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愛情公寓》第三季有一集叫做“沒有如果”。幾個主人公因為對現實生活的種種不滿而開始幻想,想著當初自己如果沒有來到這個地方,沒有做現在的職業,會有怎樣不同的生活。
當每個人都變成了自己想要成為的那個人,生活卻沒有按照預想進行。在兜兜轉轉后,又都回到了最初的起點。于是,大家開始反省,那個如果,真的是理想的人生嗎?而現在的生活,是不是才是最好的呢?
最后,曾小賢說:“人生是一場單程的旅行,即使有些遺憾,我們也沒有從頭再來的機會。與其糾結無法改變的過去,不如微笑著,珍惜未來。因為生活,沒有如果。”
人生就是一條單行道,只能向前不能后退,可人的本性又總是不滿足,總覺得沒有選擇的那條路一定會更好。殊不知,無論怎樣選擇,其實都會后悔。
2
我們這一生一直走在一條選擇的路上,無論哪個階段,都充滿著變數和抉擇。
高中的時候,分文理科成為了人生所要做出的第一個重大選擇。那時候的我們,可能會因為意氣用事而學了自己本不擅長的數理化,也可能會因為某些小愿望而選擇文科。這一個決定,就改變了我們未來的人生軌跡。多年后,難免會在不順利的時候想起,如果當初做了另一個決定又會是怎樣的光景。
上大學以后,需要作出的選擇慢慢變多,再也沒有人可以像從前那樣替你做好一切決定。吃什么飯,上什么選修課,參加什么社團,考不考研,要不要參加假期實踐......這些都要你自己來選。你開始學會了決定自己的人生,卻也深深知道這個成長的過程有多糾結和痛苦。你總會在經歷過后想著,如果當時我不那樣做,會不會更好。
這個時候,你遇到了一個喜歡的人,面臨著比學業難一百倍的課題——愛情。這個人讓你心神不寧,讓你的眼睛忍不住就要在人群中搜索她的身影。就算你管住了自己的眼睛,心卻忍不住的在想她。每個寂靜的夜,思念就會瘋長,你用盡一切辦法去找尋一點有關她的消息。
可是漸漸地,你發現,她好像不喜歡你。而你的身邊,也出現了那個像你愛她一樣愛著你的人。于是,你又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選擇。
選一個自己愛的人還是愛自己的人,是這一生中最難的課題,我們可能終其一生都無法參透。
最終,也許你選擇了愛你的人而放棄了追尋那個你愛的人,但卻經常遺憾的想,如果當初我再堅持一下,是不是會更幸福?
也許你選擇了拒絕那個愛你的人而繼續去追尋那個你愛的人,但也會在最終一無所有時想,如果當初我可以抓住眼前的幸福,該有多好。
后來,你畢業了,在找工作的時候,忘記了大學里那些小情小愛,突然覺得生活中要面臨的選擇比那些更加艱難。但你沒想到的是,在工作穩定后,你身邊又出現了兩個人,仍然一個你愛她她不愛你,一個她愛你你不愛她。
人生就是這么奇妙,生死循環,永不停息。于是,你日日夜夜的痛苦,兩個人,你都不想傷害,卻也都不想放棄。明知道她們就是白玫瑰和紅玫瑰,無論最后選了誰都會后悔,可你仍然要做出選擇,因為這就是人生。
這一次,你選擇了自己認為對的人。卻在后來的日子里,每當遇到不順心的事情時,就開始想,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選擇你。
可你始終沒有明白一點,人生沒有如果,怎么選都會后悔。
3
小菲是我的閨蜜,我們從高中認識,一路走到為人母。她最喜歡看的電影是《蝴蝶效應》,一部我有點看不懂的電影。但她卻說,這部電影就是她的心聲。
小菲是一個典型的處女座姑娘,完美主義,自我要求高,這一點就注定了她選擇未來伴侶的標準會非常高。
從上大學開始,她就是很多男生追求的對象,我們也經常跟著蹭飯沾光。可她始終高冷,一個個拒了那些熱情似火的男生。
也是,她這樣的姑娘,一定是會精挑細選的,不會隨隨便便和一個人在一起。我們都不知道什么樣的男生可以配得上她。后來,這個人出現了。
他是比我們高一屆的學長,校辯論隊隊長,院籃球隊隊長。不論是長相、學識、氣質都不比小菲差,甚至更高。
她倆在一次院系辯論賽里一見鐘情,沒什么懸念和過程的走到了一起。剩下的大學時光,他們就一直甜甜蜜蜜的在一起。
后來,學長畢業了,我們本以為他們不會有什么問題。可學長卻火速的在工作單位有了新的女朋友,分手的時候沒有一點留戀。
那一段時間的小菲,是我見過狀態最差的。可很快,她就調整狀態,走出了陰影。
就這樣到了我們畢業的時間。我倆留在了一個城市,合租了一套房子,繼續膩在一起。
