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寶榮 | 北京教育學院外語系副教授中國教育學刊
2017-08-08
今晚從網上找到了這篇非常詳細介紹行動學習的文章，收過來啦！
教師學習理論的進一步發展帶來了教師學習場域的變化，從“學院式”走向“現場式”成為教師專業發展的重要場域轉換。教師學習的場所主要在學校和課堂中，學習的內容與他們在日常教學中遇到的問題密切相關。教師在持續學習與反思的實踐基礎上生成更多的教學智慧，提升專業能力。有效的教師專業發展應該基于教師有效的專業學習，這種學習應該是教師自我導向的、持續發生的，與教師的日常工作密切相關，而且能夠得到學校學習共同體的支持。教師專業學習共同體的基本要素是合作群體對學習的共同追求。目前學校現場式教師學習的一個主要平臺是教研組，其主要活動形式是：教師集體備課及說課，就單元和課時教學內容、進度以及教學設計進行溝通和研討，聚焦于教學設計的思路與具體環節的設計。這些活動能夠滿足教師教授具體教材內容的需求，卻忽視了教師作為專業人士以及學習者，特別是團隊學習者所需要具備的素養和能力，弱化了其在解決實踐問題過程中不斷進行嵌入式學習、持續發展理論知識和專業能力的需求。關鍵因素“學習”不到位，教師團隊因為沒有“分享所學”機制而缺乏對學習的共同追求。
行動學習的內涵及其對教師專業發展的價值
行動學習的理念強調團隊學習，強調在團隊合作中分享學習與教學行動的經歷和體驗。實踐研究表明，行動學習是有效開展學校教研組活動，促進教師專業發展現場式學習的一個有效路徑。
（一）行動學習的內涵
行動學習的概念最早由英國管理學家雷格·瑞文斯提出并發展，他指出專業學習并不是靠信息呈現和講解，而是在工作場地創造一種學習環境，使參與者能夠在他人的幫助下理解自己，尋求相關問題的答案。行動學習是一種團隊合作的學習形態，強調學習需要團隊互助，將學習視為解決實際問題的途徑，個體在學習過程中具有主動性，將工作中遇到的實際問題帶到學習小組互動交流，在采取行動解決問題的過程中不斷反思，在互動中生成新知識，在學習中提高，促成個體與團隊共同發展和成長。行動學習的主要目的是發展，它注重提供學習的情境，行動學習小組成員帶來的“任務”或者“問題”是為了促進其學習，提問質疑的作用是促進反思。行動學習能夠有效地促進團隊成員學習能力的發展。
在行動學習中，學習與行動并重。瑞文斯指出，不存在沒有行動的學習，也不存在沒有學習的行動。若行動學習出現非平衡性，則學習效果不會顯著，沒有學習的行動不可能產生有效的結果，沒有行動的學習也不會促進改變。而當前教師學習過程中很容易把行動和學習割裂開來。教學行動是依據教學中觀察到的問題直接采取行動，沒有把理論文獻學習以及與同事進行互動學習作為行動的依據，沒有有機地把行動和學習結合起來，更缺乏把理論文獻學習有效地嵌入行動中的機制和行為。行動是學習的基礎和驅動力，學習的內容要應用于行動中才能真正成為學習的成果，兩者相互依賴、相互促進。行動學習關注在教研組或者學習組內創設學習的環境與氛圍，使教師獲得關于自身教學的新認識，獲得新的知識并產生通過學習提升自我的愿望。
學校應該側重建構以學習促行動的文化氛圍，以利于教師在教學情境中持續學習，促進教學改進行動，即把行動和學習緊密結合。脫離行動和教學情境的教師學習無法達成教師專業發展以及促進學生有效學習與發展的目標。要在學校建構行動學習共同體，應該引導教師建立分享個人學習以及教學實踐經驗和體驗、進行互動反思對話的合作文化，促進教師個體的專業學習與發展。
（二）行動學習對教師專業發展的價值
行動學習有六個主要要素：學習、合作、質疑、反思、計劃與行動。教師在學校教學實踐情境中與同事研討、交流，開展理論與文獻學習基礎上的有效學習反思，進而采取行動。行動學習有助于學校建構注重團隊學習、合作交流的文化氛圍，有助于建構學習共同體，帶來學習文化、教師自我認知、知識結構、行為方式以及思維方式的變化。行動學習強調個人在行動過程中了解個人的本質、態度、思考模式與行為以及與他人互動的影響，進而培養與改變個人的世界觀、態度、行為、知識與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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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高教師的學習能力
