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

很多年前,爸爸的學生小賀結婚,妻子是鄰居張老師的女兒,他們倆來家里送喜糖,知道小賀在中國電影家協會工作,每天就是看電影,那時更多是內部觀摩場,羨慕得沒流出口水,卻忘了問光看不做點什么,或者思考等等。后來,有時間自己扎堆看過一些電影,總在琢磨那些光與影是如何引導人,以及生活的。“他還好嗎?”“他不好”,于是第二個人,緩緩走向飯店旁邊的石獅子,雙手掩面,低頭頂著獅子的底座,第一個人幽幽地跟過來。那到底是怎樣一種痛苦,換了我上去,會不會扭頭離開對話人?觀眾看過之后,會不會在未來的痛苦中,習得這么表達?

也許根本不是有意識的表達,而是無意識的自然反應,演員要學會假裝無意識,久而久之,你會發現生活藝術化了,大家用同樣地幾個套路生活,說它是風格也好個性也罷,好一個“化”字承載了太多的人性,有點像大禹治水,引流而已。另一類有意思的電影是,相對松散的結構與情節,破案的警察同時還在找對象,而這件事與案情平行發展,且并未產生直接關系,表現他是個凡人而更真實?在我們習慣了90分鐘精致人生里,每個畫面每句臺詞都意味深長,像精神過敏的含羞草,任何的人與物都可能是罪犯,以致真實世界里,同《新包法利夫人》中的面包師,她必須是偷情者。

想起中國文人看不上國外漢學家,說他們的神經太敏感、想象力太豐富,連魯迅早就指出有些“研究中國的外國人”,“想得太深,感得太敏”,常得出“性”的結果。批評者舉例,李商隱《無題》“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顧彬(德國人)解釋說,這個東風“也是男人要在女人那里呆下去的路徑。如果在這條路上得不到滿足,就連這個女人也會在其本性和可能性方面受到限制”。假如沒有翻譯的事,敏感該是好事,也是探索人性免疫力的新路徑。而文字擺在那里,像一只可裝萬物的筐,誰都可以把自己的理解與想象投射進去,久而久之那就塑成一個符號,自己的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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