上班后的小菲依然是身邊眾多男性的追求目標。而她也在經歷了學長的事情后變得更加成熟冷靜。我想,她應該不會輕易再相信任何男人,有時候還很擔心她會終生不婚。
可是,她卻在我們所有姐妹結婚之前閃婚了。對方是一個樣貌、能力、工作各方面都不如她的男人。
她會嫁給這個男人,讓所有人都跌破眼鏡,可只有我理解。這幾年不是沒有追她的人,也不是沒有好的,那些男人個個都有顏值有事業,會來事會疼人,但她卻怕了。
小菲告訴過我,不想再找一個太優秀的男人,只想找一個對自己好的,并且要全心全意的,這樣就行了。他們的愛情真的沒有什么波瀾起伏。從一開始,就是這個男人無底線的對小菲好,而小菲也就享受著被寵愛的滋味。從戀愛到結婚,這個男人都沒有對她說過一個不。
我問小菲:“會不會覺得自己虧了?”因為這個男人真的比她差太多。但小菲說:“優秀有什么用?你喜歡別人也喜歡。優秀的男人花心且狠心。”
我以為他們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可有一天,很久沒見面的小菲約我,說出來坐一坐。
看著一直攪動咖啡欲言又止的她,我知道她一定有什么事情想要說。終于,沉默良久的她開口了:“怎么辦?我好像后悔了。”
“后悔?什么意思?”說真的,我根本沒有往她的婚姻方面想。
小菲說,他遇見了一個男人,是她英語班的老師。這個男人很帥,也很幽默,學歷高,能力強。一開始,她真的沒有多想什么,只是單純的上課。可是隨著后來接觸越來越多,小菲突然發現自己有點不對。
只要是這個老師的課,她就會很開心,只要是他和自己多說兩句話,小菲就會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女生一樣紅了臉,只要幾天沒有見到他,就會失魂落魄。而小菲也總是想在微信上找點話題和他聊聊,如果他沒有回自己,就會難過好久。
我一驚,難道小菲出軌了?可小菲說,根本沒有到那一步。自己只是在糾結掙扎,然后默默反省,不知道該怎么辦。她自己很明白,這不一定是愛,可能只是一瞬間的心動。
也許是這幾年的婚姻生活太過平淡,也許是自己已經漸漸走出了當初學長的情傷,也許自己的內心還是渴望可以和一個與自己勢均力敵、實力相當的男人生活在一起。當初只是一門心思的想找一個對自己好的,踏實的,什么都以自己為重的。可遇見這個優秀的男人以后,小菲突然有點質疑自己當初的決定。
她說:“言,如果讓我再選一次,我可能不會選他。”
我問她:“那如果當初你從其他追求者里選了一個能讓你動心的,能讓你付出全部的,讓你覺得勢均力敵的。你覺得自己現在會幸福嗎?”
小菲想了想,搖搖頭說:“不知道!”
其實,誰不想有一個機器貓的時光機,只要打開任意門就能夠回到任何你覺得做錯了選擇的瞬間,然后重新選擇,從頭開始。但你能保證,你再次選擇的,就一定不會后悔嗎?
《蝴蝶效應》里面,主人公一次次的回到過去,改變一些事情,再來到未來。可他卻發現,一次次的改變過后,情況越來越糟糕,他怎么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人生的奇妙就在于你永遠也不能預知未來會發生什么,而這也恰恰就是我們痛苦的源泉。
4
后來,小菲并沒有離婚,也沒有和那個男人有什么過多的糾纏。她離開了這個英語培訓班,刪掉了這個男人的電話、微信,默默的把這一次的相遇當做人生中的一個小插曲。她說在和我那一次談話過后,她回到家,看見老公在廚房為自己切好的果盤,突然想明白了,人生根本就沒有什么如果,無論你做出什么樣的選擇將來都會后悔,眼下的,一定是最好的。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這句歌詞就很好的形容了小菲當時的狀態。也許只是因為她和老公的婚姻生活太過平淡,讓她有點厭倦,于是在遇到一個其實并不合適的人時才會鬼迷心竅。但好在她懸崖勒馬,停在了危險的邊緣。
無論做出什么樣的選擇,將來你都會覺得后悔,因為對于每個人來說,得不到的總是會有千萬種可能,而得到的,只會慢慢腐朽。
如果你當初做了另一種選擇,現在也只是在走另一條路,并不一定會更好,也不一定會更差。但我敢肯定,你一定也會在某些時候覺得后悔,是否當初不該這樣選。
所以我很欣賞小菲的決斷,她在最關鍵的時刻想明白了什么是最重要的,珍惜當下,過好眼前,才是最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