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的聲音

文/心小弦


不知是春天孕育了花朵,還是花朵美麗了春天。這花開的聲音,就是愛情綻放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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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曾經

一個人在極力做一件事,最后卻慘遭失敗后,難免會心灰意冷。

簡韻就是這樣一個人。她曾經以為自己擁有全世界最好的男人,最完美的愛情,最幸福的婚姻。她傾盡心力去愛他,愛他們的家。下班后,她買菜做飯,收拾家,把一個幾十平米的出租屋營造得溫暖舒適。只等愛人回來的一聲:“老婆,我回來了”,然后就奔到他懷里。

簡韻喜歡這種平淡的幸福,不用大富大貴,只要有你便好。但是后來發生的事,徹底顛覆了她對男人及婚姻的所有美好認定,讓她刻骨難忘。

那一日,她如常坐等老公回家,電視上放著虐心的偶像劇,她從不被電視劇情感動,因為能感動她的是她自己的生活。手機鈴聲響起,是老公的電話,簡韻喚聲:老公,“你什么時候回來”還沒問出口,電話里卻傳來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你老公在我這,他說讓你不要等他,他不回去了。”

簡韻有點懵,她把手機拿到眼前,瞪大眼睛盯著屏幕,逐字確認,沒錯啊,是老公的號碼。她瞬間心跳加速,再將手機放回耳朵,對方掛了電話。回撥,已關機,再打,關機。一遍一遍打,一遍一遍傳來冰冷的關機提示音。簡韻腦子一片空白,只有那女人的幾句話在腦海盤旋。她發了瘋地拼命打電話,打著打著就哭了,哭累了就睡了,睡了一會又猛然驚醒,然后接著打電話,接著哭。就這樣折騰了一夜,第二天兩眼紅腫,形容憔悴。

也許是物及必反,也許是累了,當一夜未歸的男人帶著些愧疚站在簡韻面前時,簡韻反而異常冷靜。

她問:“是真的嗎?”

他點頭:“嗯。”

“為什么?”

“為了錢。”

簡韻不可置信地盯著那張臉,那張曾經讓她無比迷戀的俊美的臉,此刻卻讓她感到無比惡心。她迅速揚手朝那張臉上用力摑下去,這是一個痛的告別,斬斷過去的自己,從此不再迷戀。

男人撫著被打的臉,怒了,進門時的愧疚蕩然無存,他沖簡韻吼:“我他媽想過好日子怎么了!我哪里都不比別人差,為什么就要拿那么點可憐的工資,每天侍候無腦的上級!這種憋屈的日子,我不想陪你過了。這不是我該過的日子。”

簡韻冷笑,原來她以為的幸福生活在他眼里卻是憋屈的日子。一個愛他的女人,一年的婚姻和一份做人的尊嚴,所有的砝碼加在一起也抵不過一個錢的份量。

簡韻沒有多說什么,她已經不想在這樣的男人身上多浪費一點口水。

離婚很順利,雙方都不想糾纏。簡韻另外租了一間房,工作和心情都沒有受到影響,只是從此心門緊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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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遇見

清晨,張譽清從墓地回到市內,情緒很低落,他讓司機開車先走,自己走一走,散散心。

妻子走了已經十年,每年的忌日,他都會到墳前跟她聊聊天,訴訴衷腸。在人潮洶涌的大街上,他信步向前,心里還在與亡妻對話,兒子已經成家了,女兒大學也將畢業,這孩子很有進取心,打算考研呢。唉,只可惜你不在了。正自哀嘆間,忽然感覺胳膊被撞了一下。

“對不起,對不起......”簡韻連聲道歉。繼續匆忙走路,上班快遲到了。

“等一下。”張譽清把她叫住。他撿起地上的一只配飾,是兩只熊貓扣在一起的小掛件,鎖扣上綁了根紅飄帶。多么眼熟,他只覺心頭一熱,“這是你的嗎?”

“是的。謝謝!”簡韻接過小熊貓,拔腿就要走,手卻被他拽住。簡韻不解地看向這個男人,看他衣冠楚楚,氣質也不凡,不應該會訛她吧。

張譽清仔細打量眼前的女人,她眉眼彎彎,體態婀娜,眼神里有一種洞查世事的清冷。看她的年紀也不過跟他兒子一般大,要經歷了什么才會有這種眼神,他不由心生憐惜。

簡韻甩開他的手,不客氣地問:“你還有什么事嗎?”

