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蕩秋千的小女孩

在蛇山腳下有一片海灘。沙灘和礁石交錯著。有幾戶人家住在那里,原村民早都已經搬遷了,剩下幾棟沒拆的房子租給一些外來戶,這些外來戶就順便做起了農家樂的生意。

雖然說海灘的沙質不怎么好,但好在遠離市區,遠離一般景區,環境幽靜,地理區位的劣勢變成了優勢。也有不少人來這里游玩燒烤,下海游泳釣魚。

在海邊的沙灘上豎著兩個秋千架,懸著六個橫板秋千。看得出來當秋千的繩是新換上去的,應該剛剛使用沒多久,秋千也高低錯落。有四個秋千,位置比較低,可以直接坐的上去,而另兩個相對較高,個子不高的人需要跳一下才能坐上去。在這里我遇到兩個小女孩。瘦瘦小小的,身高還不到一米一,在秋千上蕩來蕩去。而且兩個小女孩總喜歡坐在最高的兩個秋千上。她們爬上秋千,只能依靠自身來回擺腿,才能使秋千晃動,而即使這樣,她們也能把自己蕩的越來越高。我嘗試了一下,如果不借助外力的話,自己蕩起來還是有些難度的。那兩個小女孩就熟練多了。

這兩個小女孩兒年齡,我很難猜的出。便問她們有沒有上學了,多大了?藍衣服的小女孩說,我十歲上二年級,暑假開學就上三年級了。另一個粉紅色衣服小孩說我八歲,開學就上二年級了。他們說的年齡跟我的判斷有很大差距,我很詫異。怎么他們兩個長得這么矮小?而且上學還挺晚。于是我就問,你們是本地人嗎,還是外地來的?藍衣小女孩是貴州的,粉紅色衣服的小孩是湖南的,從她嘴里邊說出來的卻是福南。她們是留守兒童,爸媽都在這里打工,可以暑假的時候來跟父母相聚。看來,留守兒童依舊是苦澀的童年,特別是偏遠地區,在長身體的時候營養卻跟不上,上學也會晚一兩年,這樣他們在學校也能自己照顧自己,省去父母很大心事。

她們倆算是好朋友了,其實在這個地方除了他們兩個小孩,也沒有同齡人。最多就是游客的孩子,而那些游客的孩子可能根本都不屑于跟他們一起玩,或者還有可能會討厭他們,覺得他們很土。她們倆確實沒啥玩的,除了秋千就是幾條狗,幾條小土狗。那幾只小土狗很聽她們的話,我走過的時候還不客氣的對我發出嗚嗚的聲音。她倆喊一聲,那幾只小狗馬上就不叫了,灰溜溜的走開了。

她們說每當退潮的時候,這里有好多螺可以挖。這幾天要等到中午才會退潮,潮水退去,礁石便露出來了,附在礁石上生長的螺也跟著出了水,如果有方便的工具,可以敲出很多。而她們一般到下午四五點鐘以后就開始游泳,她們的父母會輪流陪著她們游泳,還要她們帶上救生圈。她們說她們每天都會游泳,還問我會不會游泳,我說我會,但是我可能等不到下午,我一會兒就要走了。是的,每個孩子都是父母的心頭肉,能夠給他們最好的條件,盡可能花更多的時間去陪伴他們成長,而且在安全方面也要盡到監護人應盡的義務,父母總是不放心孩子,有人照看著總歸是不會錯的。

兩個小女孩雖然個頭不高,但心智發育還是跟年齡相匹配的,也能看出來她們長期留守在老家,對家以外的世界還是充滿好奇和期望。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看樣子她們對這個暑假還是很滿意的。

我拍完幾張照片,要走的時候本想與她們約定下次再來,但也只是簡單的說了聲再見。我不知道,我下次來的時候她們是不是已經結束了暑假回老家去了,或者是,等到明年暑假再來的時候,她們的父母卻換了個地方打工,于是她們便開始另一段的有趣的暑假旅程。也許她們兩個好朋友之間都不曾有這樣的約定吧,明年的暑假,她們能否再在一起玩耍,也還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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