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希望的人性列車》 ——淺析高評分電影《釜山行》

人之初,性本善?性本惡?在這部影片中得到了大量的體現。《釜山行》講述的是一位單親爸爸石宇帶著女兒秀安乘坐前往釜山的高速列車,列車上一位少女身染僵尸病毒,肆虐得一發不可收拾,瞬間讓列車陷入災難,石宇、秀安,盛京夫婦等一行人開始了一場浩劫逃亡。影片中導演利用角色的空間塑造有意將人性放大,暴露了人性的丑惡,同時也彰顯了人性的光輝,謳歌了親情與愛情的偉大。

影片故事情節簡潔明了,故事的呈現空間也樸素簡單,卻不失豐富生動。雖作為一部恐怖災難類型電影,以喪尸病癥蔓延列車為題材展開故事,但觀感絲毫沒有受電影類型的影響,沒有噱頭裝點,也無恐怖粉砌,電影本身故事還帶著暖心淚點。故事發生地在前往釜山的一列高速列車上,人們的目的地是釜山站,喪尸橫行,列車作為出行工具成為了本片的重要道具。列車的空間是狹小的,對比美國商業片典范之一的《生化危機》系列,它的故事里的喪尸所處的環境大于列車的環境,然而這部影片的視覺沖擊力不減美片。幾場列車爆炸的特效,逼真的再現了環境的窘迫與危機,扣人心弦。小的環境塑造的故事是飽滿的,人物是集中的,不論從一開始小女孩秀安透過列車車窗看見喪尸,還是到結尾身懷六甲的盛京帶著秀安從隧道走出來,這些故事都是在列車上發生,觀眾的視覺從一開始就沒偏向其他位置,一列快車抓住了觀者的關注點。

118分鐘的電影,在整個故事的架構上層層推進。例如小女孩的歌聲。“珍重再見,珍重再見,幽暗的森林中傳來花兒的芬芳,在離別前,給我一個深情的擁抱,知道我們再相聚...”從影片一開始,秀安唱給爸爸聽,到她哭著用歌聲改寫了原本被射殺的命運,歌詞中冥冥透著影片的基調,緩緩道來的故事里親情、愛情的離愁別緒,這是希望的吶喊,也是訣別的哀嚎。影片開始,僵硬指揮通行的人,隱喻著陰翳與一絲詭秘。每一節的火車都暗藏著可能遇到的危機,每一節火車都有一個故事——盛京夫婦與秀安父女相遇的故事,一群高中生拿著棒球去打喪尸的故事,腿腳不好的流浪漢險中被救的故事,一節一節的車廂串聯成整個列車故事,這輛列車亦如死亡靈車,一不小心就會變成面目猙獰的喪尸,亦如通往希望的人性列車,闖過去即能安全,釜山一行生死難測。石宇、尚華、高中生英國一起齊心協力穿過4列車廂去救他們在乎的人的時候,與喪尸們進行抗衡的時候,將劇情推向一個重要情節點,而在此之后發生的,車廂內的人膽小如鼠怕他們一群穿越過喪尸群的人,要求隔離,便生成了人性最明顯的對抗——人內心的善與惡的對抗


《釜山行》最成功的地方便是角色塑造,導演延尚昊是一名動畫導演,他所創作的動畫長片皆以驚悚的想象力和黑暗畫風來反映其導演意識,而這部影片每一個人物形象都有存在的必要性。影片中秀安與石宇是父女關系,石宇為人較為自私,只顧自己與女兒的逃亡。秀安是個年幼無知的孩子。懷有身孕的盛京充滿母性光輝,理智,包容,在石宇沒給盛京夫婦開門差點被喪尸傷害時,尚華欲將和石宇發生沖突,但遭到盛京的阻止。體格健碩,給人一種力量感的尚華與盛京是夫妻關系,幫助石宇秀安等人逃脫途中,甘愿犧牲。高中生英國和真熙,兩個高中生,在大逃亡過程中也成了喪尸,二人懵懂的愛情在真熙咬住英國時得到了體現。石宇、尚華、英國三人對抗喪尸,沖出重圍的場景是三人人性向著愛與希望的體現。三個典型人物代表著車廂內的一部分的人,石宇承載著親情,尚華和英國代表著愛情。邋遢的流浪漢,腿腳不靈便,從現實中看,他是弱勢群體,而影片的故事安排,將流浪漢從一個怕事蜷縮在列車衛生間不敢出來的人轉變成后來勇于對抗喪尸,保護女人和孩子的人,人性歸結,流浪漢是善的化身。