張譽清收回目光,掏出一張名片遞給簡韻,“剛剛有沒有把你撞疼?啊,我的名片你拿著,有什么事隨時都可以找我,什么事都可以。”

“好。”簡韻沒心思跟他糾纏,名片隨手放進包里,邁開腿就走。

身為廣告公司小文案,簡韻的工作并不輕松。大學選的是文科,自認文字功底不差,可是剛來那會,每次的策劃做出來,她那看似溫柔實則內心冷硬的女上司都會說:“簡韻,稿子多斟酌幾遍再拿來給我看,行嗎?”

那段時間,她低沉的幾乎要懷疑人生了。好在她勤奮,不認輸,稿子越寫越好,業務也越來越熟。到公司一年多,已經成為女上司的得力干將了。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簡韻才和同事小昭一起走出公司大樓。一陣涼風迎面吹來,頓時散去她一天疲勞,簡韻深吸一口氣,四月里的天就是怡人。

小昭的男友開車來接她,簡韻拒絕了小昭送她一程的好意。她生來好靜,從來不愿把自己置于尷尬境地。

揮別小昭,簡韻坐上回家的地鐵。房子租在民生路的一條巷子里,乘六站路,再步行五分鐘就到了。

民生路是一片住宅區,街面店鋪以吃喝居多,中間有家百貨大樓,百貨大樓底層有家星巴客,里面正放著悠揚的曲子。

張譽清坐在靠窗的位子,桌上的飲料已經喝完,他的眼睛一直看著窗外,不時抬手看表。忽然他眼睛一亮——小人兒終于出現了,臉上不自覺浮現笑容。

他走過去打招呼:“你好。”

簡韻愣了一下后,迅速反應過來:“你好。你是早上那位?”

“對,我叫張譽清。你呢?”張譽清伸出手。

“簡韻。”簡韻并沒有伸手與他相握。

張譽清也不介意,他說:“你這會應該不忙吧,能坐下來聊聊嗎?”

“不能,我還有事。”簡韻果斷拒絕。

“我剛看你步履輕松,不像早上那樣火急火燎,不會有什么事吧。是不是還沒吃飯?我帶你去吃飯。”

這口氣好像跟她有多熟似的,簡韻有點哭笑不得:“張先生,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到底想干嘛呢?”

張譽清也知道自己是冒昧了,但是他不想退卻,他說:“我想和你說說話,我在這等了你兩個小時,能賞臉嗎?”

“對不起,我沒空。”簡韻再次拒絕,逃也似地回了家。如今的人竟這樣莫名其妙,連老頭都這么古怪。想起他早上塞給她的名片,她從包里翻出來一看,頭銜是:江南地產---董事長。簡韻撇撇嘴,將名片扔在一邊,不去管它。

3. 我帶你

偌大的辦公室里,張譽清處理完一樁公事,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腦海又浮現出簡韻那張清麗的面容和那個清冷的眼神,心里無端端地又疼惜起來。

久違的感覺令他莫名,或許是那個熊貓配飾打動了他,畢竟他對妻子的思念從未因時間而淡化,見到和妻子擁有相同的掛飾,并用于相同位置的簡韻,自然多一份關注。然而似乎不完全是這樣,因為與妻子擁有相同物品和相同愛好的人,他碰到的絕不止簡韻一個。

他放下公事,在路上等她兩小時。他派人調查她,知道她的工作地,知道她的社交單純,最主要的知道她是單身。做這一切的動機,絕不僅僅因為一個熊貓掛飾。

他已不是年輕小伙子,按理不該沖動,但是他卻沖動了,并且內心里放任自己的沖動。他起身走出辦公室,駕車一路來到簡韻公司樓下。

此時的簡韻在打仗,策劃會議已經開了兩個小時,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臨近下班,也沒有統一出一套方案來。女上司黑著臉,命令:沒有一個滿意的方案,誰都不準下班。

隔壁部門同事來喊簡韻,說有人找,在會客室。

看到一臉笑容的張譽清,簡韻很意外:“張先生?你......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我跟蹤你呀。”簡韻笑了,想不到這老頭還這么俏皮。她問:“那你有什么事嗎?”

“我帶你去個地方。”

“我要加班。”

“如果不用加班呢?”

簡韻想了想說:“不用加班就回家咯。”

“就這么怕我?”張譽清有點步步緊逼,“我像壞人?劫色?”

