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只留下少綰和緲落喊到 :別走啊!需我一起去!兩人也隨著聲音的消失而消散。
東華與墨淵只盯著那兩個人的背影,默不作聲。折顏也在旁邊嘆氣,心想如今,東華應該也明白墨深那種失去后的痛苦與失而復得后的喜悅與心傷了罷。搖搖頭,轉身前往十里桃林,打著算盤:這一去已經一個上午了,也未與真真打過招呼。如今,已過了年時,真真若見到我還未回來,會不會氣得又去找畢方了?不行,不行,得趕緊回去…
用仙法探了探畢方的氣息,還在十里桃林,施法,用捆仙繩捆住畢方,給眾人丟下一句:“我先回桃林了,改目再敘。”改日?何時有空?怕是要帶上白真,才算是真正有空吧。
入夜,太晨宮內。
東華遣散了太晨宮內所有的雜役,獨自一人坐于太晨宮大殿。將這兩百多年內,他為鳳九畫過的所有畫像—一展開。隨時及,案頭上使出現了重重疊疊不同模樣的鳳九,有實的,有俏皮的,但更多的是哭。
哭,也分許多類。有委屈的,有傷心的,有笑著流淚的,更有在夢中流的淚…
百年來,他畫過的不只這些。它們都是在他夜深人靜時畫的,次日晨起再次端祥,若是不好的便藏于 密室之中,若是好的,他也舍不得放進密室,便擺于床頭的沉香閘中。
而這些都是頂好的。可在他眼中,無論他如何畫,只有真實的鳳九才是入得了他的心的。這百年來,他們時曾一刻放下過她?
取出酒,是他親自釀的,思緒卻回到她吻他的那次。是那么的小心又那樣的可愛。
酒,還是原來的味道;地方,也是原來他坐之處;甚至連案頭上的擺設都未曾改變。可,人卻變了,變得冷淡;空氣也變了,不再溫馨。
念及此,他才發覺,無她的每日都如同煉獄,可她為了他,付出其命,而自己呢?又對她做了什么?
想到這,他又猛灌了一口酒,他已經數十萬年來喝醉了。但,今日,他想放下一切警戒,痛快喝,只為醉!
司命本想清理好后倉的雜物,再來向帝君告辭,離開。可是如今見帝君這樣黯自神傷,萎靡不振,這是他跟隨其多少萬都未曾見過的!三萬年前沒有!兩百年前也沒有!甚至……甚至少綰死時,也沒有!
司命只好將帝君所在的大殿的門虛掩,快步走出太晨宮……
第二十三章。
昆侖墟中,墨淵抬頭仰望那群星,不知心中是喜,還是悲。
喜的是她,終究還是回來了。這三十多萬年,他是為了她,為了等他才活下來的。小十七在他心里只是眉眼處有些像她,他才收下她。當然,大部分原因是因為玉清昆侖扇。可悲的是。這三十多萬年來,他一直不知如何面對她。是以,一直學著如何放下一切,來面對她。可笑的是,三十多萬年來,當她出現在自己面前時,他依然不知如何面對,當然也不敢正視自己的心。
這日日夜夜的等待,若換來的只能是相見無言,那,又有何意義呢?或許,自己早已對其無情,只因為三十萬年以前自己使她一劍穿心后,產生的愧怍之心嗎?
但很快,他便否決了這一觀點。他對她,又何止是愧怍呢?他,墨淵,畢竟也是一個有血有肉之人,并不如四海八荒所說的那樣一慈悲為懷。若真為慈悲,這雙手上的鮮血又代表著什么呢?
如今,他只想徹徹底底地擁有一個人吧!
回想,今日發生之事,想必東華,那個昔日高傲,目中無人的東華紫府少陽君,那個親自抹去三生石上姓名之人,也終能明白如今他的心情了吧……
思緒再次回到三十萬年前的那場神魔大戰。
從水澤居得和天、魔兩族開戰。父神曾經邀清過少綰到天族的陣營之中,畢竟他與她立有婚約。
可少綰卻說有婚約,又不等于婚宴,更不可能等于成親。她如今還是魔族始祖,借若他處于天族陣營 族闔族的結局就不言而喻……
他一直知她討厭婆婆媽媽。她做事干脆果斷,雷歷風行。只要是她做下的決定,任何人便不能動搖。
他,只能與她相見戰場,不同陣營…那時感嘆,神魔不兩立。可如今想想,神與魔,又有何分別呢?東華身雖為神,但卻又可為魔。這怎又能映證神魔不兩立,這句話呢?
