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我們不再輕易訴說些什么。也許是在哪個好朋友那里受了傷,說好一起走的路卻在某個岔道口說了再見;也許是在哪個陌生人那里糟了毒舌,說好要對世界友好卻在某個瞬間笑臉變成了冷眼。
這個年紀的我們,總是偷偷試探著想要和這個世界溫暖相擁,又害怕隨時會被刺的體無完膚。有的人好像看起來很忙,忙著購物、聚會、游戲,就是不愿意坐下來好好聊聊天,不打算借給身邊的人一雙耳朵。你很忙,但其實對于重要的人我們永遠都有時間,哪怕只是一句晚安也已經很足夠。你覺得誰誰誰不那么重要,后來你在誰誰誰那里也逐漸不那么重要了。
我們這些人有時候就是太懶了,懶得去開始一段關系,懶得只想自己一個人,聽一支歌喝一杯白開水。貪戀著那種沒來由的自由,最怕被約束。
我的一個發小,她是那種看上去很文靜的女孩子,很單純也很可愛,身邊追求的人也不少,今年她快畢業了,卻還沒來得及談一場戀愛。某個下午她突然跟我說想談一場戀愛,我拍了她一下,“你傻呀,那你就去呀,排了隊的隨便選一個。”
她的回答驚醒了我,她說:一個人太久了,就上癮了,懶得去和別人講自己的故事。
其實想想我自己也是這樣,不知道從什么時候也習慣了塞上耳機,懶得聽外面的聲音。還傻傻的以為,聽不見外面的嘈雜,世界就安靜了。我們把自己心中的故事死死的埋在心里,怕說出來別人不肯聽,或許隨便聽了也只是敷衍。
我以為我會一直抱著這樣的態度,過了孩子的年紀,卻依舊沒有成年人的思維,掩耳盜鈴般的欺騙著自己。不知道自己將要去往何處,但卻沒有歸宿,蹲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
直到我看到顧城寫的“你不愿意種花,你說不愿意看到它一點點凋落,是的,為了避免結束,你避免了一切開始。”好像有一股力量把我從自己那個小小世界的拉出來,我試探著站起身,走向陌生的人們。
我慶幸當我伸出手時剛好也遇見一個天使向我張開了雙臂,我遇見了一個叫寒梅的女孩子。她特別愛笑,有兩個甜甜的酒窩,說話的聲音很溫柔,她會牽著你的手,會靜靜地聽你說話,然后在剛好的時候給你一個擁抱。
我們一起在鄉下的黃昏里散步,等到星星掛在天空里對我們笑。在夜色里,我們聊那些自己隱秘的過往,被塵封的悲傷,也說起未曾提及過得心中的夢想,感覺滿滿的力量。她也靠在我的肩上,和我講了一個淡淡憂傷的愛情故事。我聽到她的聲音開始沙啞,我伸出雙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我們聽到人群的喧鬧,起身給彼此一個擁抱說“真的感謝遇見你,我又信了這個世界”,然后我們走進大家的歡笑里,看了一夜的星星。
記憶里,我已經沉默了好久,腳被捆在原地,不知道和世界Say hello,突然才發現不論是遇見愛情亦或友情還是遇見另一個自己,都需要我們勇敢邁開步伐去尋找。
你伸出雙手才知道周圍是巴掌還是擁抱;解開鎖扣的耳朵,才知道世界是蒼涼還是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