作為專業人士，教師應該是有效的合作學習者，能夠示范有效學習以及合作學習。在行動學習的文化氛圍中建構在實踐中學習、相互學習以及理論文獻學習的多維度學習方式。教師相互傾聽彼此的問題，在互動質疑中呈現自己的困惑，分享并相互借鑒解決問題的智慧，使自己在互動學習中深刻地反思教學，明確自己學習和發展的方向以及路徑策略。行動和學習有機整合的有效路徑是在互動對話以及理論學習過程中，找到真問題并明確問題的真正原因，在行動中不斷反思，在學習中創生知識。團隊討論質疑的過程并不是要達成一個統一的正確答案，而是基于不同實踐者的不同經歷，多維度、多視角地探討同一個問題，避免產生不必要的實踐誤區。實踐研究表明，行動學習的重要價值之一是使教師在持續的學習與互動交流中增加自我反思和修正的敏感性，不斷反思并修正自己教學理念和行為以及自我認知中的偏頗。當然，行動學習中，學習并不只是在解決問題任務的驅動下才發生。教師有效地解決問題并提煉有效策略之后，接下來的互動學習與交流能夠進一步發展教學智慧。行動學習小組中教師通過互動式反思交流，在分享、發展專業技能過程中相互學習，融互動式學習模式于日常工作中，會不斷創造新知識，在解決問題的同時促進成員間分享新知識，實現個人思維向更高層次的組織思維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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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展教師批判性反思能力
教師需要在反思和探究中獲得新知識來改進教學實踐，反思是行動學習過程的核心要素。行動學習的目標重點之一是發展教師的提問、質疑能力以及判斷能力。要明確問題的原因及方案是否可行，并對行動結果和成果作出客觀判斷與評估。在行動學習中，教師要不斷進行批判式反思——不斷地就自己面臨問題的原因及解決問題的計劃是否合理進行反思，對行動目標、方法、過程以及結果，特別是促進學生學習的效果進行審視與判斷，同時要對其他成員提出的連帶問題、質疑以及經驗進行反思，發展批判性反思能力。行動學習組中的反思性對話、團隊成員的問題和質疑、文獻學習收獲以及經驗分享帶給教師多元刺激，激發教師的多元思路和思考，有利于克服他們自我反思的不足。反思是教師學習的有效載體，但是教師個體的反思維度、內容以及深度很難突破個人思維方式和水平的制約。個體反思受個人現有思維方式和實踐經驗的限制，個人反思日志和教育敘事在本質上是個人獨白，會強化現存的實踐做法。行動學習中由于成員具有不同的專業知識和能力，且教學經驗不同，相互之間不是無條件地接受他人的看法。在合作閱讀、文獻查閱中尋找問題答案能給教師帶來新的理論、理念、知識、信息以及審視問題的新視角，有效地幫助教師獲得關于自身教學和發展的知識，發展批判式思維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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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升教師團隊凝聚力和教學行動力