戰場上,只見她的攻擊一招狠過一招;招招鋒利。他也來不及多想,眼見紅槍即穿過心臟,便拿起軒轅劍一刺,可誰又知,這一刻,便是三十萬年…
她,成全了他。
她,成全了他,使他享著上古司戰上神的稱謂。
果真,應了那句老話:“男人的天下,是女人的成全”。
轉身,快步走進昆侖虛。
這一夜,無論是一十三天還是昆侖虛都越發寂靜。
可這一夜,
二個人卻注定無眠…
第二十四章。
鳳九一行人回到天外天的落雨雪鴛。
離天的公主一般都居住在離天的紫晨宮內。鳳九本就是女媧最為看中的一位公主。因其出生在九月,而出生之日卻又天降風羽花。天空中呈現鳳凰、圖騰,故取名為鳳九。又因那日雖為秋日卻銀裝素裹,故以白為姓,稱之為白鳳九。而她卻最最討厭這個姓,所以眾人喚她,“鳳九。”
鳳凰本就是離天最古老而又最崇敬的圖騰于鳳九出生之日的樣瑞,便已經視女媧視為儲君。
而且鳳九也眾望所歸。五百歲時連升上神,受六道天雷。這也是為何在下凡歷劫時,鳳九會連升的主要原因之一。又因為本就是女媧之女,出生高貴,在兩萬歲時,便以已達尊神階品。
天外天的紫辰宮內奇珍異寶,可唯獨風九瞧不上那個地方,認為其過于喧囂,便在天外無邊界以半身靈力做了一座宮殿,喚作“落雨雪外”。
那時的她有一個連靈玉都治不好的病——失眠。徹夜地失眠卻從來不缺少活力。有時只要發一點響聲,食會從睡夢中醒來。這也是她做落雨雪鴛的重要原因。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落雨雪鴛要較為封閉具有很強的防御和隔聲性能。這也是為什么她親自做的原因——別人她信不過。
落雨雪鴛內機關重重,分三大級別。每一階為一個單位,一級比一級坑,一級比一張難。且陷阱分布在不同方位,按照天干地支及風水所排列。當然不這些,一些機關只按主人的意愿排布,而另一些則通過主人的心情自動組合。三十多萬種不同組合,除非擁有鑰匙,否則你一定別想進入落雨雪鴛。
正是因為其私密,不易被他人發現。她才將天上地下所有的絕品擺到落雨雪鴛之中。上古靈獸更是數不勝數。
天外天坊間流傳:“白鳳九注所居落雨雪鴛集包括天外天在內的各界中頂好的東西,若有一觀,死而無憾……”
第二十五章。
地窖,寒冷,陰暗。
冰牢中,滴水成冰,血流遍野…
“白鳳九,我永遠都不會放進你……靈玉……你們給我等著……”鬼魅大喊著,露出詭異的笑容。
水成冰后,威力不亞于任何一件上古兵器,這是為何對其用冰刑的原因。自三萬歲起,鳳九便放棄了火系術法,而改練冰系術法,因為她深知冰的威力。
鳳九一行人剛到冰牢時便聽到這一連串的憑罵聲,靈玉不以為然的撇了撒嘴,渺落已經祭出了紅綾,少縮已經在那爆跳如雷。
只有鳳九無甚表情,那是已經司空見怪的事了。
進入冰牢,一股寒風襲來。靈玉等人畢竟都是第一次進來,難免冷得打了寒噤。鳳九給了她們每人一粒避寒珠。少給不免在旁抱怨:“鳳九,你這冰術那么高超了得,神魔大戰時你為什么不來啊?你這一出手,哪還有神魔大戰啊?”