話說得太直白,簡韻倒不知如何回應,她努努嘴,點點頭,不置可否。這個表情把張譽清萌到了,他呵呵笑說,走,不由分說,拉起她的手就走。

簡韻掙扎,我不能走,我要加班。這時女上司的電話來了。簡韻說,看,我老板催我回去了。

“簡韻,晚上你不用加班了。”簡韻吃驚地看向老頭,老頭保持著他招牌式的笑容,說:“走吧。”

“我很少自己開車,你知道為什么嗎?”張譽清一邊開車一邊和旁邊的簡韻聊天。簡韻心里還在想著加班的事,隨口一句:“因為你有錢,擺譜。”張譽清被她的話逗笑了:“哈哈,我可不是這種人。”

簡韻又來一句:“因為你忙,時刻要算計你的生意,不能分神。”

張譽清又笑,聽這口氣,對我很不滿呀。簡韻淡淡地說,素不相識,沒什么滿不滿的。這句是心里話。她不明白自己為何就上了他的車。其實她不知道,自己寡淡的性情下實際埋著一顆躁動的種子,只是一般人喚不醒,一旦有了溫床,種子勢必要破土而出。

“怎么說素不相識?哦,對,是我的錯,我應該多介紹我自己,讓你了解我更多......”

他們一路聊著,車在一家私人會所停下,立即有人來接待。會所環境和裝修風格主打清幽,沒有那種刺眼的炫麗,整體反映出一種低調的奢華,可見其主人不喜張揚。

簡韻第一次來這種場所,張譽清領著她來到一個寬敞明亮的房間。剛一落座,就有服務員過來招呼。張譽清低頭點菜,簡韻就看著他,剛才路上他介紹過他的家庭和他自已的情況,他大她二十三歲,五十四了,但是看起來頂多五十。

點好菜,張譽清說:“這里是我一個朋友開的,平時我來的也不多,喜歡這里嗎?”

“還不錯。”簡韻點點頭,“張先生,我為什么不用加班呢?”張譽清笑笑:“你還是問了,好吧,因為你的老板是我的侄女。”

“張總?呵呵。”簡韻莞爾一笑,伸手捋了一下頭發。

張譽清一直觀察她的表情,發現她的笑容里似乎藏了一些不快。于是他解釋說:“簡韻,我其實沒有別的意思,一是想請你出來,二呢,也不想你太辛苦。希望你和我相處的時候,能夠把我當做一個普通人,我對你的心意,你是否了解?”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她低下頭,默不做聲,內心醞釀著拒絕的臺詞。直到服務員來上菜,才重又對上那雙眼,他那烏黑的眸子里燃燒著她的影子,她忽然感覺自己像被一團暖流包圍,暖暖的,很舒適。拒絕因此變得艱難起來:“呃......張先生,其實我......我很累,談情說愛太辛苦,我已經沒有興趣,所以,張先生就別再浪費心思了。”

“傻瓜,我沒有要求你現在答應我。你覺得辛苦,有我啊,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跟著我的步伐,我會帶你。我帶你來吃飯,你就只管享受美味。”張譽清說著,順勢給簡韻夾了一筷子菜,“吃完飯以后,我帶你去做spa,這里的技師技術一流。然后你就回家美美地睡一覺,什么都不用想。”

簡韻知道他這樣說是不想給她壓力。離婚近兩年,期間有男同事和男客戶對她表示過好感,他們都用自己的方式接近她,討好她。但這些看在簡韻眼里都或多或少帶有企圖心。反而坐在對面的這個半百老頭,讓她感覺真誠又溫暖。他今天的一切表現是那么得自然,好像事情本該如此。但是捫心自問,她真的不介意嗎?他的年齡,他的身價,與她的差距太大。

她還是介意的。她說:“張先生為什么這么執著,我不知道我哪一點值得張先生這么對待。”

“你值得!真的。簡韻,我不是心血來潮,這十年來,我從未這么強烈想要對一個女人好。我的年紀也不允許我朝三暮四。”(話外音:我就認定你了,還不快到我碗里來)

“這么說,你年輕時很花心咯。”老頭一臉的嚴肅認真,簡韻想岔開話題。張譽清笑了,這個小家伙是避重就輕啊,他就順著她話說:“想了解我了嗎?給我們一個接觸的機會,我會給你一個放大鏡,讓你可以清楚地看到我的前事今生。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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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朝和夕

清晨,外面的小鳥兒在開心的歡叫著,還在睡夢中的簡韻被一陣鈴聲吵醒,她伸手摸過手機,睜開朦朧的睡眼一看,是張譽清,她疑惑他有什么事?

