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如潮水：
赤司篇：
（1）
小征這兩天有些躁——這是此時實渕心里的真實寫照。
事實上，從別人看來的話，赤司的表現還是跟往常一樣的：
照常上課，老師的提問也都能回答的上來；
照常主持學生會的會議，對其他部的部長之間的問題也能提出相應的措施；
照常參加社團活動，對社團內的大小事情也都處理的井井有條...
生活方式還是跟以前一樣，像是計劃好了似的，但還是被實渕抓到了一些不尋常的地方。
對待犯了錯的隊員，雖然赤司還是跟往常一樣給出正確的意見，但赤司的臉上卻表現出細微的可以忽略不計的不耐表情；做準備動作的時候，有次莫名其妙地停了下來，又馬上恢復了動作，當然沒人敢問隊長為什么停下，只是在心里想著隊長做的就肯定有他的道理之類的——除了看到赤司出現一瞬間愣神的實渕除外。
最可疑的是，在訓練上籃時，赤司有意無意地對著籃球館門口的位置看了一眼。雖然只有一次，時間只有0.01秒，還是裝作偏頭訓斥葉山之時順帶著不經意看的，但還是被實渕給捕捉到了。
可是這些不尋常都太微妙了，而且次數也很少，別人都沒有看的出來，如果實渕不是有特別留意的話，他覺得自己應該也不會發覺。
他會留意的原因，就是因為下雨那天在休息室時發生的那件事。
記得赤司追著你跑了出去，五分鐘之后卻又回來了。渾身濕透，一臉看似面無表情實則有細微的焦急的樣子，讓實渕知道他并沒有找到你。
面對當時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葉山的詢問，赤司并沒有心情去解釋，實渕就隨便找了個借口說是你跟赤司之間有些誤會就敷衍了過去。葉山雖然有疑惑，但是看著赤司微微散發的冷氣場的背景，也沒敢多問就走了。
實渕也沒問，只是遞給了赤司一塊干毛巾。
就這樣一直到了現在。
期間實渕也想過找個合適的機會詢問一下的，可是他怎么看怎么覺得赤司這兩天狀態并不如表面那么好，就一直拖著沒說什么。
（2）
實渕看的沒錯，赤司這兩天確實挺躁。
對于那天發生的那起小意外，赤司以為自己并不是很在意。只是想著以后找機會跟你說清楚，或者向你道歉什么的。
可是現在他的確躁了。
因為在實渕看來那些微妙的一樣，對赤司來說，已經超出他自己的范圍太多了。
換個說法，就是赤司比他自己以為的“并不是很在意”其實還要在意一些。
下雨那天，赤司并沒有找到你，心里也明白不可能比他跑的快的你有心躲他，就沒有再找。
晚上回家之后，給你去了電話，卻被聽筒里傳來的冷冰冰的聲音告之你已關機。
考慮了一會兒，赤司又撥通了從你班主任那里得知的你家里的電話。接電話的是你母親，她告訴赤司你已經睡著。知道你安全到家的赤司這才稍微放下心來，跟你的母親寒暄了一會兒就掛掉了電話。
是，赤司以為他放心了。其實并沒有。
畢竟連實渕都看出來了。
（3）
你已經兩天沒有去上學了，因為發著高燒。
那晚回來之后，你不想讓看到自己渾身濕透了的媽媽擔心，就說自己忘記帶傘。胡亂洗了個澡之后就一頭栽在了床上。
用被子蒙著頭，什么都不想去想，想安靜一會兒。可是窗外的雨聲太大，透過被子穿入耳朵，擾亂了你那微不足道的心神。
你本就不是壓抑情緒的高手，尤其是面對自己一個人的時候。
眼淚就這么順著臉頰流了出來。
赤司在休息室里說過的話像一把把尖刀，順著下雨聲用力扎進自己的耳朵，也用力刺著你的心，你措不及防，無處可盾，只能承受著。
——原來，只是老師拜托的他啊！只是因為自己不合群，老師擔心自己被孤立，才去委托學生會長的他。
你用力咬住下唇，想用身體的疼痛來緩解心里的刺痛。
——自己還天真的意味赤司征十郎會喜歡自己，真是太好笑了。
顯然，心里的刺痛并不能被身體的疼痛所代替啊！當你放生大哭的時候，腦海中劃過了這么一句話。
腦海中一遍一遍地回想著你跟赤司在一起的種種畫面，又回想到當時你的心情，心中酸澀無比。
