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天氣總是在平靜中起一些波瀾,前段日子竟是有了些許暖陽,不是一片平原的光海,卻是山南水曲間光線的隱翳,或是枝葉扶疏的樹陰下光影的流動,散入窗來,退了些寒意。一段日子后,卻是又下起了雪,一夜初醒,是新雪的清晨,生了火,那屋里頓然煦暖,雪光透進紙窗,散入銀色的清暉,或許這就是故事本來的模樣,素然,恬靜。
冬季的夜,總是來得早,灰白到墨黑只是不多時的一段,也不曾留意,或許真錯過了一些可人的情趣,夜風起,不急不烈卻絲絲如骨,或許這才是冬季的本性,冷艷而孤傲,風掠起一兩頁信紙,輕輕起伏后便又恢復了平靜,但我確乎瞧見了信紙飄落的模樣,似前幾日的雪,紛紛揚揚后是死一樣的沉寂!
習慣了信紙和筆,這一黑一白是那么的鮮明對立,但彼此融合又承載了太多的思緒,習慣了在信紙上留寫支言片語,或許并沒有太多的意義,只是一種心情,或是本不該擁有的,習慣了過去,玻璃窗上的水汽,朦朧了太多記憶,鋪白了視角,看不透小景幾許?
拭開一段水霧,方寸大小,泥黃的石頭砌成的圍墻帶著古樸殘破的氣息,偶生的石斑訴說著歲月的風情,已卷曲的落葉偶爾翻轉幾下,像是也受不住這冬冷,留不住這冬情,吐氣在玻璃上,遮住了方才的思緒,恰如信紙飄落,只剩下一支斑駁的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