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有幸何其不幸

《身份》
只有一只鳥飛過
三兩個人往原路返回不說話
他們背著生存朝大地俯下
藍天下
什么都有可能是假的
一只鳥落下來的影子
有輕傷的嫌疑
一些光亮的詞語在懷里滾燙
我不敢輕易給他們
如今，只有兩種身份不可否認:
地上的父親
天邊的兒女

《昨夜沒有月亮》
他們在談月亮。我談什么呢？
母親起來洗衣服，煮面，趕去上班
在每個房間都要迷一次路
我懷疑一場大雪埋住她的前世今生
我扔掉穿了三年的衣服
她一邊撿起一邊往懷里塞
她說這是我的
我沒有多余的話
只想記下10月4號夜，無云，無月
他們在談月亮

2017.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