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浪子 第十一輯不得不殺凌素飛 第一章 一柄殺人的劍

風鈴浪子第十輯飛血一劍終入魔 第七章 白然

蕭恨水已注意到了文依夢,他先感覺到了文依夢身上散發(fā)出的殺氣,然后才注意文依夢這個人。

蕭恨水盡量使自己平靜下來,因為他這趟來的目的不是要和文依夢一決生死,而是要帶白然一行去一個地方。

文依夢手腕一抖,劍鋒遙指,隔著五六丈的距離,催發(fā)劍氣。

蕭恨水那雙帶著些許失落、些許憂郁、些許風流的眼睛望向文依夢,含笑道:“小可奉鄧公子之命與白壇主一聚,莫非文公子要有意與白壇主為難嗎?”

這話白然聽在耳里,不滿地看著文依夢,喝道:“這位公子是來請本壇主的,文公子不要多事。”

陳蜀月沖木樹月?lián)u搖頭,輕聲道:“樹月,這鄧公子鄧君澤就是陷害我的人,你千萬不要去,否則后患無窮。”

白然突然問了一句:“這位公子,不知道你家鄧公子請本壇主所為何事,不會只是為了喝酒?”

蕭恨水道:“一是為了賞月飲酒,二是為了奪刀相送。”

白然一聽內心竊喜,道:“既然鄧公子有心成全,本壇主就沒有理由拒絕了。”

“且慢!”文依夢橫劍擋在白然身前,面向蕭恨水,眼里閃爍著殺意,“白壇主真的相信鄧君澤會如此好心?如果換做白壇主是鄧君澤,會將神刀拱手相讓嗎?文某覺得,他們不過想利用白壇主的神功殺死凌素飛,至于神刀會不會相送,到時候就說不準了。”

白然聽完轉念一想,覺得文依夢說的頗有道理,頓生警覺之意,于是勉強笑道:“這位公子,本壇主與鄧公子素昧平生,怎好意思無故打擾。”

蕭恨水正要開口相勸,忽然發(fā)覺文依夢身上的殺氣愈發(fā)濃烈,他知道貿然動手對自己不利,長嘆了一口氣,還未等文依夢出手,就說聲“告辭”,轉身而掠,瞬間不見了蹤影。

文依夢自是心嘆可惜,他若知道蕭恨水如此沒有膽量,就應該第一時間出手,取了他的首級。

白然見蕭恨水已走,而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繼續(xù)追尋凌素飛,她此刻也是進退兩難。她雖然一心要奪刀,但終究忌憚凌素飛的武功。

“以文公子之意,本壇主應當如何是好啊?想來文公子足智多謀,是不會騙本壇主的。”白然沉思了許久,終于還是開口問了一句。

“為今之計,當然是先到風鈴鎮(zhèn)上找個地方歇腳,靜觀其變。”文依夢心念電轉,繼續(xù)道,“既然江湖上不止白壇主一個人志在神刀,白壇主何必要現在去找凌素飛,等別人奪了刀,再去他那里搶奪,豈不是更妙?”

白然一臉的喜悅,拍手道:“就依文公子的意思,以后,文公子就是本壇主的軍師了!”

蕭笙沖文依夢輕聲問道:“你也相信凌素飛奪了刀?”

文依夢輕聲答道:“文某只是緩兵之計,目的只不過令他們不再為難凌素飛。”

“看來我是錯怪了你。”

“文某不能明面上對凌素飛施以援手,只能在勸下要找他麻煩的人了。”

白然又問道:“文公子可知鎮(zhèn)上有什么信得過的地方投宿?”

文依夢答道:“風鈴客棧。”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日出了日落,日落了日出,一個不留神,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然溜走。

這一個月里丁謹始終沒有找到凌素飛,金風玉露樓也像是離開了風鈴,全無半點消息。

一個月的時間一些消息在江湖傳播的很快,尤其是關于飛血一劍狂魔的。

殺死七大劍派八大劍客是一件大事,這件事的影響甚是超過了神刀在凌素飛手里。

名門正派最不容忍的,就是江湖草莽對他們權威的挑釁,所以以少林空情大師為首的正派領袖,又召集了一批高手,志在活捉凌素飛。這批高手大都在江湖上名聲極好,而他們要來的消息,也已傳遍了風鈴。