現有校本學習中對學習文化以及合作共享文化的建設關注不夠。面對獨立應對教學問題的挑戰，教師因缺乏迎接挑戰的精神支持和專業支持從而感到困惑、疲憊，進而出現職業倦怠。行動學習的一個核心是建構學校學習文化和合作分享文化。行動學習注重建構教師相互尊重、愿意公開個人實踐、進行對話的團隊學習氛圍，使教師真正將行動學習看作自我導向的學習過程，發展他們對持續學習的意愿和責任感。行動學習過程中的反思性對話使教師的問題得到同事的反饋與支持，不僅在知識、技能方面得到發展，更重要的是增強團隊合作的積極情感態度，提升團隊的吸引力和凝聚力。促進教師專業移情關系和能力的建構與發展，提升其團隊責任意識和行動力，使一個組織的成員形成行動學習小組有助于減少組織內的分裂，能夠找到可能被忽視的組織發展模式。在行動學習小組中，團隊成員的知識和專業能力獲得認可、補充、拓展并得以深化。他們相互學習，團隊合作能力和領導力得到提升，對整個組織有更好的理解，并了解自己的工作如何融入整體組織中，教學與管理的行動力得以相應提高。實踐研究表明行動學習有助于提升教師教學問題解決的行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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凸顯教師主體地位，提高問題解決能力
學校現場行動學習符合成人學習的特點——他們的學習需求與變化著的社會角色緊密相關；他們以問題為中心進行學習，并且對可以立即應用的知識感興趣；他們的學習動機主要來自內部，而不是外部。行動學習這種互動交流的文化氛圍能夠有效地提高教師的教學問題意識和解決問題的能力。行動學習強調合作，同時凸顯教師個體的主體地位，鼓勵教師發展自主性——自主提出教學困惑，互動尋找解決問題的思路，在理論文獻學習中形成自己的判斷和解決問題的策略，提升反思能力與合作解決問題的意識和能力。
顧泠沅、王杰的研究表明表述課堂教學問題以及建設性反思的能力是團隊學習的重要技能。很多教師因為缺乏表述、界定問題的意識和能力，無法從眾多的問題中確認重要問題，會把感覺到、看到的教學中的問題表象當作問題的真正原因，無法找到解決問題的切入點。行動學習強調質疑和反思的過程，關注正確的問題而非正確的答案。適合于進行行動學習的問題通常沒有現成答案，需要成員齊心協力地尋找方案，此時需要通過質疑和反思形成一個共同目標，強化傾聽促進學習交流。團隊成員圍繞著主題和問題相互溝通交流，探討出現的各種觀點和假設，通過質疑和反思在文獻學習中進一步調查分析教學需求，在此基礎上提出多種解決問題的思路和策略，有助于發展教師靈活變通解決問題的思維方式。針對不同學生群體確立不同解決方案，不照搬照用他人的經驗，這種做法能夠有效提升教師根據環境和教學對象的變化而靈活、創造性解決問題的能力。
行動學習的機制建構及開展方式
在行動學習過程中，要關注學習的效度和深度，使團隊成員通過學習循環，能夠不斷采取行動，在每一個循環結束后，通過對基本假設提問，更徹底地學習并提升學習能力，使其具有更寬廣的視角與豐富的知識。行動學習模式能夠有效促進教師個體在學校團隊中通過合作學習解決教學問題、理解自我及其專業發展需求，有意識地明確理論和實踐如何更好地對接，為實踐服務，并在與同事的互動交流以及反思中發展教學和研究的能力。建構凸顯行動學習的教師專業學習共同體能夠有效地促進教師實現多維度專業發展。
（一）建構行動學習機制，引領教師關注專業發展需求
團隊互動交流的目的是形成一種相互吸引的凝聚力，在分享基礎上形成教師更大的責任感，即互動交流的責任感與相互的專業期待和專業信任，進而促進教師實現多維度專業發展。教師愿意為團隊成員所面臨的問題提出質疑，分享解決問題的思路和智慧，這種氛圍是團隊合作文化建構的必要保障，它的形成需要時間。有效的行動學習需要建構相互學習、定期交流的保障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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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元互補的團隊