等到后半夜的時候，也漸漸感覺身體發冷。
可是你不想動，甚至連把被子蓋到自己身上這么點小事都懶得做。
恍惚之間，你睡了過去。一夜噩夢纏身，總覺得有什么在緊緊逼著自己的樣子，讓你喘不過氣。
可是想醒又醒不過來。
就這樣一直耗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慢慢睜開沉重的額雙眼，你驚覺腦袋暈沉沉地，渾身無力，無奈你抓起桌頭地體溫計測量了一下。
40加的度數讓你有些害怕。可是母親此時已經出門，你不想讓她擔心，就自己給學校去了電話請假，之后一直窩在家里，用被子把自己捂了一天。
而這一天你的情況比昨夜也好不了多少，也算是昨晚的延續。一直渾渾噩噩，睡夢中總是感覺有東西在追著自己一樣。
出了一身的汗，溫度也降下一些，可還是沒有完全康復。
第二天的早上，你看著手中溫度計上顯示的38加，只好又請了一天的假。
身體的溫度雖然比昨天下降一些，但你的狀態仍然不是很好。稍微清醒的腦袋仿佛又記起了下雨那天發生的事，淚水一遍遍地決堤，從你面龐劃過。
愛如潮水：
赤司篇：
（4）
直到傍晚的時候，饑腸轆轆的你想起身找些吃的。就拖著依舊沉重的身體慢慢踱到客廳。
幾乎是你到達客廳的一瞬間，房門處傳來了敲門聲。
是媽媽嗎？可是...你用已經清醒了不少地腦袋琢磨著，緩緩走到門口處，握住門把，把房門打開。
門口卻是你怎么都想不到的人。
你以為自己會看錯，可是那雙不帶任何感情的紅瞳卻昭然宣示著主人的身份。
“赤...赤司君？”你慢慢睜大雙眼，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人。
“恩。”赤司看著你紅腫地雙眼跟憔悴的樣子，又聽到你沙啞的嗓音，心中一動，卻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你卻恍然回過神來，眼神黯淡地低下頭去：“...赤司君...怎么會來...”
“你班主任說你請假了，我過來看一下。”赤司口氣平穩地說著。
你當然不明白赤司的意思是“我去你們班找你，你沒在，我就去問你班主任，你班主任說你發燒了，我不放心，就過來看一下”。
卻以為是“你的班主任說你請假了，而之前也一直委托我引導你，就順便再讓我過來看看你。”
這樣想著，心中不由再次泛起一股苦澀，眼淚又有向外涌的沖動。
你用力眨了眨眼，把眼淚逼了回去，手使勁抓著面前的房門，視線緊緊扣在前方赤司的腳尖處，低沉著嗓音說著：“謝...謝謝赤司君...”
赤司沒有說話。你們沉靜了一會兒，你才恍悟，慌忙地把赤司讓了進來。
強撐著虛弱的身體，本想給赤司倒杯水的，卻發現家里連熱水都沒有了。你手忙腳亂地去接水，想燒一些，卻因為全身無力，不小心把水壺摔在了地上。
你趕緊蹲下腰去撿，卻在同時被一股力道拉了起來。
回頭，剛好對上了赤司仍然冷淡的眼神。
你心中一痛，趕緊抽掉了自己的胳膊，向后退了一步，拉開了剛才二人之間的零距離，慌忙地低下頭去。
因為低著頭，所以沒有看見赤司因為你的閃躲，眼中一閃而過的冷冽。
“...家里沒熱水了...我想燒一些...”你躊躇著開口：“...赤司君稍微等下...”
“不用了。”赤司彎腰幫你撿起了地上的水壺，放到一邊：“我不喝。你去坐著休息一下。”
語氣中的強勢讓你沒法反駁，輕應一聲之后，跟在赤司身后慢慢挪到客廳，走到沙發邊，找了個離赤司最遠的角落，忐忑地坐下。
始終沒有抬頭去看赤司一眼。
因為你還沒有整理好自己的心態，還沒有強大到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笑著面對赤司。
赤司坐在一邊盯著你的頭頂。看到你耳邊被些許汗水粘住的頭發，不禁蹙起眉：“還沒退燒嗎？”
你咬了咬下唇，蚊聲說著：“已經差不多了...”