“簡韻,起床了嗎?我來接你了。”電話里傳來張譽清溫柔的聲音。

簡韻這才想起,昨晚她回答他說:“如果張總從明天開始來接我上下班,并且堅持一個月的話,我會考慮和你處處看。”

她的本意是想讓他知難而退,畢竟讓一個老總給別人當司機,是不太可能的。 但是他出乎她的意料,他真的來了。

來不及思考太多,簡韻匆忙起床,收拾好自己就出門。

張譽清一身西裝筆挺佇立在自己的車旁,見她來,臉笑得像春天盛開的花朵,這個小家伙讓他每天來接她,以為是為難他,卻不知對他來講是變相的福利,朝和夕都能與她在一起,求之不得。

“傻得可愛。”張譽清內心偷笑。他迎上去,“早上好,嗯,氣色不錯,昨晚應該睡得很好。”

簡韻道聲早安,心里有絲絲感動,也有絲絲不安,感動于他真的能放下身段來接她的這份心,不安是因為怕耽誤他的時間。她很不好意思地說:“張先生,你不必來的,我昨晚只是隨口這么一說。”

“隨口一說?我可是當真的,當你是在考驗我的真心與耐心,我當你的司機,以后你要習慣,要覺得理所當然。”他從車里拿出一束百合,“祝我美麗的簡韻一天好心情。”

簡韻接過花,深吸一口氣,一股清香沁入心脾,她開心地道了聲“謝謝。”

張譽清把她讓進車里。準備開車時,見她一縷頭發飄在臉上,他抬手輕輕地幫她把頭發撥到耳后。這個動作他做得很自然,卻使簡韻心跳加快一秒。

她不是未經人事的女孩,但是這種因對方一個略為曖昧的動作就不能淡定的心情,她早已忘了是什么時候有過,好像是大學時候吧?那時候單純,人越長大越難以單純,就越覺得單純可貴,那她現在是回歸了單純么?

“我們先去吃早點吧,早上你喜歡吃什么?”張譽清把陷入沉思的簡韻拉了回來。簡韻驀然回神,說:“隨便。哦對了,前面有家小籠包子做得挺好,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張譽清點點頭:“好,我們就去吃小籠包。”

一整天簡韻的心情都很不錯,她甚至期待著下班時刻,猜測著張譽清是不是會來接她。

到了下班,張譽清毫無懸念地等在她公司樓下,佇立在他的車前,露出他招牌式的笑容。有幾個同事看了一眼,很知趣地跟她揮手道別。連著十幾天,張譽清早上來接她上班,傍晚來接她下班,碰到加班,她就提前告訴他。漸漸公司里有人猜測他們的關系,有人知道張譽清的身份,頓時議論紛紛。一些善意的議論和惡意的揣測,多少傳進了簡韻的耳朵,這讓簡韻很不舒服。她心里明白,她們議論的點無非是兩個,一是年齡,二是地位。這兩點也是簡韻自己心里的結。

這天下班后,簡韻快速地鉆進車里,還略顯緊張地往車外張望。張譽清很奇怪:“怎么了?跟做了賊似的。”

“沒什么,快開車吧。”過了一會,簡韻說出了心里的顧慮:“張先生,你能不能別再來接我了,同事們都在議論。我也沒這么金貴,張先生真的不用這么對我。”

“同事們議論什么,你就說是你男朋友啊。”

簡韻不說話了。張譽清也沒有再說話,他心里是生氣的,自己喜歡的人不敢在他人面前承認他的存在,是覺得他丟臉嗎?他張譽清幾十年來何曾被人瞧不起過。

他把車停在路邊,一改往日的笑顏,眼神里幾分深情幾分怒氣,他捧著她的臉,迅速吻上她的唇。簡韻來不及反應,只感覺一陣溫軟襲來,酥酥的。她愣了一下,片刻后做出了回應。

張譽清很滿意——她的回應證明了一切。笑容又重新在他臉上綻放,他撫著她的臉,溫柔地說:“寶貝,我明天要去一趟香港,那邊的生意出了點問題。可能需要呆幾天,我想帶你去。”

被包圍在溫柔圈的簡韻還不太適應“寶貝”這種稱呼,只不過一個吻,好像她就許了他終身一樣。

“張先生......”