行動學習文化中教師合作研討的重點是學習以及如何學好，并形成分享所學的機制。行動學習中教師實現專業發展依靠的并非成員個人的智慧而是集體能力的交互作用。行動學習是一小群教師（通常4~8人）多視角看待和思考問題，進行有效互動溝通的平臺。行動學習小組的形成可以自愿成組也可以安排成組。很多學校教研組都按照學段安排組織年級備課組。分享與合作是行動學習的關鍵因素，所以安排行動學習小組的依據是教師的專業發展需求。教研組可以打破年級分組，按照教師的發展階段或者解決問題的主題進行分組，教研組長或者跨學科教研組可以定期組織不同主題的行動學習小組進行互動對話交流，互相學習與借鑒，拓展教師的視野，實現更大范圍的互動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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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期交流，輪換領導職責
行動學習的重點是教師之間在分享經歷、相互學習過程中的社會互動。行動學習小組活動周期可以隔周一次，使教師間的交流得以持續，實踐行動及問題能夠得到及時反饋。每次2~3個小時，確保每位成員都有一定時間就討論的主題發表觀點甚至進行質疑，從而互動交流、共享智慧。每次研討后成員都要進行概要的反思：收獲、啟發、問題與思考，進一步學習的方向及內容等。要建立每個成員相關性的原則，避免成員應付了事。學習組可以定期輪換領導者，每位成員都要有機會對團隊學習的主題和具體行動學習的內容及成員分工進行規劃，使每個成員在發揮智慧、承擔領導責任的過程中，提升合作的責任意識、分享意識和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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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確方向，激活專業發展需求
行動學習的方向需要由學校領導或者教研組長進行引領，重點探討如何在教學中對學生當前的學業及其持續的終身學習產生積極的影響和作用，如何在研究、引領學生發展需求中促進教師學習及專業發展。在行動小組討論并達成合作學習和發展的愿景共識，鼓勵教師個體依據專業發展的需要確定個人發展目標，促進教師反思自己的強項和需要發展的能力，知道在團隊中如何獲得發展，進而自主規劃學習目標與過程。
當前很多教師關注的教學重點是順暢完成繁雜的教學任務，意識不到也無法準確表達自身的專業發展需求，因為有些需求是隱性的，需要在互動交流中激活為顯性的專業發展需求。要激活這些隱性需求，需要對其專業發展需求維度和思路加以引領。在學習基礎上教師進行互動交流，明確自己專業發展的進一步需求是什么，如理論文獻學習方面的需求，教學視角轉變的需求，學科知識提升的需求或者教學技能提升的需求等。在此過程中，要引導教師關注并重視教學視角轉變的需求：從關注教學過程到關注教學對學生終身學習的影響，關注學生學習方法和學習能力。領導者或教研組長要引領行動學習方向，明確和探索出專業發展需求的維度與方向，并在持續的行動學習交流中不斷引導教師進行有效反思，分析其專業發展的真正需求是什么，如何開展有效學習來滿足需求。當然，還要營造一個安全、信任、開放和相互尊重的環境，這樣才能使教師自我導向的、持續發生的學習和發展需求得到支持，實現相應的發展，激發更多教師內在的學習和發展動力。
（二）有效開展行動學習，促成教師多維度專業發展
行動學習強調行動和學習并重，使教師在動態學習以及互動交流中啟動教學改進行動，實現專業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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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專業的反思性對話提高教師的行動力