赤司卻仍舊皺著眉頭，從側面看了一眼你仍然微紅的面頰。站起身，走到你身邊。
你聽到腳步聲，悄悄抬眼看著，卻看到赤司向你走了過來，在你面前停下。
你身體一僵，不著痕跡地向后挪了挪身體，緊張地盯著赤司的腳。
卻突然感覺額頭上一涼，你一愣，才發覺是赤司的手。他在探你額頭上的溫度。
你身體微微顫動著，一動不敢動。
“還是有些燒。”耳邊傳來赤司的聲音。隨著這句話，赤司的手已經收了回去。
你狂跳的心臟依然沒有平復一些，而你還是緊張地盯著赤司的腳處。
正當這時，你的肚子卻“咕嚕”叫了一聲。
餓的。
你因為發燒本來就有些微紅的面孔頓時更紅了。而且你又看到，面前已經轉過去的腳再次轉了回來。
“還沒吃飯？”赤司在你面前問著。
“吃了...”你的聲音細若游絲。
赤司沒有動。
你知道這代表赤司并不相信你說的話，就改了口：“...中午吃的...”
赤司還是沒有動。
你用力咬了咬下唇，頓了一會兒才說：“...早上吃的...真的...”
“然后就一整天沒吃飯？”赤司面無表情地盯著你的頭頂。
冷下來的口氣讓你害怕，畏畏縮縮地說：“...不...不餓...”
“那也就是一天都沒吃藥了。”赤司的聲音更加冷冽。
你害怕這樣的赤司，畏畏地不敢開口。
赤司沒有動，你面對不知為何好像有些發怒的赤司也不敢再說話，緊張地盯著眼前的腳尖。
過了好一會兒，你才看到面前的人轉身離去。
不是走到了門口，而是走進了你家的廚房。
你松了一口氣，因為剛才的緊張此刻更是沒有一絲的力氣，一下癱在了沙發上。
過了一會兒，你聽見廚房里傳來的赤司說話的聲音。你聽不清楚，只是聽起來是在打電話的樣子。過了一會兒，赤司從廚房里走了出來，重新坐到了沙發上。
你再次緊張起來。
“等一下。”赤司突然說。
你不明白，可是聽著赤司冷冷的語氣，不敢開口問，就沉默著。
客廳再次安靜了下來。
你不敢去看赤司的表情，但是你知道他生氣了。
但你不知道為什么。
只感覺這樣跟赤司在一個空間里，好壓抑，好...好難受。
赤司則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你的頭頂，心里因為你“沒吃飯”跟“沒吃藥”這兩件事升起一團怒火。
赤司自己并不想承認的怒火。
沉靜的氣氛并沒有持續的多久。因為又響起了敲門聲。
你一個激靈，想去開門，卻聽見赤司說了一句：“我去。”
你驚訝，偷偷看了赤司一眼，看到對方已經轉身去開門了。你只好又坐了回去。
你聽見了房門被打開的聲音，本以為是媽媽臨時有事回來的你，卻聽見了門口處傳來了一聲：“少爺。”
你疑惑地偷偷抬起頭，卻看見一個慈祥的大叔領著幾個人跟在赤司身后走了進來。
一下見到這么多陌生人，你嚇的趕緊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盯著他們，卻見他們都順著赤司手指向的地方走進了你家的廚房。
你眨了眨眼睛，卻剛好對上回過頭來的赤司的雙眼。
你一愣，又趕緊低下頭去，只是聽著赤司說了一句：“你家廚房里沒有東西，冰箱也空了，我讓管家帶了一些過來。”
“...哦...”你低聲應著。
隨即你又聽到廚房里傳來一些聲響，你眨了眨眼睛，又聽到耳邊響起一句：“坐下。”
你一愣，眼神一掃，才發現赤司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你的身邊。你身體一抖，趕緊向旁邊躲了一下，這才想起剛才赤司說的“坐下”，又趕緊坐下。
而面對你的這個動作，赤司再次蹙起眉。
你忐忑地坐著，一邊還觀察著身邊的赤司，卻又突然發現赤司的身邊又多了個人。
你立刻抬起頭看了一眼，發現赤司身邊站著一個有些嚴肅的中年人，那人對著赤司叫了一聲：“赤司少爺。”隨即看向你，問著：“是這位小姐嗎？”
你又站了起來，帶著疑問向后挪了一步，拉開了自己與二人的距離。
然后你看到赤司沖著那人點了點頭，又轉頭對你說：“岡本先生是我家的家庭醫生。”
