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相信每個人的童年都有過吧,在我的記憶里。小時候和十二姐打架可多了,爭吃的,爭玩的,爭穿的什么都有……十一十二姐她們兩個也沒少打架。那時候,爸媽也沒少操心,說她們倆個就是狗和貓,見面就打架,和不來。
長大后,懂事了,也就不打了。
小時候爸媽常教育我們,打架不是個好孩子,所以我堅持原則不跟外人打架,我要做個好孩子。讀書時被人家欺負,我也就是忍著,忍著。在學校里大家看到我好欺負,常來欺負我,可我不反抗,時間久了,也就沒人欺負我了。可能覺得沒意思,他們找不到對手吧。
就像一只貓,抓到老鼠時,不會馬上的咬死它,而是逗它玩,如果老鼠死了,貓也就不逗它了。
雖然我這樣茍且的活著,可終究還是會有忍不住的那一天,于是故事就這樣下始了……
21年前,也就是1997年,我讀小學四年級,我們那里稱為高小,因為比一二三年級高一個等級嘛。 學校離我們村有兩公里遠,每天我們就浩浩蕩蕩的走著路去學校。那時候家里能有一輛單車騎的都算是有錢人。而我們大部份人都沒有,只能是走路去學校了。
高小有兩個年級,四年級和五年級,每個年級有三個班。我是分在54班,分配坐位時,我分到了跟另一個村的同學坐一起,名字我就不說了,免得有人對號入座。
當時那里的社會環境就是,只要不是同村的人,大多都是敵對狀態,一言不和就開打,經常在放學路上,學校里操場上,廁所里,商店里,只要和不來,吵兩句之后就開打起來。我和同桌平時也很少講話,我原本就是一個不擅長說話的人。
同桌可能覺得我比較好欺負吧,小打小鬧的爭兩句,我也就忍著了。可是有一天。上課時間到了,我要回到自己坐位上,同桌居然把我攔在了外面。因為我的坐位是靠窗口的,每天進出都需要同桌挪一下我才能進出。那天不知道他咋犯賤了,居然不讓我進去把我攔在外面。眼看著上課時間到了,老師就要進來了。他還是不讓我進去。
那行,不讓我進去,那我就踩上桌子跨了過去,他想拉住我的腳,把我扯下來。我一生氣,一腳踢到了他的臉上,然后就進去坐下了。他一下子就火了,臉都憋得通紅,剛想和我開打起來,這時老師就進來了。哈哈。。。算是老師救了我一回。
可我也知道,他是不會那么容易善罷甘休的,同桌就約了我說:放學別走,電影院見。
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就跟著說:不走就不走(其實當時我也是很害怕的,不是怕他,而是怕被老師抓到通報給家長,我最怕我老爸)。
為什么要去電影院呢?哈,說來也搞笑,它是我們學校附近的一所影院,已經多年不開放了,里面場地開闊,中間還有個大舞臺。那個舞臺就是我們用來打架的好地方,人家用來表演的,我們則用來打架的。舞臺比較高,臺下站的觀眾人人都能看到。平時學校里誰跟誰過不去,就是直接約電影院打架。
似乎在學校里已經流行著一句話:放學別走,電影院見。
每個人都能聽懂這話里面的意思,就是約電影院打架唄,很多人一聽到這句話,就樂了,嘿嘿,又有好戲看了。
兩人在舞臺上打架,一群人就在下面看熱鬧。兩邊的人都各自為自己本村的人加油喝彩,就跟電視里面的搏擊比賽一樣,熱鬧非凡。
兩人如果約好了不許外人幫的話,誰都不能上去幫忙,想想也挺有意思的,誰要是打輸了,就道歉認錯什么的就過去了。要是不服呢,就繼續約下一場“電影”。
我心撲通撲通的跳著,好緊張啊……說真的我還沒跟外人打過架呢?想想要是被老師抓到怎么辦?要是被老爸知道怎么辦?要是打輸了怎么辦?要是被同學們笑話怎么辦?越想越緊張。
終于到放學時間了,同學們都紛紛回家了,人也走得差不多了,我和同桌并沒有讓大家知道我們要打架。所以也沒有人在電影院里等著看我們的好戲。教室里只剩下我們倆個人,當我們倆正準備去電影院的時候,來了一位同學,也是同桌那個村的。
我想,完了,他不會是來幫同桌的吧?那我怎么能打得過兩個人呢?本來對付同桌一個人我是有信心的。因為他個子比我小嘛,但是現在兩個人我肯定打不過呀,怎么辦?
正當我緊張猶豫的時候,那人說話了:平,你怎么還沒回去呢?
我:回什么回,我們倆正準備去電影院呢?
他:啊?你們倆?快快快,我等著看呢。
我:……
他:猶豫什么啊?快啊。你還怕打不過這小子啊?打不過我等下幫你。
我:不是怕打不過,我是怕被老師抓到,我怕我老爸知道我打架,他會打我的。
他:怕狗黑啊,先打了再說,快去。
同桌在旁邊看到我們倆對話,臉都紅完了,眼也綠了,他也知道,對付我一個都算夠嗆了,再多一個幫手等下不怕被打爬下嗎?
然后甩下一句話:你好野,找幫手來了?有種,改天再戰。然后就灰溜溜的走了。。。。
哈哈,我又再一次被成功解救了。
至于那個人為什么幫我呢?后來我才發現,原來他們雖然同村,但是一樣是敵對狀態,村里也分幫派死對頭,兩邊也長期不和。我們村雖然也分上村和下村,也很少交往,可至少我們沒敵對狀態。
再后來的后來……我以為同桌會改天再約我去電影院的,可是等呀……等…等呀……等。一直到畢業,也沒等到我們倆再戰電影院。畢業時,我們倆還笑呵呵的,合了影。
關于打架那事,或許同桌早就忘得一干二凈了,可是我卻還一直記得,難道是我太記仇了嗎?或許因為是第一次吧,記憶猶新。
小時候的年少無知,如今想起來真是可笑又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