才更出狀態(tài)有韻味的,“那就給它噴水吧,當你想欣賞的時候。”徐老師教我一法子保持石頭的美好。太陽西沉,日光消去,涼意襲來,各自挑挑揀揀,都撿了幾塊漂亮石頭帶回裝飾小屋,饑腸轆轆,則返。

夜晚的校園靜謐得可怕,烏云密布星星被遮住,四周沒有一點兒燈光,漆黑一片。兩人便搬著小板凳,到旗桿下坐著找信號,試圖與外界聯(lián)系,耳邊紅旗獵獵,想著城市里霓虹閃爍卻鮮有星光,而這里雖沒有一絲燈光卻擁有浩瀚星河。此刻,最恨不能立刻躺下,以天為蓋地為席星光點綴,做一個美麗恬靜的鄉(xiāng)野夢。

此后,做個眠云臥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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