你又小心地應了一聲，放下了一些警戒之心，向著對方微微鞠躬。
岡本先生為你做了一系列檢查，也問了你一些身體的狀況反應的問題，你都配合地回答。
半個小時之后，岡本收起了隨身帶來的小器材，起身對赤司做出結論。
“赤司少爺，這位小姐這次發燒有些嚴重。好在沒有引起感冒，肺部并沒有出現問題。只是燒的時間有些長，而且這位小姐這兩天的藥品跟營養都沒跟上，所以身體會很虛弱。建議休息一周，藥品的話一會兒我會讓人送來。”
赤司在一邊聽完之后，緩緩開口道：“恩，謝謝岡本先生。”
“...謝...謝謝岡本...先生...”你也蚊聲道謝。
之后岡本先生就離開了，剛好廚房里的動靜也停止了。
“少爺，都準備好了。”你又聽到哪位慈祥的大叔對著赤司說了一句，然后領著那幾人一起走出了你的家。
赤司就一直坐在你的旁邊。不用抬頭，你也感受的到一道犀利的目光打在你的身上。
“吃飯。”赤司的聲音響起。然后站了起來，走進了廚房。
冷漠的語氣讓你不敢拒絕，趕緊跟著走進廚房，坐在餐桌的食物旁邊，拿起手邊的小匙，吃了一些。
赤司在這里的氣氛讓你感到十分壓抑，匆忙吃了兩口就吃不下了，放下小匙，說飽了。
赤司沒有動靜，你偷偷抬眼看了一下，卻剛好撞見赤司正看著你的目光。
慌忙收回視線，拿起小匙又繼續吃了起來。
又吃了一會兒，你感覺真的吃不下了，可是又不敢停下，就繼續有一口每一口的吃著。
再次響起的敲門聲，赤司起身開門之時，你才放下手中的小匙。
過了一會兒，赤司回來，手里多了一個便利袋。
你偷偷抬眼看了下，是藥品。
“岡本先生讓人送來的。”赤司把便利袋中的藥品拿了出來，挨個看過一遍之后，按照上面說好的分量取出，放到你面前：“吃藥。”
你躊躇了一會兒，才慢慢拿起面前的藥片，合著手邊水杯里的水吞了下去。
赤司看了一會兒，確定你吃下去之后，才開口問你：“你母親呢？”
你緩了一下藥的苦勁，才開口回答：“...出差...昨天走的...”
“什么時候回來？”赤司又問。
“...一會兒...”你說。
赤司沒有說話。
你抿了抿嘴：“...明天...”
赤司仍然沒說話。
你眨了眨眼睛，無奈地說出實話：“...半個月...真的...”
赤司則盯著你的頭頂，再次鼓起一股無名之火。
靜了一會兒，赤司才開口說道：“你好好休息。”說著轉身離開廚房。
你坐在那兒，不一會兒就聽到了開門又關門的聲音。
你知道赤司已經走了。
慢慢踱步走出廚房，打量了一下客廳，果然沒有人，你這才走到沙發處，放松地癱在了上面。
蜷縮在沙發上，你看著天花板，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剛才是真實的嗎？你想。
偏過頭，看了一眼剛才岡本先生落在桌子上的體溫計，你驚覺這是真是的。
你呆了一會兒，鼻子一酸，淚水順著眼角再次流出。
學生會長真的挺好的，對新同學也很照顧...
你苦澀一笑，隨即再次用力閉上雙眼，想再次把噴涌而出的眼淚逼回去。
可是沒有成功,眼淚還是剎不住車一樣，向外流。
為什么...要這樣？
愛如潮水：
赤司篇：
（5）
以為一切都過去了的你，在第二天早上聽見敲門看見拎著早餐的赤司的一瞬間，再次愣住。
事實上不只是早上。中午，晚上，赤司也來了。不過是帶著廚子。
你膽小，不敢拒絕，只好每次都在赤司的厲聲中吃飯、吃藥。
大多數時候，赤司總是平淡的語氣跟你說話，也有時候，是冷漠。
以為赤司是因為學校老師的要求才會過來的你，被這份“不情愿地照顧”壓得喘不過氣來。
所以，每當赤司走后，你心中又會有無限地疼痛。
你開始抗拒，抗拒每天赤司的到來，甚至算好時間，提前半個小時就開始提心吊膽。
可是你不敢抗議。
直到周六。
（6）
周六，學校不用上課，于是赤司一早就來到了你家。
看著你吃完飯之后，他并沒有離去，而是坐到客廳的沙發上，拿著桌上的報紙看著。
你壓抑地難受，就起身：“...赤司君...我去洗衣服...”