隆冬,凌素飛一個人走在微弱的日光里,他似乎已感覺不到凜冽如刀的寒風是如何的刺骨裂膚,似乎凌素飛他自己比寒風更冷,仿佛他這個人就意味寒冷、與冰霜無異。

自從格殺七大劍派的八大劍客后,凌素飛就覺得他自己要去殺更多的人。

因為,這江湖上有太多的人該死。

華山派的幾個弟子最早來到了風鈴的地界,他們走到玄武嶺冥王界碑后,就感到有些疲憊,再加上天氣嚴寒,唯一的女弟子提醒先生些火烤點吃的,再繼續(xù)趕路。他們的武功都不是很高,他們覺得就是碰上凌素飛,也不可能打過他。不如今朝有肉今朝吃,懶的理那些江湖紛爭。

火燃起,野味烤著,一陣陣香味驅散朔氣,在每個人面前飄蕩。

女弟子開口道:“幾位師兄,你們覺得這凌素飛是怎樣的人?”

一個和凌素飛年紀相仿的弟子看著這女弟子,臉色一紅,答道:“師姐,我覺得師父說他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他就肯定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了。”

這女弟子閃著一雙靈動的眼睛,露出一絲不快之意,嬌叱道:“不要整天師父說師父說的,師父又不在這里,你拍他馬屁有什么用?”

一個年紀稍長的弟子笑道:“在外面你應該說師姐說。”

“好,師姐說。”女弟子白了他一眼,噗嗤一聲笑了。

“敢問華山派柳夢白可在?”這時五六個黃衣僧人圍了過來,他們一臉的笑意。

這幾個華山派弟子只顧著烤野味,并沒有注意周圍,這些黃衣僧人湊過來,他們竟全然沒有覺察。

女弟子答道:“掌門并不在。”

為首的僧人問道:“敢問尊師名號?”

女弟子答道:“家?guī)熀纬绲溃]有下山。”

為首的僧人道:“小僧乃是少林戒律院空夢座下。”

女弟子含笑道:“莫非也是來找那飛血一劍狂魔嗎?”

為首的僧人道:“比起這件事,有一件事卻更為重要。”

話音一落,這僧人閃電般的出手,一招大力金剛指帶著勁風鎖向年紀稍長的華山弟子,與此同時,其他僧人也紛紛出手,都是少林寺的至剛武功,取的正是華山弟子們的要害。

華山派弟子們來不及反應,均是舉足無措之際氣絕于這幾個僧人手下。唯獨這女弟子還活著,但是她已是花容慘變,渾身發(fā)顫。

為首的僧人湊到她耳邊嗅了嗅,目光變得兇狠而猙獰,他一臉淫笑,道:“小師妹,讓師兄們快活快活!”

“你……你們?”這女弟子顫聲道。

為首的僧人大笑道:“我們什么,你們都是死于偷學了少林武學的飛血一劍狂魔之手!”他說罷雙手用力一扯,女弟子的衣服登時粉碎,露出雪白的胸脯。

這五六個僧人一齊淫笑,為首的僧人目光貪婪,咽了口唾沫,道:“我是師兄,我先來!”他剛說完,臉上的笑容就驟然凝結,因為他感覺了一股凌厲的殺氣從背后傳來,這股殺氣瞬間將他的色欲沖散,他不得不轉過頭去,然后他就看到三丈外的地方立著一個少年,這少年身穿單衣,好像感覺不到隆冬的寒冷。

劍在少年手里,少年的眼神更是冰冷如劍。

逼人的殺氣,凜冽的寒意,都從少年身上散發(fā)出來。

雖然隔著三丈遠的距離,但是為首的僧人卻感覺他自己置身在少年的目光下,就好像赤身裸體站在冰窖里,他的牙齒止不住地打顫,他的心也在收縮。

為首的僧人已猜到這人是誰,他聽到這人的故事。

長空猿吟破曉,飛血一劍狂魔!

這人毫無意問就是凌素飛!

只聽凌素飛冷冷道:“這世上,總有殺不完的薄情郎,誅不盡的負心賊!”

為首的僧人懂他的意思,其他的僧人也懂。他們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均是一章打出,少林寺的大力金剛掌,帶著劈山碎石的勁力,帶著虎虎的風聲。

但是他們還沒有接近凌素飛,身形就已驟然直住。

凌素飛的劍從他們喉嚨劃過,就像是一縷微風拂面而過。

這些僧人眼里現出無盡的恐懼,這恐懼轉瞬變?yōu)橥纯嗟纳裆麄兿胍艉埃且粋€字也發(fā)出,他們就這樣嘴唇顫抖著倒了下去。他們倒下去以后,眼睛均是死魚一般向外凸。

凌素飛轉身,收劍,抖落劍鋒上的血珠,他甚至都不屑地再看他們一眼。

那位女弟子望著凌素飛,眼睛里涌現出不盡感激之意。

凌素飛本來向前走,但沒走幾步,就停了下來,冷冷道:“你學劍?”

