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琴沿著公園里一條寂靜無人的小路緩緩地走著,她神情疲憊,雙目無神,額頭和臉上帶有淤青,嘴角掛著傷,儼然是被誰暴揍了一頓。
她尋了張長凳坐下,眼神空洞地望著遠方。
周琴想起了她的三個孩子,小兒子今年剛上幼兒園,不知道在幼兒園里有沒有乖乖聽老師的話。
她與丈夫在外謀生,開了一家快餐店,孩子不方便帶在身邊,只好放在老家讓爺爺奶奶帶。
周琴一年很少能見到孩子們,她想她的孩子,想留在他們身邊,照顧幼小的他們。
可是養孩子需要錢,她需要出來賺錢。
回想起最近發生的事,她難受得掩面哭泣起來。
坐了有半個小時,周琴抹掉臉上的淚,想回家去,那個男人還在家里等著她回去。
當周琴站起身,打算往來時的路走回去,邊上的路燈忽然一盞盞地滅了,眼前的路淹沒在黑色的浪潮里,她怔怔地站在原地,腳下不敢挪動一步,恐懼猶如一塊冰涼的石頭堵住了她的喉嚨。
她扭頭望著反方向的路,那頭的路燈還亮著,照射在她身上的光使她漸漸有了安全感。
往另外頭走也一樣,一定會有出口的。周琴想著便向著公園深處走去。
走了大概有五分鐘,周琴忽然察覺到有哪里不對勁——
她回頭望去,意識到自己方才走過來的路,邊上的路燈都滅了,詭譎的黑暗仿佛一只可怖的野獸窮追不舍。
周琴又害怕起來,她腳下步伐加快,逐漸變成了小跑,她氣喘吁吁地跑著,心跳加速,心臟快跳得從她的胸腔里鉆出來。
身后的路燈不住地熄滅,頭頂不見一顆星星,只有眼前的光是她唯一可以追隨的存在。
周琴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直到在她的眼前出現一棟詭異的公寓,她才停住了步伐。
這是什么地方,周琴狐疑地蹙起了眉頭,心頭的疑惑逐漸抵消內心的恐懼,她想不起這附近有過那么一棟獨立的公寓,且四周并無其他建筑物。
仿佛一個鬼魂孤零零地站在黑色的荒野上,等待著尋到它的路人。
現在只有周琴身邊的那盞路燈亮著,她被微弱的光芒籠罩著。
周琴望著黑漆漆的公寓——不是,在公寓的頂層有紅紅的亮光,那是什么?
兩個紅燈籠,掛在走廊上,透著幽幽的紅光,仿佛一團被血暈染的霧氣。
儼然是經典恐怖電影中的場景。從剛才發生的事情,周琴就感覺自己陷入了某種危險中。
她該怎么辦?周琴咽了一下口水,不知為何,她聽到了紅燈籠的呼喚,視線無法從紅燈籠上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