與之對立面的則是膽小怕死的汽車公司常務金常務,高高在上,但在面對危險境遇時,懦弱膽怯自私。在秀安父女、盛京夫婦等一行人逃脫喪尸車廂時,金常務鼓動大家不要開門,在喪尸群對他造成威脅時,他把列車員當做自己的替死鬼。面對死亡時,列車司機好心下車救他,反成了金的擋箭牌,兩個高中生也受到他的牽連。最后,他哀求著石宇帶他回釜山,人類最脆弱的一面呼之欲出,金想用回家找媽媽的借口得到石宇的同情,但已經成了喪尸的金最后把石宇也給害死。無論是何種身份,在面對災難時,人都是一樣的舉步維艱,而在這個時候,人的本性也暴露無遺。金常務的角色也是大多數人代表,他透露著狡黠自私,以自我為中心,往往這類人會在人潮中喪失自己,令世人嗤之以鼻,剛好這一點也得到了影片的印證。躲在安全車廂一角的老奶奶哭著抱怨姐姐,為了救別人,自己變成了喪尸。兩人隔著玻璃,老奶奶看著玻璃門那方的姐姐蒼老容顏,感嘆自私愚昧的世人,而自己也不愿就此茍且偷安,拉開門的那一剎那,充斥的是其骨子里的憤恨。人性里善與惡的對比,表面與心靈丑與美的對比,愛與恨的對比,在故事的發展中融為一體。


影片最打動人的地方莫過于,石宇被變成喪尸的金常在咬了后,意識到自己也將淪為喪尸,不忍傷害孩子,便把孩子托付于盛京,交代了后事,從列車上縱身跳下的一幕。鏡頭定格在一雙被僵尸咬了的大手和秀安的小手上,石宇在腦海里努力回想著剛出生的秀安,畫面切到秀安被盛京攔住不讓她出去找爸爸,隔著玻璃門哇哇大哭。此時影片將親情升華到一定高度,也將故事最感人至深的地方呈現了出來。而片尾,即將要被機槍掃射的孕婦盛京,因為秀安的歌聲兩人都得以獲救,從隧道走出的場景,和黑澤明其中的一個夢的短片相似,隧道的走出寓意著告別黑暗與死亡,走向光明,走出陰霾。孩子秀安和孕婦盛京成了最后幸存者,孩子象征著太陽與希望,而盛京肚子里的孩子代表著孕育希望。片尾的結局也算是一個好的交代。


然而這部成功的影片也有一定的瑕疵。秀安作為一個年齡不大的孩子,對于身邊突襲的喪尸并沒有過多的害怕,影片賦予她極高的心理承受能力,這不是一個大人之所及的,更何況是一個孩子。

作為一部驚悚片,《釜山行》可謂別出心裁的展現了人性的博弈,正義戰勝邪惡,惡終將會得到懲戒,人之初,本心是善是惡,也可得以中庸。這是一輛開往希望的人性列車,影片的藝術價值已遠超商業價值,值得被人深思。

最后編輯于
?著作權歸作者所有,轉載或內容合作請聯系作者
平臺聲明:文章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由作者上傳并發布,文章內容僅代表作者本人觀點,簡書系信息發布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推薦閱讀更多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