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有寺,經七座山,七條河,見山寺。
傳聞寒山險峻,寺立于峰顛,寺有兩門,一門通山下 一門通峭壁。
我翻過七座山,過七條河,見到寒山,山下有一亭,亭內五人,劈柴剁菜各一,挑水煮飯個人,還有一老翁,獨坐亭內。
我路過時,挑水人問:要幫忙切菜么?
我沉默點頭,隨他見到一位婦人,婦人說:把你的包袱給我,做人要放下包袱,于是我給了婦人包袱,婦人分我一把菜刀 ,來,把菜剁碎,我拿起刀子,把長的變成短的,連的砍斷,短的變成細小,裝進菜簍。
這時砍柴人過來,放下柴火,跟大家說:來,大家來吃瓜。于是拿出一個西瓜,看了我一眼,示意我拿給他菜刀,我交給他,他把瓜分為六份,我拿其一,這時,砍好的菜簍被一個胖廚端起,丟進大鍋,炒作。
炒好后,掀開飯灶,熱氣飯香肆意,剁菜婦人先盛好一份,端給亭內的老翁,老翁身披黑海青,作揖謝禮,婦人還禮,接著召集大家用飯。飯后,說:今天誰陪明師傅上山?我剛剛看他嘴角有血,可能時間不多了,怕熬不過夜。
大家都悄聲說要自己去。
砍柴師傅說:明師傅喜歡清靜,我們還是問問他的意見吧。
于是大家繼續吃飯,吃過后,砍柴人走到師傅哪里,攀談一會兒,然后砍柴人突然回頭看了我一會兒。接著對老師傅笑而不語。
他收起碗筷,走到我身邊說:可是上寒山?
我點點頭。
他說:“好 ,那就你帶師傅上山,切忌不可多言,寺廟里就師傅一人,你且替我們照顧好他。”
我點頭答應。
? ? ? ? 我回頭見師傅起身,便背起包袱 ,跟隨其后。
愈往上走愈冷,漸漸寒風刺骨,天上月皎引路,我看著老師傅步履維艱,每每想扶,確收手。
老師傅回頭說:快了,就快到了 你沿路撿些枯枝。
我答應著 撿到枯樹枝用藤子纏著背在背后,越撿越多,越來越重,我撿著背著 ,突然被一個荊棘刺破 但沒喊叫,師傅突然回頭:寒山多冰雪,冰雪下有荊棘。
不一會兒,我看見一座小塔的影子立在月光下,再走一會兒,師傅開了塔門,說:寺里太冷,你把柴放下,我去生火。
老師傅拿些火種自顧生火,我點燃蠟燭 看見塔內簡陋,一尊佛像就在我面前,我跪下俯首叩頭,這時突然一陣狂風起,寺門大開,我被風吹倒撞到對面的門上,門竟然自己開了,我頭向外一探,不由大叫一聲,門外竟是懸崖絕壁,風依舊劇烈,我死抓住門檻不放,這時師傅走來 ,遞給我一根荊棘,我忍痛一把抓住,在上來的時候,我回頭望著眼下的絕壁,壁上開滿紅艷如血的花。隨風飄著。
我上來了,老師傅把門關上,我驚魂未定,自己靠在火爐旁,想問些什么,確想起上山時砍柴人說的話。
師傅在佛像前打坐,手里捻著佛珠,說:你身后有件海青,是給我圓寂時留的,你且穿上。我一看身后,果然有一件僧服,小心穿好后,坐在師傅旁邊,師傅說:你看見絕壁下的花了?
我:是啊。
師傅:那是八千八百朵曼珠沙華,自寒山寺修建時便延壁而生。
每來一客,便生一朵.
你見到了多少?
我:滿布峭壁。
師傅:嗯,你見到那么多,就在我身邊靜坐一晚吧,天明隨我掃雪。
我靜靜的聽著寺外的風雪打在門上,燭火時而跳動。不一會兒,師傅拿起掃把敲我肩膀。“隨我掃雪”
我睜眼,寺內已有陽光 回神看見師傅朝我昨夜墜下的門走去,我忙喊:小心!
師傅大開木門,外面光明映進寺內,我站起身,門外盡是冰雪,鋪滿門口,并無懸崖峭壁。
七山七河現寒山,
寒山寺下見彼岸,
花開不見花落時,
勿墜寒山墮悲歡。
2015,08,10,02: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