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很奇怪,在我居住的這個城市里,來來去去就那幾條街道,來來往往也就那些人,碰到的人總會跟你認識的那個人有點關系,可是,就這樣一個小小城市,我回來后,住了那么年,我卻沒有一次再可以偶然遇見過你的機會。
我愛你,便是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
第一次見到你,是在初中的第一天入學。在喧鬧的人群中,我一眼就看到了你:齊耳的短發,美麗的大眼睛,恬靜的笑容。而我竟傻乎乎的走向了你,拍了你的頭一下,看著你詫異的眼神和羞紅的臉,我竟沖口說了句:“對不起,我認錯人了……”而你只是淡淡的笑了,低下了頭。
我永遠記得,那是個陽光燦爛的日子,陽光明媚得,如同你的笑容。你的雙眸熠熠生輝,如同月夜下的星光。我第一眼就被你的目光吸引,我知道,我這輩子便不會再舍得移開了。
喜歡欺負你,每次當你上學時,我總是突然在你面前出現,喜歡看你滿臉通紅地走開。
喜歡在你面前高談闊論,然后故意逗你說出你的觀點,而你隨意的評論,總令我驚詫你的觀點是那么的獨特。
喜歡偷偷地往你抽屜里塞紙條,在上面寫些莫名其妙的話,然后看你一臉費解地解讀著我用左手寫的字的樣子……
其實,平日那些玩笑里常常藏著我的真心話,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我們成為了很好的朋友。那時候的風很清揚,陽光很燦爛,日子很悠長。
后來,我們慢慢地長大,再后來,我去了離你很遠的地方上大學。我們開始通信,依舊在信中談天說地,談理想,談生活。你的快樂,你的憂傷,我都知道。
我想,也許那個時候的你也許也是愛我的。
我知道,我們來自不同的世界,我也知道當時我背負的責任不僅是自己,背后還有整個家族。年輕時候的我,愛不起,也給不了你幸福。所以,雖然我是很想對你說出那句話,可是,我卻一直都沒有。我只是努力地期待那一天的到來。這一切,我原以為你也懂得……
只可惜,生命經不起等待,愛情也不是我以為。
終于,有一天你告訴我:你愛上了他,你遇到了生命中的他……我忘了我那天跟你說過什么話了,我只是勉強著自己對你道完祝福,便轉身投入了北風里。
我只記得那一天是冬天,那一年的冬天特別冷,那一年的冬天特別長。
慢慢地,我開始只能遠遠地看著你,慢慢地,你開始叫我哥,而我只能無奈地搖著頭,不去回應你……
雖然,我工作后的手機號碼執著地用了你的生日;雖然,我依然在這個城市的某個角落,關注著你的存在;雖然,我真的很想對你說出那句話,可看你一面幸福的樣子,我又只能忍住不說出口。
“我愛你”這句話,從來沒有對你說過,從前沒有說,現在不能說,以后也不會對你說出口了。
這些年來,其實,我一直都在。我默默地看著你戀愛,看著你結婚生子,關注著你,關注著你的關注。
可是,既然上天讓我遲來了一步,我就注定了這輩子只能做個沉默的人。
遠離和祝福,是我最好的選擇。年輕的時候我背負不了的責任,如今更加沒有資格背起。我只能選擇默默地遠遠注視你,不再驚擾你的世界。
就這樣,我們慢慢地開始疏遠,不再相見;慢慢地連一年一次的新年問候也省略了;慢慢地,也許這輩子也不會再相見了……
只是,我未來還能會遇見像你一樣的嗎?也許會,也許不會……我只知道,就算現在的我再成功,身邊的那個人也不可能是你了……
不知道是誰說的:有的時候,你很愛一個人,其實只是你自己的事,像一出獨角戲。到最后,最感動的人,不過是你自己。
這個故事里,其實也只是我自己的獨角戲。
除卻天邊月,沒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