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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過的鐵是銀白色的，估計很多人不相信
連我在城市里見多識廣的朋友聽到都一臉揶揄
他們說除了月光是銀白色的，也只有路邊上
那些算卦老者的頭發是銀白色的了
我見過銀白色的鐵，不止一次了。它們在鄉下
夜色里，父親的鼾聲正響，月光穿透老屋的瓦縫
那些被放置在墻角的農具，它們總是沉默著
鐮刀、鋤頭、犁鏵、鐵鍬，黑暗中閃著明晃晃的光
銀白色的農具，見證父親和土地廝守愛情的一生
麥黃時節，天蒙蒙亮，院子里就會響起磨鐮的霍霍聲
父親總是細心擦拭，直到全都把它們磨得锃亮
也把一個農人酸甜苦辣的歲月越磨越短
