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80后的一代緬懷青春,訴說無奈。投入上有父母、下有子女的生活中時,90后,作為新的一代青年正式從觀眾席走向舞臺,開始正式地演出。
一、重騎單車,也不再是追風的年少
90后的我,沒有在本科畢業后去工作,而是繼續讀書,繼續過著圖書館讀書、食堂吃飯、寢室睡覺的生活。同時,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看那些昔日的好友,紛紛踏上職場道路的喜怒哀樂。
北京這幾天下著淅淅瀝瀝的秋雨,在雨霧蒙蒙倒中有幾分“多少高樓煙雨中”的詩意。不到六點,夜幕已經籠罩,走出食堂,雨停了。不愿走向圖書館,一個人在校園的小路上徘徊。
想起前幾天來學校看我的初中同學,她對我說,她下班后一有時間,就騎著摩拜單車,從國貿騎到天安門,從黃昏騎到落日,從夕陽的金黃下騎到路燈的指明時。
我說真好,如今自力更生,平時發工資了還給爸媽買各種禮物,有時間再騎騎車,羨慕羨慕。
她搖搖頭說,我是學不下去了,還是做學生好,無憂無慮,自由自在。騎單車是為了解壓,但在這北京城里騎車,越覺得自己的渺小。
的確,哪像小時候在老家,掠過幾處平房,穿過幾個胡同,伴著鈴聲和笑聲,好像這處已被我們征服。接著勇敢快樂地騎向炊煙裊裊的高地,到達高地看著夕陽歡呼雀躍時,遠處傳來媽媽叫喊吃飯的聲音。
“長大了,能掙錢了,就得失去些什么吧。越長大,越覺得自己的渺小,也越在這高樓中默默無言地勞動。”我說
“所以我才羨慕你啊”,“羨慕我還在學校嗎?”我問,“哈哈,可能比你自在些,不過也早已不是當年大一時的無憂無慮了。”哀嘆一聲,默默地搖搖頭。
二、未至而立,仍無奈青春是一本太倉促的書
十一回家,從一號線建國門出來,趕火車的大部隊瞬間地批量涌入。被人群擠進二號線,被人群推到北京站,再站著長隊等著檢票進站。接著檢查包,檢查身,檢查水,才來到已經幾乎被“填滿”的候車室。只好踮著腳,抻著頭,不要錯過火車路過此地時的停靠。
這么多的人,擠在這么多人之中的我們,好像一個螞蟻,一個不知自己怎么會這樣存在,又該如何存在的螞蟻。
終于擠進動車,無票的人們,只能再擠進餐車席地而坐。身邊正好是在北京工作多年的北漂。聽到我還上學,又是羨慕不已。
我說,研究生的生活不知為何比本科還“窄”,吃飯、睡覺、上課、看書,每個人都各自忙碌著自己的事,好像蓄勢待發的弓,就差一聲令響,各奔東西了。
她告訴我,工作后生活中也就自己的那些同事,那些要做的事,然后雙休了就休息,回來繼續工作,和同事也是蜻蜓點水般的聯系。就是這樣啊,越走越窄,已經習慣了。
看來這是生活的常態,只是我還沒適應這變化。或許我們必須接受自己的渺小,接受自己就是在城市的鋼鐵水泥中爬行的螞蟻,然后享受一只螞蟻吃到米粒的快樂。
我們登上舞臺不假,無奈這舞臺上的演員太多了,我們迷失在人群中,迷失在燈光中,迷失在自己中。或許等到還不知道要演什么的時候,就要走下舞臺轉向幕后了。
想著當年在觀眾席中的喊叫,為自己心中的偶像打call,夢想著自己在舞臺上大干一番。最后也是匆匆落幕,做著當年在觀眾席上愛答不理的事情。
再想想自己,讀書畢業后,也是要到而立之年的時候,還沒粉墨登場,就要甘居幕后。世界那么大,或許那時已經不想再看看,只求一份體面有錢的工作,哀嘆青春舞臺的短暫,像如今的80后緬懷過去,然后是柴米油鹽的生活。
三、一聲祝福,卻也是千里之外
半夜11點半,剛爬上床準備好好睡一覺,手機發出隔著床板被褥的震動聲。側過身,看著屏幕的光亮,原來是本科的室友群,那個還起著“果粒橙美少女”的群。
那天是一位室友的生日,而在白天忙著各種事情的我們早就忘了為她慶生。那時,室友過生日,一定要準備一個驚喜蛋糕,雖然慶生主人早已心知肚明;一定關上屋里的燈,點上蠟燭,一起唱著各地方言版的生日歌。最后一起把蠟燭吹滅,祝愿著壽星,早日脫單,早生貴子。
那天夜晚,看著屏幕上閃爍著天南海北的紅包和祝愿,一時感到心中的撞擊。是思念,是追憶,是當時傻傻的笑聲,是當年稚嫩的臉龐,逼涌而至,撞擊著我的心,我的回憶。
祝愿的話依然是早日脫單,早生貴子,而我們早已天南海北的各自忙碌。壽星說,倒是隨絳你快點找個京城小帥哥吧。
可如今的阿隨已不是當年逃課睡覺的阿隨,一心撲向學業,學得還是糊里糊涂。怕論文太糟,怕導師嫌棄,自己真是糟糕的很,還找什么京城十三少。
壽星說,我們都相信你啊,你最棒的。下面是室友一串的鼓勵表情。
那天夜晚像是自己的生日,已經關燈的屋子里,一小塊發著亮光的屏幕下,一個癡癡傻樂的二袍子,已經淚流滿面。
小時候,喜歡《西游記》的片頭曲,猴哥拿著金箍棒騰云飛來,接著就是“俺老孫去也!”自己也披著窗簾,拿著火棍說,我也來了!
如今更喜歡那里的插曲,師徒四人在路上跋涉,走過春夏秋冬,跨過高山,前方還有一片泥濘,然后是那句歌詞“任他長路漫漫,看我躍馬長鞭。”
又樂又哭的二袍子,繼續趕路吧。任他長路漫漫,看你躍馬長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