“離天人的法術本就臨架于眾仙之上。但若無女媧許可,不可干擾久界的任何事情,就像你們在凡間不能使用法力一樣。而且母后還下了死命令無論誰也不可干涉那次的神魔大戰,就算是我也無能為力……”
說話問,已走到冰牢深處,遣散了那幾個看守的花靈,鳳九一行人同彼岸走進了內室。
鬼魅感到身后一陣寒氣,扭頭一望,便見鳳九幾人。
“你們終于來了,若我沒記錯,靈玉應該也在其中吧。”
鳳九正想上去將其教訓一番,卻被靈玉示意在旁等待。靈玉繞著鬼魅走了一圈,道:“不錯,看來,毒蠱蟲將你照顧的還不錯。我沒想到位還能遵從我的意愿…”
在鬼魅滅掉靈族時,靈玉曾出其不易將毒蠱蟲放入體內,沒想不意競放了三十多萬年。
“你單鄙!”鬼魅抬頭望著靈玉,眼里充滿殺意。“卑鄙?呵…”靈玉冷笑一聲,“到底誰卑鄙,你自己心中有數!當年是誰用假身份搏得靈族族人的同情心,后又一舉滅了全部靈族?”
“你們……都是一群殘忍的禽獸!”
“殘忍?”鳳九化出一盞酒杯,內部里有鮮紅的液體。抿了一口,說:“知道這個是什么嗎?”晃了晃酒杯。鮮紅的液體,形成一個紅色的渦。
鬼魅只覺得麻木。
“血,百族血。這里有靈族的血,只有百種劇毒,但若為血,則可滋補百修為。有九尾狐族的心頭血,可保青春永駐。更有十三天大晨宮和離天人的血,則可增進法術,助于神階提升。“風九又找了一口杯中的液體,道:“百族血,大補,要來一杯嗎?”
第二十六章。
鬼魅雖然滅了靈族一族,但事情的始來他都未參與其中,血腥的場面自然也未見識過。雖說冰牢中常有應現象發生,那也只是他一人的血,從未見并將多族人的血浪在一起當補品喝的。他覺得令人作嘔。
鳳九又用術法將地上流的鬼魅的血加入其中,搖了搖,“哦!還有魔族的血,魔族血的功效就不必我說了吧。”鳳九海酒杯放子一旁,道:“殘忍嘛!你還真說對了。”扭身,“對,沒錯,我就是殘忍。至于禽獸嘛,少館交給你了。”
少縮雙手一擼袖子,道:“你說你們磨磨嘰嘰,這種人打一頓,哦不對,打死不就好了?不用顧忌我的感受,老娘最看不慣這種人了。為民除害,就是今天!”
“祖宗!”鬼魅看到祖宗復活了半是驚訝,半是驚嚇。他雖然滅了靈族,但對于她,他仍是忠心不貳。這許多年人們都勸他放棄,自己自立為魔尊,他一直推脫,因為他知道,魔尊除了她! 誰都配不上。當然這也包括他自己。
見到了少綰的鬼魅要不是因為被鐵鏈綁著,應該早就俯身飛跪,行大禮了吧。
“今天,老娘就讓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禽獸!”少縮手挽成花順口捏了個塊。只見那鬼魅一下了變得生不如死。
少綰停下了念咒,問:“知不知道魔族人一生下來便有一種蠱?”
“回祖宗,臣雖聽說過,但畢章是坊間傳說,所以并不信。”“那你現在信了嗎?不用這樣看我,沒錯,魔族每一個人一出生便在我種下的蠱。”
“且這種蠱有遺傳性,只要父母雙方有一方多魔族,生下來的小孩便必帶此蠱。更不用說你這種純魔族 統的人了。”
“移親于子。”靈玉補充道。“沒錯,這只有我一人知道的口訣。”
“祖宗,臣知錯了,原諒臣吧!臣愿哲死追隨祖京!”
“可以。”少縮未回答,鳳九便替他說了,但你要喝下這個。”鳳九用手指了指百族血。
“行!”鬼魅心一橫,眼一閉使將其喝下了.
鳳九解了他的鐵鏈并讓彼岸多其療傷。
出去后…
“鳳九,你就這么放過他啊?還有那真的走白族血嗎?”少縮問道。”鳳九說:“看得出他對你的忠心不貳,至于百族血嘛。除了鬼魅的血,其它的是我最近新釀的葡萄酒。不過美容養顏是真的。你要來杯嗎?”
“別,我被你一說估計近段時間都不可能喝這種東西…”少給搖了搖頭。“文,你這玩性可真大。”
“整整他而已…”
而這句話卻引來三人的白眼與無聲的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