“不行。”一如既往地強硬：“活動太多會讓你病情惡化。”說著拿出手機就要打電話。
你知道肯定是給他的管家打。
再也受不了這“不情愿照顧”的你，終于忍不住對著赤司說：“赤司君，請到此為止！”
你并不敢看赤司的眼睛，只是用余光瞄到赤司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抬頭看向你。
赤司沒有說話，你只好繼續說了下去：“...赤司君已經做得可以了...我的病也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赤司君可以回去跟老師交差了...不用再麻煩了...”說著眼淚就要往下流，你趕緊轉過身想往臥室走，不想讓赤司看見你的眼淚。
“什么意思？”身后響起的冷冽的聲音卻讓你停住了腳步。
你用力咽了口唾液，又努力平復了一下顫抖的氣息，才緩緩開口：“...我很感謝赤司君這段時間...的照顧...但是我已經好了...赤司君不用再...再來了...可以跟老師說...說我已經好了...很快就上學...”說完又抬腳向臥室走去。
卻聽見了身后也傳來的腳步聲。
你心慌，知道是赤司再向你走過來。你趕緊加快了步伐，甚至小跑起來。
卻還是被赤司抓住了胳膊。
你害怕，不想面對赤司，就用力掙脫著。可是赤司顯然不想讓你掙脫的樣子，用力抓住你的胳膊。
你的眼淚也終于忍不住地流了下來，帶著一絲哭腔對著赤司說著：“...赤...赤司君請放手...”
卻被赤司一個用力，把你拉到了他的面前，正視著你的眼睛。
你無措地對上赤司微怒的雙眼，卻又趕緊挪開，不敢去看。
而赤司在看見你滿臉的眼淚之時，心里一動，松了一下手上的力度。
你趕緊掙脫掉。也不敢再走，手足無措地站在赤司面前，拼命抹著臉上的眼淚。
赤司看了你一會兒，才不著痕跡地輕嘆口氣，慢慢開口：“你以為我來這里，是老師讓我來的？”
你只是啜泣著，沒有說話。
“老師會讓我帶著管家跟廚師來？”
你聞言一愣，也忘記了去擦剛流出來的眼淚。
“老師會讓我帶家庭醫生來？”
你慢慢抬頭，看著眼前的赤司。
“老師會說這么多的話，為什么不親自來看一下？”
你眨了眨眼睛，不明白的看著赤司。
卻見赤司露出了一個你從未見過的略顯無奈的笑容：“是我自己來的。”
你緩緩瞪大眼睛，心“撲通撲通”地開始加速：“赤...赤司君...”
赤司突然向你走了過來：“是我自己，我不放心你，才過來的。”
你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赤司臉上露出的微笑，又聽著赤司說的話，心跳越來越快。
心中被一股巨大的震驚沖擊了頭腦。
是什么意思...
你閃爍的目光對上赤司美麗的紅瞳，小聲又期待地問到：“...為...為什么...”
赤司卻伸手慢慢撫上你的臉：“因為這里，”又迅速拉住想要逃避的你：“有一只讓我掛心的小白兔。”
你聞言，立刻倒抽了一口氣。
小...小白兔...你呼吸慢慢混亂。
眼淚又慢慢溢出來，你低聲地問著：“...誰...誰啊...”
赤司看著你眼中那股不敢相信的，和不確定的畏懼，有些無奈。
非要說出來嗎？赤司笑著想。
不過，也不是不能說。
“是你。”赤司輕輕擦掉你臉上的眼淚，雙手把你攬在懷里：“我喜歡你。”
別扣在赤司懷里的你，在聽到這句可以作為明確答案的告白之時，卻還是不敢相信地眨著眼睛。
仿佛明白你心中的疑慮，赤司輕笑一聲，扳過你的面孔，在你額頭輕輕印下一吻。
溫柔的觸感讓你感覺心里“轟”的一聲。
抬頭看了一眼帶著笑意的赤司的眼睛，你終于反應了過來。
瞬間，一股前所未有過的幸福涌上心頭，讓你再次紅了眼眶。
“赤司君！”下一秒，眼淚決堤地你一下撲到了赤司的懷里，盡情地哭泣著。
也感受著赤司的雙手在你身后安慰似地輕輕敲拍著。
你，用力抓住了眼前人的衣領。盡情地呼吸著好聞的味道。
盡情地感受著，這份真實！
————赤司篇《愛如潮水》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