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問自己的問題,總要想一想再作答。否則,便失去了問的意義。所以我也就那么想了一想,不知道是否算是認真。
人大概每七年就完成一次徹底的更新,全身的細胞完全改換,在物理上與過去再無糾纏。這是眾所周知。然而我們的心遠不如身體更新的這么慢,它每一瞬都全然不同。就如煙花,燃燒起飛,前一秒的火藥燃成灰燼,散成浮塵,同時把“生命”傳給這一秒的火藥。火藥們沿著前輩們的慣性,來不及改變方向,就那么飛成一條直線。
人,也就是這樣。上一秒的那個人灰飛煙滅,這一秒的人承接他的慣性并將之傳給下一秒。然后通通飄散成煙,漸漸無痕。人與煙花不同之處,一是不一定有其一般壯麗的結局,二是人相比煙花更經得起消耗,每一瞬間微小的變化,畢竟最后能成長為許多方向,把一生變成各不相同的曲線。
因而,那個人無論如何確實是死了。不僅是他,過去那許許多多的“我”們,究竟是過去了。像那些火藥,只留下這一瞬的我承受著的一些慣性,還有人生的空氣中漸重的,時間燒過后的硝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