可以說，行動是教師在行動學習組中學習的結果。行動學習是一個學習—計劃—實施—總結—反思—學習，進而制訂下一步計劃的循環學習過程，與同事的分享交流貫穿其中，具有實踐性、反思性、學習性、參與性、合作性等特征。行動的結果是行動學習組下一次學習活動反思和討論的主題。互動反思性對話可以幫助參與者通過對問題進行互動和反思來反觀自身的價值觀與信念，從不同視角分析問題。因此這種批判反思比一般反思更加有力，可讓人們改變視角，改變問題解決措施，從而使行動學習更有效和更具有針對性。要進行有針對性的互動反思行動學習，需要行動學習組中有一位領導者或者指導者發揮引導和促進作用，確保每次至少以一位教師為主導開展反思性對話，側重描述自身所面臨的教與學中的一個重要問題，其他教師就其面臨的問題和困惑提出問題與質疑，促進該教師在回答問題時思考、反思。在反思性對話基礎上，教師依據調查結果梳理自己問題的產生原因。在實踐中摸索經驗，在錯誤中學習，進而總結成功的經驗，這對于教師群體來說是一種重要的學習方式。但是行動學習并不只是在實踐行動中學習，更多的是在理論學習中有效反思，確定行動的切入點和評價維度。教師在理論文獻學習以及互動交流中找到問題的解決思路，制訂有針對性的教學改進行動計劃，定期就行動計劃實施情況在組內進行交流，不斷調整直至取得實效。行動者帶著明確的教育目的去實施行動，在實施中探究行動是否達到“改進”實踐的目的，這一過程即是創建新知識的過程，而解釋我們是“如何”達到“改進”目的的，以及“為什么”會是這樣的，這就是理論生成的過程。行動學習中教學實踐改進者通過不斷的行動與反思，能夠提煉和提升對教育的理解，生成源于實踐的教育知識和理論，提高教學行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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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展研究者的視角，提高教師的學習力和反思力
在校本合作行動學習中要重點建構教師以研究者的視角來審視教學的文化氛圍，鼓勵教師在持續反思、審視洞察的基礎上發展教學智慧。教師需要不斷發展專業的分析能力和判斷能力，要從研究者的角度分析、判斷學生學習的真正需求以及教學中問題的真正原因，并在此基礎上，確定適合的解決問題的路徑和策略。
要培養學生的探究精神，教師首先要成為自主、開放的教師，而其實現的唯一途徑，就是以研究者的眼光、從研究者的角度來審視教學。要在行動學習組中有效開展互動研討，教師要從一個研究者的角度來審視教學，要有相對客觀的互動研討，甚至質疑問題的思路以及框架，而不是依據主觀經驗進行互動質疑。這樣行動學習的氛圍才會更加積極、有建設性，更有效地促進教師的反思、學習，改變教師的思維，進而對其教學行為產生影響。
為了提高行動學習中互動反思性對話的實效，要鼓勵教師積極開展拓展文獻學習，從研究的視角分析文獻內容的理論框架和實踐策略，思考其對開展教學研究的啟發，使其在互動交流中能夠不單純依靠主觀經驗，提出更有價值的問題，提升互動交流的針對性和啟發性。行動學習組的領導者可以請2~3位成員提前分析要分享的主題問題，并就如何進行主題引導與提問作好準備，能夠帶領學習組積極有效地開展互動交流。
此外，學習組要就文獻學習后的分享交流框架進行討論。例如，教師分享哪些觀點和內容引發了自己的思考，是自己認同的；哪些觀點和內容是自己有所質疑的。這種交流活動旨在提高教師的分析與質疑的意識和能力，使教師的思考過程外顯，在更大的范圍內交流、驗證自己的觀點，在新的理論、觀點的碰撞中有效反思自身的教學理念和實踐做法，從而生成新的知識。