這女弟子顫聲道:“學……學!”

凌素飛冰冷的目光稍微有些轉暖,道:“你既然學劍,就應該精益求精。可是這江湖險惡,到底不是你一介女流應該來的地方。”說到這里,他頓了頓,嘆了一口氣,“我不殺你,你走吧。”

這女弟子眼眶已濕潤,她道聲謝字,轉身奔去,可她沒走出幾步,就發(fā)出一聲慘呼,撲面倒了下去。

這變化連凌素飛都覺得出乎意料,他一臉驚訝回首,就看到六丈外立著一個白袍僧人,這僧人寶相莊嚴,不像是大奸大惡之輩,但他一雙手還在滴血,那名女弟子的血。

凌素飛的瞳孔在收縮,他若有所警惕,也許這女弟子就不會死。他的手又緊緊握住了劍柄,他臉上的肌肉抽動著,眼里閃動著冰冷的殺意。

這僧人淡淡道:“她如果不死,不久整個江湖知道少林弟子的丑事,小僧也是無可奈何。”

凌素飛冷冷道:“你和那些僧人一樣。”

“哦?”

“你們一樣該死!”凌素飛一字一字道。

這僧人道:“小僧只知凌施主殺人無數,佛祖難救。”

凌素飛沒有再去回答,他的手腕一抖,劍尖挑起,遙指白袍僧人。

白袍僧人袍袖一揮,嚴陣以待。他已打算一經交手就施展少林七十二絕技,閃電般擊殺凌素飛。只要凌素飛一死,江湖上就不會再有人知道他們少林的丑事。

那個被白袍僧人殺死的女弟子不知為何使凌素飛想起了多少年前他暗戀過的那個女孩,一陣心酸涌上心頭,但是這股悲傷轉而被心頭的憎恨取代。

劍尖顫動,凌素飛的心也因為憎恨而顫動不已。

高手過招,情緒一旦有波動就會有破綻,顯然凌素飛犯了臨陣對敵的大忌。

白袍僧人看出了凌素飛神情的變化,也看出了凌素飛的破綻。

一陣寒風吹過,帶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白袍僧人就在這間不容發(fā)的一剎那出手,他一掠三丈,袍袖之下,左手使出大力金剛掌,右手使出降龍伏虎拳,都是至剛威猛的招式,如同夾帶著風雷之勢,以不可阻擋的勢頭攻向凌素飛。

凌素飛居然不加躲閃,他迎著以泰山壓頂之勢攻過來的白袍僧人,反手一劍刺出。

白袍僧人的掌風拳影完全將凌素飛籠罩,凌素飛的身子就像大浪之中的一葉扁舟,看起來并不能支撐多久,他心里盤算著最快二十招可以要了凌素飛的命。

可是白袍僧人使出的招式,還沒擊中凌素飛,力道就驟然停滯,他的真力好像撞在了無形的氣墻上,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然后一股不知從何處而來的真力竟如同鋪天蓋地的大海一般,將他的力量完全吞噬。

白袍僧人正要撤招飛退,但是凌素飛的劍已抵上了他的喉頭。

白袍僧人大驚失色,他還沒來得及躲閃,就聽到他自己的咽喉破裂的聲音,然后他就重重地摔在了滾滾黃沙里。

凌素飛凝視著劍鋒上的血珠一滴滴撒下來,眼神里的殺意久久不曾散去。

“這世上,總有殺不完的薄情郎,誅不盡的負心賊!”凌素飛冷冷說完,他收起劍來,默默轉身,一道煙兒地掠走了。

直到凌素飛的身影完全變?yōu)辄S沙遍地的玄武嶺一個微不足道的黑點,戴著青銅面具的宦喻樓才現出身形,他一眼望去,淡淡地道:“無論凌素飛殺了那些自詡名門正派的人,還是名門正派的人殺了凌素飛,都是有趣的很。”

跟在他身后的鄧君澤恭恭敬敬地道:“樓主英明。”

宦喻樓問道:“喻冰還是和白然在一起嗎?”

“確是如此。”

“等凌素飛將最近來風鈴的名門正派消除干凈了,你就與蕭恨水,殺了白然,帶喻冰回來。”

“屬下明白。”

“對了,丁謹最近有何動向?”

“還是在找凌素飛。”

“好,實在是有趣。”宦喻樓笑了,“不知丁謹如果與凌素飛一決生死,活下來的究竟是誰呢?

風鈴浪子 第十一輯不得不殺凌素飛 第二章 一個帶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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