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可貴之處就在于它的單向性。
風輕輕吹,花香絲絲入扣,消散不了的不是霧靄,而是人心。
如果劉峰自私一點兒,憑借“活雷鋒”的名聲也不會被林丁丁誣陷,愛情里或許真的沒有誰對誰錯,只有誰愛誰更多。
他不愿意他十幾年被自己珍重為“心動”的感覺被幾個保衛部的權貴褻瀆,他用自己的前途在守護,而林丁丁正好以“不愛”為由將其重重摔碎,順便再踩上一腳。
白頭吟,傷離別。我們為劉峰感到不值。
但又有什么關系呢,我們以為的不值并不代表他以為所愛非人,在劉峰的世界里,愛情面前沒有遍體鱗傷,只有愛。
生死瞬間的他依然想著林丁丁。劉峰說:我渴望死,因為死后我就會變成英雄,被人們寫成歌,譜成曲,這樣就會漂到文工團一個女子的嘴里,她不得不唱,她會永遠記住我。
他一直說,我一直哭。
是有多愛才會這樣勇敢,是有多無奈才想要用這種方式點燃心愿。
我不求你喜歡我,我只求你能看到我。
現實中的我們背負太多,不是為自己活,當然也就不敢為心中之人傾盡全力。我不敢,你也是。
林丁丁是不喜歡劉峰的吧,她對劉峰表白的態度讓我不禁打了個冷顫。
她說“一想到活雷鋒喜歡了我十幾年我就感到彷徨,焦躁,甚至惡心,他不是活雷鋒嗎?”
在那個年代,活雷鋒就像道德之神,不該有任何“邪惡”的想法。
我慶幸自己生活在開放的年代,悲哀那時愛情的模樣還沒來得及生長就被連根拔起。然而,我也只能想想。
人的奇怪之處就在于,看電影小說的時候都把自己移接到最善良,最勇敢的那個上去,眼里容不得一丁點沙子,現實中卻是各種嘴臉爭相上演,我們還不是用自己的價值觀去要求別人,我們實在是用自己假想的價值觀去苛求別人。于是,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最委屈。
林丁丁在文工團解散的第二天就走了,她有大好的時光在等她,她是幸福的,而等著劉峰的是對越自衛反擊戰,是斷胳膊受傷,是殘疾軍人的標簽,是善良人的最終的歸屬。
我們之間的距離,剛好夠我想念你。我過得并不好,因為每天的思念都很沉,沉到我已經無力掙扎。
所以,劉峰把想念交給了時間,時間讓他慢慢忘卻,時間讓所有人逐漸褪去芳華,再回首,他們依舊是戰友。
故事的最后是倆個相似的人走到了一起,何小萍的悲劇也好,劉峰的悲劇也好,最終闡述的是生而為人的堅守,劉峰依然堅守著自己的善良,何小萍依然堅守著脫離那個讓自己寒心的集體的執念。不管結果怎樣,青春終究還是散了場。
許我芬芳的你,也終究消失在人海中。
既然時光留不住,那就請記得:真心不怕辜負,美人不怕芳華遲了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