教師要以研究者的視角審視、反思教學，作有依據的專業判斷。教師互動研討需要以科學的調查數據來達成對話的客觀性，保證反思的有效性。教師可以從以下問題入手進行互動對話，即鼓勵教師收集教學數據，提升相互提問質疑的能力和互動對話的有效性。如果缺乏專業的反思性對話框架，同事間的對話容易停留在簡單反思層面，有時會出現偏離主題或成員相互指責的情況。要有效地進行專業的反思性對話，需要所有成員研討互動，確定交流的方向和常規互動問題的框架，適時進行補充修改。問題的框架內容可以包括：問題的界定，問題原因的分析（從教材、教學環境、教師教學、學生學習等方面分析），調查確認問題原因的工具，研究的主題及切入點，文獻學習的內容及啟發，研究計劃及措施等方面。明確互動問題框架不僅能夠提升互動交流的針對性，還能夠幫助教師發展表述問題的能力。這種互動交流能夠促進學習組成員有針對性的閱讀學習，并在討論中分享所學內容，激勵其他成員進行拓展學習。學習組交流活動后，領導者要鼓勵其他教師進行主題拓展閱讀，拓展視野，為后續的主題研討活動作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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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據數據信息反饋課堂教學，提升教師的教學能力
在行動學習中，每位教師都是學習者，在學習與合作過程中討論問題，探討解決問題的不同行動方案，教師個體確定最佳方案，并實施課堂教學改進策略，落腳點為促進學生的發展。教師在行動中不斷反思，并在學習組中分享行動的過程和結果。行動學習循環的一個重要環節是就教師課堂教學改進措施給予反饋。學習組要把課堂觀察和訪談獲得的學生學習與發展的數據信息作為反饋課堂教學的依據。很多教師將自己的教學經驗和他人的評課信息作為教學反思的依據，反思成功與不足兩個維度會關注教學環節實施是否順暢、課堂氛圍是否活躍，缺乏將學生學習的數據信息（學習智慧、困難和障礙，學生過程中真實的參與與感受等）作為討論和教學反思的依據。行動學習組成員間要依據數據信息進行反饋。依據數據信息進行合作是促進教師專業化的一種途徑。數據指關于學生學習的數字、觀察所獲得的信息以及關于學生學習的實物。例如，觀察到學生發言或者提問的人數和次數，學生課堂合作學習的情況以及討論時生成的語言內容，學生的學案、筆記、教材等體現學生學習過程的實物作品以及課后訪談所獲得的學生學習收獲、困難與問題等數據信息。不同教師課堂教學的關注點和評價點不同，依據經驗的研討與反饋很難轉化為授課教師改進教學的思路和有效策略。依據數據信息反饋課堂教學的做法能夠促進教師有意義的深度反思，促進教師進行教學改進，提升學生的學習實效。
作為一種團隊學習的理念和方法，行動學習強調團隊互動、團隊學習與個體解決實際問題的結合，促使學習者在深刻的反思中獲得經驗的提升，在與同事互動中生成新知識。教師在行動學習中體驗了合作學習的過程和收獲，才能夠真正組織有效的合作學習，在促進學生發展的同時實現自身專業發展。行動學習是一個學習與發展的過程，側重建設一種合作學習、互動交流的文化氛圍，以此促進團隊成員的發展。行動學習發展的過程并不只是解決問題的過程，還體現在行動學習過程中團隊成員智慧的提升上，甚至一些不成功經驗的總結與提煉也是行動學習中必要的一環。行動學習并不終止于問題的解決，還要在解決問題過程中將經驗與體驗梳理并提煉為成果，就成果的框架思路內容進行分享與交流，激勵其他教師啟動新的問題解決過程。這樣的持續性循環就是行動學習的價值所在——創造一種持續學習、分享交流促進教學改進的文化氛圍。
當然，要改變學校固有文化氛圍形成行動學習的文化氛圍，需要有新的契機，也可以借助來自外部變化的動力介入，如高校專家或者其他研究者與教師一起開展行動學習基礎上的教學研究，遵循成人學習規律和變革理論，幫助引領建構行動學習文化和互動交流的機制以及多維度學習方式，發揮學校教師積極學習和行動的榜樣作用，實現教師學習基礎上的教學行動改變。
本文來源于《中國教育學刊》2017年第七期，僅作分享交流用。著作權歸原作者所有；圖片來源于網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