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過三毛,才相信愛

1

高中時,第一次聽同桌小麗講三毛的故事,說她在撒哈拉沙漠看別人洗澡,用石頭刮下來的黑水流進正在吃奶的孩子嘴里。吞了吞口水,趕緊甩開腦補的畫面。

只知道三毛是個奇女子,卻不知道她經歷過怎樣的人生。總聽到有人說:“我真的太愛三毛了。”

也總在朋友圈兒中,看到這樣的句子:

“讀書多了,容顏自然改變,許多時候,自己可能以為許多看過的書籍都成了過眼云煙,不復記憶,其實他們仍是潛在的。在氣質里,在談吐上,在胸襟的無涯,當然也可能顯露在生活和文字里。”

一說到讀書,三毛“很忙”,被翻來覆去引用。

某天,在24小時書店,不經意翻開《流星雨》,收錄了她的演講,一看就風魔了,從此迷上,買下《三毛全集》,從《雨季不再來》里那個青澀的“二毛”看到《滾滾紅塵》里為愛癡狂的沈韶華。偶然開懷大笑為她,深夜放聲痛哭為她,揪心沉痛難忍為她。



2

每一本三毛的作品,書的封里都會有這樣一段文字——

本名陳懋平,因為學不會寫“懋”字,就自己改名為陳平。

十三歲就獨自離家去小琉球玩,初中時逃學去墳墓堆讀閑書。

旅行和讀書是她生命中的兩顆一級星,最快樂與最疼痛都夾雜其中。

她沒有數字觀念,不肯為金錢工作,寫作之初純粹是為了讓父母開心。

她看到一張撒哈拉沙漠的照片,感應到前世的鄉愁,于是決定搬去住,苦戀她的荷西也二話不說地跟著去了。

然后她跟荷西在沙漠結婚了,從此寫出一系列風靡無數讀者的散文作品,把大漠的狂野溫柔和活力四射的婚姻生活,淋漓盡致展現在大家面前,“三毛熱”迅速地從臺灣橫掃整個華文世界,而“流浪文學”更成為一種文化現象!

一場意外使原本安定的生活急轉直下,與摯愛的荷西錐心的死別,讓她差點要放棄生命,直到去了一趟中南美旅行之后,才重新提筆寫作。接著她嘗試寫劇本、填歌詞,每次出手必定撼動人心。

最終,她又像兒時那樣不按常理出牌,逃離到沒人知道的遠方,繼續以自由不羈的靈魂流浪天涯。

她就是我們心中最浪漫、最真性情、最勇敢瀟灑的——永遠的三毛。

初看,三毛的一生,在一段簡短的文字當中時光流轉;讀完她所有的書再看,每一句話背后都有一個特立獨行的三毛和永遠都讀不膩的故事。



3

她一生有三個名字。

小時候的三毛,因為不會名字中間的“懋”字,每次寫名字時都會略過,直接寫“陳平”,一個月后父親投降了,說你就叫陳平好了。

在《親愛的三毛》這本書中,收錄了她和讀者的書信,讀者多叫她“陳平姐姐”,陳平是原生態的她,就像一個萍水相逢的姐姐,可以聽你絮絮叨叨,然后相忘于江湖,心里永存一份對人性美好的相信。

三毛是她的筆名。她曾說,起初起名的時候,因為喜歡讀張樂平先生的《三毛流浪記》(后拜為干爹);另有一個原因是說自己寫的東西很一般,只值三毛錢。

三毛小時候因為老師的不公正待遇,有一段時間極度自閉、厭學,后來跟隨畫家顧福生先生學習油畫,顧福生知道三毛喜歡寫文章以后,說要看看。

沒想到看過之后,有一天對三毛說:“文章寫得很好,我已經交給白先勇了,一個月后發表在《現代文學》上。”三毛只覺“什么也不想說,只想哭出來”。

這是她發表的第一篇文章《惑》,從此,以“三毛”為筆名的她開始在文壇嶄露頭角。



三毛的名氣逐漸增大以后,她還是那個在生活里把一沙一花都視若珍寶卻對名利心如止水的三毛。她怕名所累,所以一度逃避,不想見朋友,不想參加宴會,甚至不想回臺灣,她只想做朋友中的——Echo。

Echo這個名字跟隨了她半生漂泊,她曾在《夢里花落知多少》中《星石》這篇文章里解釋過自己的名字:“Echo,你們希臘神話里的山澤女神。那個,愛上水仙花的。”

神話中,赫拉嫉妒Echo的美貌,讓她不能正常說話,只能重復別人話里的最后三個字,因此Echo也有“回聲”的意思。她遇到了一位心儀的人,名為Narcissus,驕傲又英俊。

卻因Echo只能重復他的最后三個字,以為她是個輕浮的姑娘,所以不屑一顧。Echo憔悴而死,Narcissus受到懲罰,他愛上了自己水中的倒影,死后化成了水仙花。

三毛叫Echo這個名字時,才是生活中那個自在隨性的她。




4

朋友羽毛媽媽也愛三毛,她說:“你去找找三毛的訪談,她的聲音溫柔可親,聽聽她講自己的故事。”

在網絡上找到了,聽著入迷了。齊豫聽見三毛的聲音時,曾經失望,覺得一點兒也不像描寫沙漠風情時表現出來的瀟灑豪邁。

我聽著,剛剛好,這是有小女兒情態的三毛。這是有赤子之心的三毛。這個三毛,縱然一生放縱不羈愛自由,聲音里卻有一分像絲線、像流水一樣的靜。

房間內蚊子將腿上咬了好多個紅點,我不在意。我在故事里:荷西揮手說“再見”,面對著Echo倒退羽毛大的雪花漫天飛;荷西溫柔的手將三毛抱起來滿屋子轉動裙裾飛揚;看著滿墻三毛放大的黑白照片,讓她篤定地要嫁給眼前這個六年前就承諾娶她的人;三毛面對荷西的遺體握著他的手對他說“不要怕,穿過黑暗有光”;已經離世兩天的荷西此時眼里嘴里流出鮮紅的血,三毛用同一條手帕拭他的血拭她的淚……



窗外風聲稀稀疏疏,偶有行人淺聲交談。

Echo的聲音,在我身體里游蕩了一番。回過神來,邊打蚊子邊擦干眼淚,表妹還腹痛躺在床上,她問:“你又哭了?”



5

今日在幸福里音樂酒館聽了一位原創歌手的聲音,表妹點點腹痛難忍提前回家。興起,開始寫關于三毛的文字。內心很多故事涌動,寫著寫著就變成這樣了。

關于三毛,我還會寫。

我還會讀。

我還會哭。

我一直愛。

· end ·



我是魔鏡

一個愛讀詩、愛健身

還有點兒逗比的作文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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