“嗯?怎么還叫張先生!”張譽清微微皺眉,不滿地打斷她。

“啊,那個......張總....”這次打斷她的是一個溫熱的吻。對于一個認不清自己心的小女人,張譽清不得不霸道:“不許叫得這么生分。叫我阿清。”

簡韻抿抿唇,繼續說:“我工作很忙,沒有時間去外面玩。”

“把工作辭了,跟在我身邊,好不好?”張譽清心疼她,有時她加班晚,下班時一臉疲憊。有時她把工作帶到家里,第二天早上一臉睡眠不足的憔悴。

把工作辭了,跟在你身邊?“呵呵。”簡韻淡淡一笑,“那不是我。”

意料之中,張譽清沒有繼續這話題,這么美好的氣氛不能被破壞,他一丁點都不想讓她覺得不快。“好,這個以后再說。”

第二天一早,張譽清就走了。簡韻自己坐地鐵去上班,她又看一遍他發的微信:寶貝,今天不能去接你,你要自己注意安全,等我回來。她覺得這幾個字是有溫度的,至少熨貼了她某一處的失落。

忙碌的工作能把人的時間和心間都填滿,但不工作的時候,簡韻發現自己腦子里會蹦出張譽清,尤其在上下班時,總免不了想起他。自那天走時一條微信后,一連幾天,他都沒有給過她只言片語。她也想發個消息去問候他,但猶豫一下,始終沒發。如果他存心疏遠,自己豈不是自討沒趣。

兩個月的緊張忙碌,案子終于圓滿完成,獲得了甲方的認可,投放效果極佳。兩家公司共同舉辦慶功會,簡韻作為功臣之一,自不能缺席。她一向不喜歡這種熱鬧的場面,一番應酬之后,退到一邊清靜。小昭悄悄地挨了上來,探究的眼神瞄向她:“傳說有一個女人天天站在一座高山上,眺望歸路,盼著遠出的丈夫歸來,心心念念,望眼欲穿,最后化做一座望夫石。”

簡韻嗔她一眼,說:“喝多了?”

“我只是想告訴你,與其被動等待,不如主動出擊。”小昭看得懂簡韻。忽然她神秘地說,“我聽隔壁部門小伍說,他老大透露,對方公司老總今天會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你說這老總會是什么樣子?”

“什么樣子?人的樣子唄!”小昭斜睨她一眼,簡韻笑了:“好,我想想。嗯,如果是男的,我猜是位英姿颯爽的中年人,也可能是個小老頭。”小昭搖搖頭:“我猜是個年輕的帥哥,只有年輕人才會喜歡這樣熱鬧,這又不是非來不可的場面,年紀大的人都愛清靜。不會來。”

她們還在討論,這時主持人在臺上說話,說請甲方公司的張董事長上臺講話。大家都安靜下來,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臺上。張譽清邁著沉穩的步子上臺,大家一片掌聲,他微笑掃視全場,最后目光定格在簡韻身上,上臺之前他已經在人群中搜索到她,他就是為她而來,要給她一個驚喜。

在張譽清上臺的那一刻,簡韻的心里開始翻騰,她喜悅,好像自己遺失的東西被人送回來一樣喜悅。她生氣,為什么一個星期不給她消息,回來了也不告訴她。她自嘲,也許人家之前只是逗你玩,根本就沒有喜歡你。是啊,只有一種解釋,就是他沒有喜歡你。簡韻這樣想著,心里漸漸平靜下來。她準備走。

旁邊小昭輕輕地推她,“簡韻,上去啊,發什么愣呢?”

“啊?”簡韻訝然,她發現大家都在看著她,包括她的女上司和她的老總,女上司更是難得的臉上掛著笑。她低聲對小昭說,“你讓我去哪?我想走。”小昭也低聲說:“你為什么要走,你不喜歡他嗎?他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向你表白,多真誠多感動啊!”

“什么?我沒有聽到。”她剛才沉浸在自己的內心世界。

這時,臺上的張譽清又說話了:“簡韻,你是不是生我氣了?這幾天香港事太多,沒顧上你,對不起,以后不會了。簡韻,我愛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嗎?愿意你就上來。”

這次簡韻聽到了,聽得真真切切。她不用再猶豫要不要給他發信息,也不用再在意別人怎么議論他們,因為他畫了一個完美的句號,可阻止一切不完美。最重要的是,她不用再懷疑對他的想念是因為習慣而不是喜歡,因為此刻她確定她愿意。

她開心地笑了,眼睛里有點濕潤,在眾人的注目下款款走向那個大她二十多歲,卻待她如珍寶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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